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借糧

“父皇恭啓,兒臣蜀王李恪敬拜:自兒臣北上始,至今已近一載矣。兒臣入突厥已久,亦深感頡利可汗與我大唐合盟之誠,求和之切,汗庭上下,盡待兒臣爲上賓,視大唐爲兄弟之邦,合盟之事可謂成耳。所謂兄弟之盟,自當友助,今恰逢北地大雪,氣候驟劣,突厥牛羊凍死無數,百姓困苦,兒臣已親眼睹之,同感悲切......望父皇籌糧以助,大唐與突厥共度關厄,兒臣蜀王恪再拜!”

李恪寫給李世民的借糧信字數不多,言語簡練,前後不過百來字,但李恪一向狡猾,頡利豈能信得過他,這些字頡利都去叫了趙德言逐字解譯,仔細覈驗過的,確保這封書信的內容覺得沒有半點問題,甚至對李恪的這封信還頗爲滿意。

而頡利的顧慮李恪又怎會不知,李恪縱然不希望大唐以糧草資敵,但也不會蠢到直接在書信中寫明,李恪動的手腳自然不會是在這些字裡行間,李恪動的手腳的地方是頡利根本就意識不到,或者就算是意識到了也不會重視的地方——印章。

突厥人雖也用印,但卻不比中原那般重視,就連頡利堂堂可汗也只有一枚不常使用的印章,哪裡知道大唐不同場合用章的道理。

所謂印者,信也,不同場合,印章的用法自也不一,有些身兼數職的官員,甚至官印便有數枚,私印就更不必說了,遇到些講究的,甚至能拿出二十來枚印章,所宜用的場合還各不相同。

李恪寫給李世民的書信,以父皇相稱,以兒臣自謂,甚至搬出了蜀王李恪這樣的名號,可謂滿紙堂皇,可就在李恪準備將信送出時,李恪最後在書信上加蓋的卻是自己的私印,而且還是李世民在他剛剛開蒙時贈與他玩耍的私印。

李恪以朝臣的口吻寫信,按理說加蓋的自然該是李恪的蜀王大印,可李恪卻偏偏加蓋了自己幼年時玩耍用的小印。

乍一看自然看不出什麼不同,可細細品來卻極不是滋味。

這就好比一個人,身着一身騎射穿的窄袖胡服,出現在大唐的朝會之上,人雖然還是那個人,但卻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彷彿是一場兒戲一般。

而兒戲,這也正是李恪想要讓李世民看到的東西。

當李世民看到了李恪自突厥寄來的信,便已經知道了李恪的意思,當即命人傳詔三省及六部要員入宮議事。

“啓稟陛下,蜀王言公事,卻用私章,信中所書恐怕不是蜀王的本意。”房玄齡方一看到突厥送來的書信,便對李世民斷然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贊同道:“突厥狼子野心,無一日不在想着南叩我大唐,我兒對突厥人的態度鄭元壽南歸時便早已講明,這封信與我兒此前之意相左,自然當不得真。不過如今突厥大雪,頡利又假借我兒名義來信,朕若是置之不理,恐怕也不妥啊。”

一來此時李恪尚在突厥人的手中,李世民擔心李恪的安危,二來大唐與突厥所立的渭水之盟猶在,突厥借糧若是李世民一口回絕,確實容易留人話柄,一時間李世民也有些躊躇。

一旁的長孫無忌見李世民似有猶豫,忙出列道:“啓稟陛下,臣以爲糧草斷不可借。突厥頡利野心勃勃,早欲南下侵我大唐,如今突厥雪災,正是我大唐反擊突厥的時候,豈能在這個時候借糧草於突厥,行六國資秦之事。”

長孫無忌的話固然是自己的私心,希望頡利能夠因大唐拒借糧草而大怒,要了李恪的命,但他的話也有他的公理。

大唐與突厥雖名義上合盟,但實際上卻爲仇敵,突厥想南下大唐,佔了大唐肥沃的土地,而大唐也想揮師北上,滅了北患突厥,一雪渭水之恥。

如今突厥大雪,正是突厥各部困苦之時,這時每餓死突厥一個人,便意味着在未來的兩國大戰中大唐少了一個敵人。

李世民雖不是嗜殺之人,但也不是聖人,他不會爲了所謂的道義去救突厥,給自己挖這樣的一個深坑,而在未來的沙場之上拿更多大唐兒郎的性命去填這個深坑。

說到底,李世民真正擔憂的是還是李恪的性命。

李世民雖對兄弟狠辣,但對自己的親子還是頗多憐惜。李世民子嗣數人,雖有嫡庶之別,但終究護子之心都是一般,豈忍愛子因此受累。

李世民聽着長孫無忌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顯然,長孫無忌的話雖然說動了他,但卻仍舊沒有叫他下定決心。

就在李世民左右爲難,兩相權衡的時候,方纔說話的房玄齡又站了出來。

房玄齡對李世民道:“啓稟陛下,臣以爲此事倒也並非不能兩全。”

李世民聽了房玄齡的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色,忙問道:“玄齡的意思是?”

房玄齡回道:“頡利要的只是我大唐借糧,既然如此,陛下便允了他又如何,”

“房中書之言何意,若是陛下允了借糧,豈非就是在助長突厥氣焰嗎?”房玄齡的話剛說完,性子急了些的侯君集便質疑地問了出來。

李世民對房玄齡很是瞭解,自然知道房玄齡的性子,李世民道:“玄齡想必還有後言,但且說來。”

房玄齡道:“突厥要的只是借糧,我大唐若是將糧草借了出去,這些糧草能不能到頡利的手中,那邊不是我們管的了的了。”

房玄齡說着,李世民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

頡利已李恪爲挾,向大唐借糧,李世民若是一口回絕,頡利勢必會怪罪李恪和大唐,可若是李世民把糧草借了出去,但這些糧草卻在途中遺失了,那頡利便怎麼也怪不到大唐的身上了。

“玄齡說是可是薛延陀?”李世民多謀略,一聽房玄齡的話便猜到了房玄齡的意思,向房玄齡問道。

房玄齡回道:“陛下所言極是,漠北大雪,受災的自然不止突厥一部,薛延陀必也是如此。陛下若是借糧與突厥,而後告知夷男運糧的日期和路線,授意夷男搶掠,夷男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李世民贊同地點了點頭,原本臉上的躊躇已經變作了喜色。

李世民授意夷男劫糧,既拉攏了薛延陀,打擊了突厥,又能逼地薛延陀爲首的鐵勒九部和突厥反目,李世民便可一箭雙鵰!

第二十一章 楚州刺史第四十六章 孫思邈第二十三章 戰前第六章 李泰布棋第七十六章 杜相南下第二十六章 疑兵之計第五十三章 衆矢之的第二十六章 疑兵之計第十四章 權萬紀之死第五十章 明升暗降第二十三章 醋意第二十二章 長孫作繭第五十四章 姑蘇府統軍第十章 收局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六十五章 兵部尚書第四十三章 趙德言的抉擇第三十六章 將計就計第七章 曳莽奔疲第二十二章 執失思力第七十七章 誤會第三章 戰恆安第六十八章 段璀被伏第三十九章 太子選馬第十七章 兵困盧山第三章 自請第三十七章 牙行第十一章 奉茶第三十一章 校場第二十三章 醋意第四章 取義第八十九章 胭脂湖第五章 射花燈第三十一章 不過芻狗第三十二章 比試第二十四章 再見長孫第七章 考較第五十七章 稱心入宮第六十八章 皇孫侍讀第十章 遊說蕭瑀第二十九章 涼州司馬第四十三章 溫彥博病危第五十三章 加賦第十一章 蕭瑀上疏第六十四章 調虎離山第四十二章 欲擒故縱第十章 落雕弓第八十七章 漕運第六十九章 捧殺第四十一章 苦心第十八章 小公爺之志第九章 南下籌謀第二十二章 李靖之憂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五十四章 名望殺人第三章 靈州軍第三十五章 議和第五十章 李家父子第十九章 李恪拜府第九章 長樂求情第六十七章 神箭第七十一章 裡衣第四十二章 冊封大禮第五十八章 過繼第十六章 東宮將廢第十八章 聘禮第三十八章 把柄第二十二章 執失思力第四十三章 溫彥博病危第六十九章 媚娘第四十五章 皇子遭劾第四十章 盧山都督府第四章 長孫兄弟第六章 石室第四十七章 醉酒第三十四章 慌不擇路第四十一章 木秀於林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十八章 長安亂第五十章 李家父子第五十一章 做局第十六章 漠北再遇第三十七章 陌刀營第二十二章 汗庭之危第一章 朝覲第四十章 一語驚四座第三十四章 瓊華殿第十八章 山路第十三章 召見第八十一章 懲處第三章 自請第五十一章 有苦難言第七十章 騙鉞第八章 自求彈劾第十五章 搖搖欲墜第十六章 漠北再遇第五十六章 劫糧第七章 義成公主第六十四章 皇后昏迷第七十章 楊政道
第二十一章 楚州刺史第四十六章 孫思邈第二十三章 戰前第六章 李泰布棋第七十六章 杜相南下第二十六章 疑兵之計第五十三章 衆矢之的第二十六章 疑兵之計第十四章 權萬紀之死第五十章 明升暗降第二十三章 醋意第二十二章 長孫作繭第五十四章 姑蘇府統軍第十章 收局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六十五章 兵部尚書第四十三章 趙德言的抉擇第三十六章 將計就計第七章 曳莽奔疲第二十二章 執失思力第七十七章 誤會第三章 戰恆安第六十八章 段璀被伏第三十九章 太子選馬第十七章 兵困盧山第三章 自請第三十七章 牙行第十一章 奉茶第三十一章 校場第二十三章 醋意第四章 取義第八十九章 胭脂湖第五章 射花燈第三十一章 不過芻狗第三十二章 比試第二十四章 再見長孫第七章 考較第五十七章 稱心入宮第六十八章 皇孫侍讀第十章 遊說蕭瑀第二十九章 涼州司馬第四十三章 溫彥博病危第五十三章 加賦第十一章 蕭瑀上疏第六十四章 調虎離山第四十二章 欲擒故縱第十章 落雕弓第八十七章 漕運第六十九章 捧殺第四十一章 苦心第十八章 小公爺之志第九章 南下籌謀第二十二章 李靖之憂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五十四章 名望殺人第三章 靈州軍第三十五章 議和第五十章 李家父子第十九章 李恪拜府第九章 長樂求情第六十七章 神箭第七十一章 裡衣第四十二章 冊封大禮第五十八章 過繼第十六章 東宮將廢第十八章 聘禮第三十八章 把柄第二十二章 執失思力第四十三章 溫彥博病危第六十九章 媚娘第四十五章 皇子遭劾第四十章 盧山都督府第四章 長孫兄弟第六章 石室第四十七章 醉酒第三十四章 慌不擇路第四十一章 木秀於林第十五章 之官右驍衛第十八章 長安亂第五十章 李家父子第五十一章 做局第十六章 漠北再遇第三十七章 陌刀營第二十二章 汗庭之危第一章 朝覲第四十章 一語驚四座第三十四章 瓊華殿第十八章 山路第十三章 召見第八十一章 懲處第三章 自請第五十一章 有苦難言第七十章 騙鉞第八章 自求彈劾第十五章 搖搖欲墜第十六章 漠北再遇第五十六章 劫糧第七章 義成公主第六十四章 皇后昏迷第七十章 楊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