目光透着狡黠,笑意盈盈的看着雲初,“或許,你可以喝一口酒的。”
房間裡的其他三人同時錯愕,若是酒壺裡面也有毒呢,那豈不是……
不過很快衾王和雲初就明白了,讓雲初假裝中毒,爲此來試探白衣男子,看看白男子是否和他們想的一樣,和雲初關係匪淺。
雲初會意,倒了一杯酒,慢慢的灑了一些在衣袖上。
第二日,按照約定,衾王和慕長安兩人一同出發,雲初中毒,留在客棧裡面,不過他一直很不放心,萬一白衣男子先對他們出手再來客棧呢。
畢竟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殺慕長安,不,是一直在尋找自己不在慕長安身邊的機會。
白雪茫茫,剛出去,慕長安就覺得寒風撲面而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衾王扭頭,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樣子心一軟,“要不我一人去吧。”
“這點風雪還難不倒我。”說完哈着手向前走着。
到了約定的地點,兩人卻沒有見到白衣男子。
“該不會是天氣太冷了在家烤火了吧。”衾王適時打趣道。
慕長安笑了笑,沒有接話,此時沒有出現對他們來說反而不是好事。
打分紛飛,周圍一片銀裝素裹,他們來時的腳印很快就被覆蓋了,兩人在冰天雪地中等着,只是白衣人一直沒有來。
慕長安跺了跺腳,這鬼天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冷,饒是她穿的多,幾乎裹成了一個糉子都抵擋不住侵襲的寒意。
“你還好吧,我記得以前你最怕冷了,那個時候璟之和我說過,你落入水中,幾乎喪命。”
慕長安錯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連忙抓了他問道:“是不是我失去記憶之前的事?你可否和我說說,那個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還有我和啊衡的關係如何?”眼光中隱隱有些期待,有些跳動的火焰在燃燒。
衾王一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些事她不知道,那就表明紀南衡並沒有告訴她,他沒有告訴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又怎麼敢和她說。
連忙岔開了話題,“長安,你看這景色,可謂大氣磅礴。”
慕長安白了他一眼,很明顯就是不想告訴她嘛,她還非問不可了,誰讓他自己說漏嘴了的。
衾王被她糾纏不得,連忙求饒,“這些事我也是聽說的,來龍去脈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甚清楚,你想知道也不能問我啊。”
慕長安臉上不悅,努了努嘴,明顯就是推辭之語,明擺着就是不告訴她嘛。
兩人說話間感覺周圍掠過一道白影,隨即白影站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地方地勢微高,所有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兩人頓時提高了警惕,皆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面對白衣男子站着。
“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來了?”說完朝着他們身後看了看。
“快些交出解藥,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解藥,你們可沒中毒,我手下被你們耍的好苦。”說着故作難過的樣子。
衾王冷哼一聲,面容清冷,負劍向前一步,“你們好卑鄙,竟然在酒中下毒,雲初不小心中了你們的詭異,現在正躺着,識相的就快些將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二人不客氣了。”
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白衣男子有一瞬間的愣住。
“你們是說……”白衣男子語氣中透出明顯的擔憂,不過很快這擔憂便消失了,“我手下的人下的毒我自然瞭解,你們是想用緩兵之計吧,不過我卻不會上當。”說完便要對二人出手。
“慢着。”慕長安大喊一聲,方纔白衣男子臉上擔憂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她很明顯的捕捉到了,這擔憂不似作假,再她看來,反而是真情軍流露,衾王說的不無道理,眼前的這白衣男子是不是他的遠方親戚,否則爲何會生出擔憂的情緒。
“你要殺我們我們無話可說,可是求你先救救雲初,你武功遠遠勝過我們,要殺我們相必也不利於這一時半會吧,可是雲初卻等不了了,等你解決我們,或許雲初早就……”慕長安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的,讓人看不出半點虛假的成分。
衾王只想笑,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忍住了。
白衣男子出招的手驀然收回去,看着兩人,思索一陣,揮了揮衣袖,二人還沒有看清楚他使的是什麼功夫他便消失在他們視線中了。
“長安你看到了嗎?”衾王嘖嘖稱讚。
慕長安點點頭,如此快的速度,這世上能夠做到的有幾人。
“他的武功和一本古書上記載的很像,我們尋常人武功再高,輕功再好,也達不到如此高的地步,來去皆有跡可尋,可是白衣男子,顯然已經超出了這個界限,他的武功,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古書?哪本古書上記載的武功能夠這般高強,“你可見過?”
衾王搖搖頭,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至於那本書長成什麼樣子,他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古書名字叫什麼。
“如此這般,倒是大海撈針一樣,方纔聽你那麼一說,還想着可以通過他武功路數找到他的身份,至少知道他來自何處也好啊,可是眼下線索又斷了。”心裡有些懊惱,每一次他們以爲快要找到線索的時候都會有些疑惑擺在眼前。
“我雖然沒見過古書名字,但是卻知道這古書出自逍遙宮,傳說逍遙宮有一個寒冰室,裡面就藏了這樣一本古書,所以導致歷代宮主紛紛尋找古書蹤跡,但是都不得而終。”
寒冰室,慕長安腦海中閃過一些東西,寒冰室裡面的古書,是不是她看到的那一本,況且現在寒冰室已經坍塌,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毀於一旦,這樣說起來,那豈不就是……
“衾王,你可確定那本古書出自寒冰室。”心裡隱隱期盼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確定,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脾氣便是從逍遙宮傳出來的,承王也收到了消息,不過後來他去了聽香水謝,此時便不了了知了,而我也是在來了之後才知道寒冰室坍塌的,那麼這本古書就應該毀了,不會有出世的機會,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或許白衣男子習的並不是這種武功呢。”
慕長安心裡卻有些確定了,時間,地點,還有容貌,都那麼相似,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那麼如果是她心裡面想的那般,那白衣男子殺她的理由是什麼?
“長安,你怎麼了。”
慕長安搖搖頭,趕走心裡慌亂的想法,眼下要緊的是趕緊回了客棧。
衾王幾乎是被她拉着走的,一路上不斷地催促。
衾王有些無奈,“怎麼,長安,那白衣男子又不會傷害雲初,你該不會是關心則亂,亂了心神吧,難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慕長安沒好氣的開口,以前只道衾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怎麼再次相見就便成這般滑舌的樣子,或許一開始他就是這般樣子,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兩人一路趕回去,看到的客棧卻是一副狼藉的模樣,怎麼,難道他們估算的有誤,白衣男子並沒有對雲初手下留情。
一踏進客棧,便聽到桌子底下有低聲哭泣的聲音,慕長安蹲子看了看,原來是掌櫃的,一把將他抓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那掌櫃的見有人抓他,早嚇的閉了眼睛,現在聽到慕長安的聲音,才發現不是那些人,忙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姑娘,你可要爲我作主啊,你看那些人,把我店砸的,打跑了客人不說,還砸壞了這麼多東西,可讓我怎麼做生意啊,現在店裡面就剩兩個人了,可讓我怎麼辦啊。”捶胸頓足,扯着慕長安袖子哭訴。
衾王瞥了一眼掌櫃,不屑一顧的道:“就你這店,本公子買一百個都不成問題。”
掌櫃的一聽,放開慕長安改抓衾王的袖子,衾王眉頭皺起眉頭,默默向後退了一步,若無其事的躲開了他的手,掌櫃的卻沒有絲毫尷尬,也沒有一點自覺,見衾王后提一步,連忙上前一步。
眼看着就要抓住衾王了,掌櫃只感覺自己胸前被什麼一般,原來是劍炳。
掌櫃這才感覺到有些尷尬,縮回手,反覆在自己衣服上揩着,“對不住啊,大人,我手髒了些,擦擦就好,擦擦就好。”
“掌櫃的,他們不是嫌你手髒,而且嫌棄你。”店小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桌子底下鑽出,慕長安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一大跳。
“小哥,我問你,你可有看見一個戴着面具,白衣白髮的人進來了。”
“沒有。”店小二搖搖頭,“只是那幫黑衣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來,對着客人一頓猛打,客人都嚇跑了,之後他們又把店砸了,我和掌櫃的害怕一直躲在桌子底下。”
白衣男子沒有進來,不對,他一定是進來了,否則他手下的人怎麼會大張其鼓的將東西砸了,還趕走了所有人,況且若白衣男子沒有來,雲初聽到消息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趕下來幫忙,而不是聽到下面如此大的動靜卻無動於衷。
提了裙子,環佩聲清脆入耳。
只是剛到門口要開門她卻被一股內力彈開,後退幾步,衾王接住了她。
果然在裡面,衾王掌心凝聚內力,全數灌在門上,卻依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掌心微疼,看來裡面的人正在進行一場惡鬥。
“怎麼辦?”慕長安臉上有些焦急,現在不說開門,就連靠近都很難,他們要如何。
店小二蹭蹭蹭的跑上來,看着面色嚴峻的兩人,難道里面鎖了嗎?這點小事可難不倒他,他平日最愛幹這種糊塗事了。
沒等他們兩個阻止,店小二便靠近門邊。
兩人都吃驚的發現門外的內力對他沒起作用,他輕而易舉的就靠近了。
“小二哥,快些過來。”慕長安招了招手。
小二不明所以,卻還是過來了,指了指身後的門,“怎麼,你們不進去嗎?”
衾王一把抓住小二的手腕,緊緊扣上,探了半天面上不可思議的神色更甚。
“他沒武功!”
“客官你說怎麼呢,我一個店小二哪裡來的武功。”
這個時候兩人才知道,這屏障是專門爲他們而設,他們有武功反而靠近不了,而店小二沒有一絲內力,反而可以突破它,可是店小二不會武功,豈不是白白送死嗎?
“或許,我們可以再店小二突破屏障的那一瞬間打開一個入口。”
“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