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長安樂

大唐朝堂上下,論對長孫無忌的威脅而言,無出李恪之上者,如今李恪南下揚州,京中自然就沒有整日同他作對之人了,照理而言,長孫無忌的日子該比往日舒坦許多。

可是世間之事又哪有這麼簡單,李恪雖不在長安,但叫長孫無忌煩心的事還是接連不斷。

“衝兒,揚州那邊可有消息傳來?”長孫無忌新任兵部尚書,他自兵部衙門下值歸來,第一件事便是對長子長孫衝詢問揚州之事。

長孫無忌有子十二,其中八子年幼,少不更事,年紀稍長些的四子便以長孫衝最爲聰慧,行事穩重,故而長孫無忌也有意栽培,有些事情不方便交給外人做的,便會吩咐給他。

長孫衝回道:“今日傳來的消息,李恪已經至揚州,暫還未見什麼大動作。”

長孫無忌聞言,點了點頭道:“李恪年歲雖比你小些,但他的心眼卻多地很,大意不得,揚州那邊你需得派人仔細盯着,如有反常之處即刻報我。”

李恪雖人不在長安,但長孫無忌對他卻絲毫不敢放鬆,仍舊遣了人去揚州,每日打探李恪的消息。

長孫衝回道:“阿爹放心,揚州城那邊兒每日都命人盯着,出不得岔子。”

長孫衝不似長孫渙那般輕佻浮躁,穩重地多,長孫無忌也放心許多。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接着問道:“牛進達呢,他可曾到了揚州?”

長孫衝回道:“四日前牛進達已過泗州,算着日子當是將至揚州了。”

長孫無忌聞言道:“如此便好,李恪不是等閒之輩,只有油鹽不進的牛進達去了,我纔算安心。”

長孫無忌要牛進達前往揚州,自然就是爲了給李恪使絆子,不使李恪在揚州太過順利,長孫衝也知長孫無忌之意。

但是自長孫無忌回府,前後不過短短數語,已經數提李恪之名,長孫衝覺得甚是不解。

長孫衝問道:“楚王已然南下,不在京中,阿爹又何必爲他這般費心。阿爹若是下手太重,恐怕會把楚王逼急了,反倒不妥。”

長孫無忌聽了愛子的話,不禁嘆了口氣,眼中也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長孫衝是長孫無忌的嫡長子,沒有人比長孫無忌更加了解長孫衝。長孫衝一向聰慧,頗爲機敏,更爲難得的是他行事一向穩重,知曉進退,比之其弟長孫渙好上不知多少,頗有一家家主之風。

可長孫衝偏卻有一個最爲要命的缺點,這也是長孫無忌對將來把長孫家交到長孫衝手中,唯一的一個疑慮,那就是長孫衝的心不夠狠,這也是在長孫無忌眼中,長孫衝最及不上李恪的地方。

李恪狠,他不止是對對手狠,他對自己也同樣狠。

當李恪還是少年時,他便能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設計做死康蘇密父子,更能爲了自己的權欲,甘犯大險,把自己質於突厥,換取尋常皇子一輩子都積攢不來的聲望。

若是沒有爲質突厥之事,李恪絕不會在短短數年間成長地這般快,快到連長孫無忌想動都動不得他。

長孫衝文弱,論弓馬騎射遠非李恪對手,刀劍槍戟更是提不上手,但這些長孫無忌都不擔憂,如長孫衝這般貴公子從不缺機會,本就不必憑藉武途來求得晉身,長孫無忌真正擔憂的就是長孫衝的心性。

既敦儒,亦寡斷;既寬厚,亦文懦,缺了大丈夫立於世該有的殺伐果決之氣。

長孫無忌看着這個將來註定將會接替他,執掌長孫家的愛子,耐着性子解釋道:“李恪外放揚州,不過是一時之計,李恪野心不失,早晚還有回來長安的一日,你我若是不能趁着李恪外放之機死死壓制住他,待他回了京,那便難了。”

長孫衝聰慧,長孫無忌之言他一聽便知,長孫衝聽着長孫無忌的話,點了點頭。

長孫無忌看着愛子的模樣,心知他必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明白終歸只是明白,以長孫衝的性子,能把的話學到幾成,那長孫無忌便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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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南下,長孫無忌倒還有幾分憂心,但在李恪離京後,太子李承乾卻沒了每**到眼前的威脅,原本每日緊繃着的心絃,一下子鬆了下來。

自打三日前李承乾借病告假,在東宮休養,他已是整整三日未曾踏足弘文館半步了。

太子乃國之儲君,他的身體抱恙,亦是國之要事,弘文館的先生也生怕李承乾的身子出了岔子,也不敢敦促,只能暫且任之。

只是弘文館的那些大儒不知,此時的李承乾並不曾臥病在牀,而正在東宮內歌舞昇平。

光天殿,爲東宮正殿之一,本爲太子寢殿,旁人輕易入不得內,而如今隨着李承乾佯作抱病,此處已成了李承乾每日與好友取樂的所在。

“今日怎的又是這首曲子,本宮已經聽得乏了,實在無甚意思。”李恪自打稱病後,每日便會同好友一同賞樂舞,一連數日,漸漸地對東宮的樂舞已經有些乏了,看着殿中的樂女,不耐煩道。

東宮的樂舞李承乾看得多了自然覺得乏味,可他的一衆好友卻正好看地津津有味。

與李承乾一向交好的杜如晦之子杜荷對李承乾道:“太子宮中樂人俱是上上之姿,無論曲藝、舞姿,還是容貌俱是極佳,何來的乏味一說。”

杜荷之言,既是實情,也有些奉承之意,不過李承乾聽了杜荷的話,卻搖了搖頭,問道:“依你之見,本宮宮中之樂舞,比之平康坊的如何?”

杜荷雖然年少,卻也是青樓中的老客,他想了想,回道:“太子宮中樂女同青樓的倌人不同,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李承乾聞言,心中的興致愈高,忙問道:“本宮欲往平康坊一遊,你以爲可否?”

李承乾之言一出,大殿之中的幾人頓時訝然驚呼了出來,忙道:“太子乃國之儲君,若往青樓之地,恐怕不妥吧。若是叫人知道了,有礙太子美譽。”

太子逛青樓,若是叫人知道了自不好聽,不過顯然李承乾有此想法也不是一日了。

李承乾道:“三郎也是青樓中的常客,爲何便不見污了他的聲名,本宮乃太子,大唐之儲君,有何處比不得他?這平康坊,本宮去定了。”

李承乾性子如此,凡事都好與李恪相較,原本是風月之事,竟也能把李恪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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