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東宮將廢

時近盛夏,西征歷時近三月的侯君集終於凱旋迴京,大軍凱旋,這本是朝中盛事,但李世民卻絲毫高興不起來,臉色也難看地很。

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因爲發生在今日,太子李承乾臨街射殺太子家令權萬紀之事,事到如今,此事已經被徹底做死,太子李承乾絕沒有在此事之上翻盤的可能了。

權萬紀是在史書上原不過只一個一筆帶過的小人物,在名臣如雲的貞觀盛世根本算不得什麼,他但卻萬萬沒想到,因爲李恪的緣故,他竟成了煽動翅膀,改變歷史風向的那隻蝴蝶,以這樣的方式被後世所記。

太極宮,甘露殿,李世民正怒氣衝衝地在宮中端坐,諸位宰相併李恪、李泰、長孫無忌幾人在殿下站着,而太子李承乾正跪在殿下。

李承乾雖然臨街殺人,但畢竟處東宮之重,右候衛的士卒還是不敢輕慢於他,於是便軟硬兼施地將他請進了宮中,交由皇帝親自發落。

李承乾跪在甘露殿的正中,頭木然地低着,李世民看着跪在身前的李承乾,越看心中的怒意越重。

李承乾被拿地急,還不曾來得及回去東宮更衣,他的身上還穿着做戲時穿着的突厥服飾,在這滿朝朱紫的文武之中顯得尤爲扎眼,格格不入,李世民看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武德九年,突厥兵臨長安,逼得彼時的大唐朝廷贈金銀,遣質子,才勉強保住了國都,得以休養生息,現在看來,這仍是莫大的屈辱。

而後四載,大唐上下同仇敵愾,厲兵秣馬。將不畏死,李恪又在漠北用命,纔有鐵山大勝,一舉定了突厥,洗雪舊恥。

可就在今日,李承乾堂堂太子,竟效仿胡人,又穿着突厥服飾出現在了宮中,這可是在打李世民的臉,也是在打在突厥受了四載委屈的李恪的臉,李世民看着不爭氣的長子李承乾,又看着在殿中一旁沉默不言的次子李恪,李世民既心頭李恪,更是遷怒李承乾。

“跪在殿下的是誰?是我大唐的太子,還是突厥的葉護!”李世民猛地一拍桌案,打破了殿中的寧靜,怒喝道。

李世民一聲喝下,李承乾被驚地不自覺地周身一顫,李承乾擡起頭,伏地拜道:“兒臣李承乾,拜見父皇,向父皇請罪。”

“哼!”

李世民哼了一聲,問道:“你可知你罪在何處?”

李承乾戰戰兢兢地回道:“兒臣罪在不該使突厥人捉拿權萬紀,誤傷殺之。”

李承乾盡力地想去把自己摘出來,故而說的話也盡力都把罪責推在那些突厥侍從的身上。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並未直接否決李承乾的話,而是接着問道:“蘭陵坊的別院是不是你東宮的,別苑中原住着的稱心是不是你蓄養的,藉着爲母誦經的藉口私會男寵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你都能脫地開身嗎?”

李世民的東宮衛率也有多人被扣拿,早將李承乾近來所做之事抖了個乾乾淨淨,李承乾哪裡還有半分狡辯的餘地。

李承乾道:“這些事情確是兒臣所爲,但兒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至於射殺權萬紀之事,確非兒臣本意啊。”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到了此時,猶在狡辯,沒有半分的擔當,心中的怒火燒地越盛了,李世民拿起手邊的筆筒,便砸向了李承乾的肩膀,指着李承乾喝道:“你的罪責又豈在此一處,你是不忠,不仁,不孝,不義,你的罪責大了去了。”

李世民行伍出身,手勁不小,他帶怒這麼一丟,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李承乾的身上,李承乾覺着肩膀上刺骨地疼,但縱是如此,李承乾也是一動不敢動,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跪在殿中。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悶不做聲,頓了片刻之後,纔對殿中的諸位宰相問道:“太子當街殺人,傳惡甚廣,雖罪不至死,但仍不可輕恕,列位以爲該當如何?”

權萬紀全無罪責,李承乾便當街殺了他,這是李承乾身爲儲君對臣權,對朝中百官的一次挑釁和凌辱,此事若是處置不好,必會使大唐上下失調,內外不和。

而幾位宰相便是羣臣之首,侍中魏徵更是言官中高山仰止的人物,李世民問他們的意思,也是在試探他們的想法,借他們之手平息朝中百官衆怒。

李承乾無故殺了權萬紀,這本就是打破了朝堂上的規則,自然會引起衆怒,李承乾視百官爲魚肉,但百官中卻沒有人願意真的去做那任人宰割的魚肉,要平息百官之怒,務必要重責李承乾。

若說百姓爲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那朝中文武便是能聚水爲波的風暴,君臣對立,人心背離,可是要學前隋那樣亡國的。

故而爲平息衆怒,嚴懲李承乾是必然的,當着衆位宰相的面,李世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但李承乾是李世民之子,國之儲君,自古沒有以君殉臣的道理。

李世民最是護犢,正如李世民所言,太子傳惡甚廣,但罪不至死,要重責可以,償命,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侍中魏徵性子最是暴躁,李世民之言才落,便上前跪拜在地,伏首道:“太子擅殺朝中重臣,其罪之惡猶勝商紂夏桀,比之前隋煬帝更勝百倍,論情論法,俱不可再爲國儲,臣請廢太子儲君之位。至於臣,臣身爲太子太保,太子鑄此大錯,臣亦有教導不嚴之罪,臣請連坐。”

李世民當街殺人,殺的還是太子家令權萬紀,太子家令屬東宮輔臣,掌管宮內之事,太子家令之於太子,便好比宰相之於皇帝,今日李承乾敢亂殺權萬紀,將來如若登基便敢亂殺宰相。

李承乾擅殺朝臣,太子之位必然是保不住的,而魏徵身爲太子太師,身負教導之責,李承乾犯此大過,魏徵請罪也在情理當中。

魏徵之言才落,房玄齡、杜如晦、岑文本、于志寧等人也紛紛跪了下來,所言也大多和魏徵一樣,既是請廢太子之位,又自請連坐,請李世民降責。

魏徵是太子太保,房玄齡是太子詹事,于志寧是太子左庶子,杜如晦和岑文本亦奉李世民之命東宮行走,教授李承乾治國處政之道,魏徵請罪,他們自也避不開。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場景,頓時頭疼非常,這些人都是朝中宰相,大唐的頂樑之臣,若是都罷了他們的官,朝廷也就亂了。

李世民看了眼身旁的李恪,問道:“恪兒以爲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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