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雲叔,更加對他感到好奇,同時心裡也在隱隱的擔心,雖然他對自己很好,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有如此深厚的力量,如果是用在他處,恐怕是和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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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知道,對自己好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好人,就像紅蘿,千方百計的對雲初好,可是說到底,她卻是有心機的女子,殺人如麻。
不過好在雲叔也出不去,不然若他真的無惡不作的話,逍遙宮那麼多人,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雲叔,你是怎麼種出來的,而且在冰水裡長大的蔬菜,是不是和在地上長出來的不一樣。”
雲叔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冰水裡長大的蔬菜,不僅味道勝過地裡的,況且這菜是通過他的內力和冰水的力量長大,長期吃這種蔬菜,無異於是吃增進功力的內丹一般,再加以練習,功力自然而然就提高了。
“如此好菜,給我吃卻是可惜了。”慕長安愁眉苦臉道。
“可惜?”
“對啊,我現在內力被封,不然說不定還可以被借這個機會好好的練習一下,說不定就可以出去了呢,不過雲叔這麼高強的武功都出不去,更何況是我呢。”
雲叔看着她無精打采失去信心的樣子,差一點就將事情告訴她了,她並不是沒有辦法出去,只是自己存了私心,雲家的人出不去是真,但是她不是雲家的人,況且從她口中聽到雲初的消息,天知道他有多激動,雲初,自己多久沒有叫這個名字了,每叫一次就忍不住的悲傷。
這麼多年,這裡面就從來沒有人能夠進的來,這丫頭能夠進來,雖然被壓制了內功,卻已經說明她就是天命之人,若是這丫頭和雲初成親,打破禁忌,那麼他要出去就容易了。
只不過自己若是將出去的方法告訴她,她有怎麼可能乖乖聽自己的話,況且,雲初肯定會找來的,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雲初的機會,他很滿意這個丫頭,若是雲初與她成親,他是樂意看到的。
回了廚房,慕長安開始忙開了,只是這裡的水冰如刺骨,在伸手的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的手要凍掉了一般。
放在嘴邊吹了吹氣,卻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緩解不了寒冷。
雲叔冒進來一個頭,幽幽的道:“這菜本就長在冰水裡,不用洗。”
慕長安錯愕,如此重大的消息,他居然現在才告訴自己,心裡隱隱有些生氣,先是進來的時候扳着臉,讓她凍了一天,現在又不告訴自己,白白將她的手冰的極其冷。將菜放在砧板上,切成粗粗的三斷,出了屋子,從冰池裡面拔了兩棵,這算是對她自己的補償吧,況且自己爲他做這一頓飯,也是需要體力和腦力的,姑且多吃一些,這麼冷的天氣,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
可是待菜切好了之後自己卻發現不會炒菜,以前她沒少見過元琪做菜,還和她學了一點,只不過她看着元琪嫺熟的樣子,以爲很簡單,便沒有用心去學,眼下自己動手卻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了,甚至看着鍋裡嗶嗶波波的油,她感覺自己的膽子好像硬生生的縮回去,小了一半。
一手拖着菜盤,一手拿着菜勺,後退了數步,鍋裡的油越來越烈,只是聽着聲音,她滿腔做菜的熱忱,都被趕走了。
連忙將菜甩進去,“嗤”的一聲,油濺的到處都是,慕長安始終不敢上前面,捂着耳朵跑到了門口。
“跑什麼,跑什麼,一點油而已,看把你嚇的,沒出息,以後若是嫁給了我兒子,你還怎麼做菜給他。”一邊說着一邊接過去她手中的勺子,熟練的反着菜。
慕長安上前一步,她不會做菜怎麼了,她又不會嫁給他口中的兒子,況且以後紀南衡又不會讓她做菜,自己索性只負責吃就好了,她何嘗操心過怎麼做菜。
沒過多久,鮮綠色的菜漸漸地安分下來,拿了一雙筷子,夾向鍋裡的菜,慕長安嚥了咽口水,感覺那菜在召喚着她一般。
“啪”的一聲,手上一陣疼痛,“雲叔,你幹甚?”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在那個和叫雲初面前也是這般,一點女孩子的形象也沒有,若是以後他娶了你,你也是這個樣子。”
“雲叔……”慕長安加重了音量,明明是和他說過很多次了,她和雲初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不喜歡他,只是把他當成朋友,可是雲叔卻固執的將他們兩個捆在一起。
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不只在他面前提到過雲初,還提到過紀南衡,況且也和他說的很明白,自己愛的人是紀南衡,可是每次他都只說雲初。
目光鎖住雲叔,有些狡黠,“雲叔,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認識雲初。”
雲叔眸子一暗,很快恢復了神色,搶過慕長安手中的筷子,敲了敲她的頭,“你這丫頭胡亂想些什麼了,我在這裡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有機會見到你口中那個心心念唸的雲初了。”
又來了,慕長安不想理會他,自顧出去了,沒有注意到雲叔閃躲的目光。
一頓飯吃的甚爲開心,只是吃了一半,慕長安卻發覺自己有些睏倦了,沒過多久,甚至連提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嘴裡的菜還來不及吃下去,頭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雲叔笑了笑,仍低頭吃他的菜,她當他的菜是普通菜,不說他今晚準備的剛剛好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如今她的內功完全被壓制,冰池裡的菜長了一年有餘,吸收了他太多的內力和寒冰之氣,她擅自多拔了兩顆切了,此刻又吃了這麼多,不睡上三天三夜的話倒是他自己覺得奇怪了。
……
“就是這個院子。”雲初指着前面的小院道。
紀南衡放眼望去,眼之所及,是一座精緻的院子。院子門呈拱形,上面攀附着一年常綠的植物,自上而下垂下來,掛在門的兩邊,成了天然的屏障。可是這個院子卻沒有名字,甚至連個牌子都沒有。
“這裡原本不是院子,只是後面父親爲了不讓宮中人隨便進入,便圍了個牆壁,才成了一個院子的,只是現在這裡都沒人看管了。”
原來是這種,只是若這裡是逍遙宮秘密所在的地方,雲落又怎麼會放任別人進入,況且這裡又沒有守衛,莫不是他摸清楚了這裡,要麼就是根本不值得一提,要麼就是雖然很重要,但是卻不怕別人進入,因爲別人根本就進去了,或者又是進去了,卻出不來的那種。
除了以上三種推論,紀南衡實在想不到雲落不在這裡設看守的原因,況且方纔他們兩暗中跟隨他們的人甩開,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出來找他們了。
兩人對視一望,準備進去院子,卻被身後響起來的聲音打斷。
“二位這是準備要去哪裡?”
兩人雙雙回頭,看到紅蘿帶了一羣人出現在他們身後,“怎麼,二位以爲慕姑娘進了這裡。”冷笑一聲,繼續道:“二位還不知道吧。這裡是逍遙宮的禁地,而且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就憑慕長安,想進這裡,除非……”
“除非什麼?”紀南衡接道。
“這裡除了雲家的人,外姓人是進不去的,雖然我是逍遙宮女主人,卻也因爲不姓雲,也被排除在外,而且就算是雲姓人進去了。除了名正言順的宮主以外,別人進去了也是出不來的。更何況那個野丫頭。”紅蘿嗤之以鼻。
紀南衡當作沒看到她眼中的譏諷,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幕,怪不得雲落不設人看守,如果有敵人想進去,反而是幫他解決了問題,自己又怎麼會傻傻的在院子外面設開守,索性讓那人人有來無回。
而且雲落雖然爲逍遙宮宮主,可是卻不是明正言順的,那兩塊象徵着宮主身份的玉佩在雲初手中,這麼說來,雲落不敢進去,雲初卻可以進去。
轉過頭望着雲初,想要證實紅蘿的話幾分真幾分假,雲初卻搖了搖頭,顯然他並不知道,而且雲落早就把院子的秘密弄清楚了,自己還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必要騙你們,這在逍遙宮中,早就不是秘密了。老頭子……父親走的時候,他親口告訴宮主的。”紅蘿對上雲初赤紅的眼睛,生生將老子子三個字改過來,叫了一聲父親。
雲初冷哼一聲,知道最後一句話她是胡謅的,父親死的時候最後見的人是他,不然雲落這麼多年來爲何對他窮追猛趕的,還不就是因爲父親過世的時候交給他的玉佩。
心裡對她的更加沒有好感,不過既然這個院子只能是他能進,那麼自己闖一闖又何妨,可是如果自己進了,身上的傳宮玉佩就可能藏不住了,而且若是自己安然無恙的出來,豈不是告訴天下,這逍遙宮纔是他的,他纔是正經八百的主子,雲落是搶了他位置的卑鄙小人,雲落心胸狹隘,自然容不下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宮主,肯定會對他痛下殺手。
可是他卻不能放棄尋找慕長安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機會。
“啊衡,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尋找長安,哪怕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是要闖一闖的,況且你一個人進去,我也不放心。就算是死了,如果能見她一面,我也滿足了。”
雲初心下動容,知道勸不住他,也只有隨了他的意思。
兩人不顧後面人錯愕的目光,紅蘿說着一番話,原本是嚇一嚇他們,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機會進去了,慕長安在裡面是必是無疑,而云初卻萬萬不能出事,她用盡心機,想要讓他們放棄尋找的機會,沒想到反而讓他們進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