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慌張的來到衾王寢室的。
“無雙大人,姑娘,姑娘不見了。”
無雙正打着哈欠,聽道她們如此一言,方纔陣陣襲來的睡意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你們說什麼。”
鎖眉帶着哭腔,重複了一遍,“姑娘好像被人抓走了,我們兩個被迷暈了。”
“不是讓你們看好姑娘嗎?”無雙怒吼着,昨晚王爺回來心情就不好,醒是罰了自己守了一晚上,現在元琪失蹤,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己的小命不保啊。
連摔帶奔的衝進去寢室,甚至連敲門都省了。
衾王正好起身,皺了皺眉頭,這無雙是愈發沒規矩了,真的要好好處罰他一番纔會長記性。
張開雙臂,任由丫鬟給他穿着衣服,語氣微有不悅,“怎麼了?”
“王爺,謝姑娘,謝姑娘好像被人抓走了?”
衾王身子一抖,推開服侍的兩個丫頭,衣服半敞,抓着無雙的前襟,怒女圓睜,“你再說一遍。”
無雙看着自家王爺的樣子,有些發抖,“王……王爺,謝姑娘被人抓走了。”說完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果然,衾王一甩手,無雙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兩個丫鬟是怎麼伺候的,還不派人去找,找不到人,提頭來見。”
無雙忍着痛領命,走到門口卻被衾王叫住了,“將那兩個丫鬟帶進來!”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東西掉了一地,伺候的兩個丫鬟嚇的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言語。
“說,姑娘是怎麼不見的。”
畔月和鎖眉從進來的時候就低着頭,連在外面,她們都感覺到王爺的怒氣,更別提現在離他這麼近。王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兩個丫鬟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衾王卻早就沒有了聽下去的耐心,指了指一邊跪着的無雙,怒斥,“你來說!”
無雙頭如搗蒜,心中卻是叫苦不跌,果然一碰上謝姑娘的事自己免不了受罪,若是以後她真的成了正經主子,恐怕自己多看一眼,王爺都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只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太大了,謝姑娘失蹤,生死不明,連他也也有些擔心。
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好在他方便問了事情經過,如若不然,恐怕王爺真的要殺人了。
“天香樓?天字一號房?我當時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府上的人,竟然是他?”冷笑一聲,接着讓無雙將所有人都撤了回來。
無雙自然明白天香樓天字一號房中是何人,那是承王的地盤,每過三兩天,便會去小酌三兩杯,也此,還傳出來不少風流韻事,有說在天香樓遇到佳人的,也有他帶過去的,總之在天香樓上他的傳聞實在似乎太多了。
“王爺不去尋謝姑娘了嗎?”
“不急,諒他也不敢對元琪怎麼樣,他若是敢動一點心思,本王定會讓他後悔他若做過的事情。”
無雙顫了顫,其實自家王爺發起火來也是挺可怕的,雖然平日裡也會生氣,但是卻不似今天,似乎他跟了王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緊張一個人。
心裡的那種感覺便越強烈,他既希望王爺能和元琪在一起,又不希望他們在一起,若是王爺逐鹿帝都,娶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對王爺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況且元琪心思單純,頭腦簡單,真的不是王妃的最好人選。
“無雙,準備一份大禮,今晚去承王府,我倒要看看,他的葫蘆裡,藏的是什麼。”
幾乎是提着心捱到了晚上,不只是他,連那連個丫鬟也受驚不少,而且她們還被下令仗責五十大板,執行的時候看着兩個丫鬟慘絕人寰的叫聲,心裡忍不住的爲她們難過,只是王爺正在氣頭上,他又怎麼敢求情,這不,還嫌她們太吵,愣是讓人往她們嘴中塞了布團才甘心。
猶豫了許久,無雙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爲她們求求情,平日裡自己不少去她們那裡,她們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有時候到了飯點,還留自己吃飯。
默默的看着一旁坐着的王爺,慢慢的踱步過去,弱弱的問了一句,“王爺,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再打下去,等姑娘回來,誰來照顧她呢?”
衾王冷冷一瞥,目光投在兩個丫鬟身上,“加五個。”
無雙吃驚的看着自家王爺,因爲他的一句話,平白加重了兩個丫頭的的責罰,若是被元琪知道,還不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看着兩個丫頭,心虛的笑了笑,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夜幕降臨,馬車緩緩的從衾王府駛出,車上的人華服束髮,端坐在車內。
輪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格格不入。
“王爺,到了!”無雙恭敬伸出手,將衾王扶下來。
話說紀南衡從目送着雲初跟着慕長安出去後,心中有些酸澀,只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好,知道身旁的人喚他他才反應過來。
寒暄了幾句後,本想着就此離開,不料卻被雲落喊住了。
紀南衡站下方,一語中的,“宮主將我留下來,莫非是想讓我和承王的人談判?又或者,讓紀某幫你出謀劃策。只可惜,紀某早辭官,就算是有影響力,也是當時而已,況且,承王也未必就會買我的面子。宮主還是不要花過多的心思在我身上,我只答應了宮主暫時會留在逍遙宮中,至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恕紀某無能無力。”
不給雲落任何還口的餘地,先下手爲強,在他還沒有開口邊拒絕了一切肯定性,這是紀南衡眼下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說完不等雲落的反應,顧自出了大廳。
倒是讓紅蘿氣氛不少,美麗的一張臉扭的異常怪異,“這紀南衡,也太不把宮主放在眼裡了。”
雲落只是淡淡一笑,他沒放在眼裡的,又何止是他一個人,不過總有一天,他會來求自己的,想着他跪倒在地上,匍匐爬着哀求自己的樣子,雲落更下定了決心。
紀南衡出了大廳,沒有回落雲居,反而是運功,飛身回到了姻緣祠,上次的事情他並不是不知道里面透着蹊蹺,只是當時情感衝滅了理智,在加上慕長安對雲初一直很關心,他心裡疼痛難忍,這才分不清楚事情真相。
掏出那日從樹上解下來的紅布條,這張布條是他親眼看着她寫上去字,又是親眼看着她掛上去的,若是她心裡的人是雲初,又怎麼會有如此動作。
姻緣祠後院裡,依舊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推開屋子,房間裡彷彿還留有慕長安的餘溫,伸出手速抓,什麼也沒有抓到,那日他怎麼就這般狠心,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裡裡外外查看了一番,除了地上的血跡和東西掉落以外,並沒有其他的發現,血跡早就幹了,紀南衡正要提步出去的時候,餘光卻瞥到了桌邊的一角,木製的桌子齊整整的被切下一截,切口光滑,看着顏色,就是這幾日造成的,切口上並沒有血跡,想來是兇手失手切到了桌子。
一般用劍在怎麼厲害也切不出這般形狀,桌子一角的切面很大,足足一個碗口那般,用劍之人,在怎麼傾斜劍身,也達不到這般效果,兇手是使刀的。
縱觀逍遙宮中,使刀的只有紅蘿和她的人。
不過憑這一點卻不能斷定她是殺人兇手,紀南衡繼續觀察着,地上隱約有女人的頭髮,髮質極好,黝黑髮亮,自然不是老人的,而且算着慕長安的離開的時辰,她應該沒有多餘的時間進這件屋子的,若是他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直接從屋子裡離開的,那麼這頭髮,便有可能是兇手的,只是憑頭髮認主人,他還沒那個能力。
自從老夫婦死了之後,姻緣祠的人便少了很多,偶爾路過進來休息一番,聽到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也速速離開了,生怕下一個出事的就是自己。
做在大樹下面的石頭上,樹上系的紅布條隨着風飄舞,異常好看。
突然間,一根紅布條落在他面前,紀南衡盯着愣愣的看了半天,轉身便進了姻緣祠。
姻緣祠裡每年都會準備一本手薄,方便記錄捐贈的人的事蹟,日後姻緣祠修繕完成之後一一根據捐贈銀兩的多少從上到下排序。
一頁一頁的翻看,皆是記錄捐贈人名字,捐贈數量,各自名字筆跡不一樣,一本看下來,早已經眼花繚亂。紀南衡伸手便要去拿另外一本,只是卻碰到了方纔得功德薄,“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紀南衡放眼望去,卻發現了異常。
這薄子,是用粗線紮好的,現在被自己一摔,線有些脫落,紙片散了一地。
低下身子撿紙片的時候,卻發現了這次拿的功德薄彷彿和上次的不一樣,上次的那本,雖然也是用線紮好,可是那線的質量卻是好的,況且以他手感來看,現在手中的功德薄質量比不上之前的那本。
慕長安送過來看的時候,他便發現那紙長摸着甚爲光滑。手感極好,完全不想這一本,很粗糙,紙上還有些漿草的毛。
另外翻了一本完整無損的,放入自己懷中,便出了姻緣祠。
紀南衡一路尋找,前幾日下了些雨,說着腳印很容易就找到了老夫婦的葬身之處,只是墓碑上卻是空的。
是何人葬的他們?順着路下山,找了幾個村民將墓刨開,只是裡面的卻是空的,並沒有屍體,紀南衡跳進去坑裡面看了看,戴上手套,抓了一把土,聞了聞味道,有些血腥味,原來墓中是埋了人的,只是被人帶走了屍體。
紀南衡付了銀子讓村民打聽這幾日過往姻緣祠的陌生人,可是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回到姻緣祠的時候,卻發現了之前買糖人的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