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一愣,承王陰險狡詐,又怎麼會做這種讓利的事情,況且就算沒有云宮主的幫助,他也有能力和衾王抗衡,或者,他想從雲宮主身上得到的並不是他的幫助,而是他的武功。
雲初在一片暴怒中安靜下來,沉聲道:“放了長安!就算你殺了她,我也不會按照你的路線走的,如果你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的像您和雲落的一樣,就儘管動手,我說過,逍遙宮宮主的位置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只想和我愛的女子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
“不可能,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麼我也就不隱瞞了,不管你當不當宮主都無所謂,現在也要的是你平安活着,至於以後得事情,我自有打算,現在不是我想要她命,而且其他人想要她的命。”
承王,衾王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上次將元琪扣爲人質,現在要慕長安,難道就因爲紀南衡死了他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對他女人下手了嗎?
雲初心裡難過到啊極點,忍着痛抽出了腰間的飛雲劍,“父親,放了她,否則別怪也對你不客氣了。”
雲宮主看了看劍,輕輕用力,飛雲劍就落在雲宮主手裡,慕長安姑娘只感覺到脖子上喚了東西,雖然不重,卻很鋒利,可以稱的上削鐵如泥。
“怎麼,要用我送給你的飛雲劍殺也嗎?可以初兒,我太瞭解你了,就算是我將她殺了,地位不會朝我報仇,因爲我是你爹,是從小將你拉扯長大的,所以我知道你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還有我,我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衾王說着也拔出了手裡的劍,朝着雲宮主的方向指去。
雲宮主冷笑一聲,點住了慕長安的穴道。
三人頓時打了起來,店小二方纔一直貼在門後面聽四人談話,雖然聽的雲裡霧裡,但還是明白了一些,趁着三人打鬥的時候悄悄跑到慕長安旁邊,輕輕戳了戳她,慕長安卻沒有反應,再一戳,還是沒有反應。
“笨蛋,我被他點了穴道,你再怎麼戳都沒用。”慕長安有些氣結,這店小二不會武功怎麼連自己被點了穴都不知道。
“那我要怎麼幫助你啊?”
慕長安白了他一眼,要是雲宮主點的穴道他能解開,那麼該輪到她吃驚了。
店小二訕訕的點點頭,看着慕長安脖子上流血,忍不住的道:“你脖子上在流血,我去給你找些藥來。”說完躬着身子便要往外走。
“回來!”慕長安急忙喊道,這樣出去豈不是找死,他們三人此時打的激烈,一但店小二出去,內力打到他身上,那可真就十條命也不夠的,“快些躲在牀下,不許出來。”
店小二愣了愣,突然桌子“轟”的一聲,在三人的力量下震的粉碎,店小二眼珠子不住的睜大,像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沒有一絲猶豫,鑽進了牀榻下面,靜靜地趴着。
由於雲宮主內力外泄,在加上他傳了不內力給雲初,此時身子疲累,沒多久就感覺力不從心。
“初兒,你竟變的和雲落一般了嗎?難道你想殺了爲夫不成。你不要忘記了,你的生命是我給的,你有幾個膽子敢這樣對我。”
果然,雲初手裡面的動作一頓,衾王見他樣子,不禁有些氣結,如此三言兩語就亂了心神。
雲宮主知道自己在戰下去肯定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可是今天這一局,他已經謀劃了許久,若不能將衾王和慕長安殺了,自己怎麼都不會安心的,不過既然殺不了衾王,先殺了慕長安也是不錯的,抓起雲出裡的飛雲劍,藉着他的力量往後刺去,雲初雖然反應過來但卻晚了,長劍在自己手裡不受控制的飛過去,慕長安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飛雲劍朝着自己而來。
當快要刺中自己的時候店小二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只見那店小二緊閉着眼睛,身子因爲害怕忍不住的顫抖。
衾王也不是吃素的,料到他沒佔上風,肯定要對慕長安出手,奮力甩出自己的扇子,劍身偏移,刺破店小二的衣袖,穩穩的插在牀架上。
“救命啊!”店小二適時大叫。
衾王見時機尚好,朝着雲宮主又是一劍,雲宮主躲避不及,顯些被刺中,關鍵時候雲初卻將來他推開,雲宮主後退幾步,吃驚的看着雲初,沒一會,便破窗而出,消失在房間裡面。
衾王看着搖擺的窗戶,沒說什麼。
拉開嚇的瑟瑟發抖的店小二,幫慕長安解了穴。
長吸一口氣,走到店小二面前,他仍然說着救命,別殺我之類的話,慕長安只覺得好笑,這麼害怕卻還救了她?提了提他的腳。
“喂,睜開眼睛看看,你沒受傷!”
店小二顫抖一陣,慢慢睜開眼睛,果然,只是衣袖破了一點,長劍刺來,他以爲他要小命不保了,沒想到撿回來一條命。
“多謝姑娘。”店小二作了一個禮。
“喂,你是不是傻啊?”衾王拋過來一句話,臉上卻和緩許多,不得不說,今日着店小二倒是讓他刮目相看,原先只以爲他只是比尋常人多了那麼一點善良,沒曾想,關鍵時候他能夠挺身而出,若不是他那一擋,就算他將長劍打偏慕長安也會受傷。
慕長安站在他面前,對他鞠了一個躬,“謝謝小哥的救命之恩,不過小哥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生命很珍貴,更何況你不會武功,豈不是白白送死。”
店小二卻搖了搖頭,“姑娘,你們懲惡揚善,定當是好人,作的是好事,我只是一個店小二,賤命一條,若是能換下你們,你們還可以多作一些好事,比我活着好。”一番話發自肺腑,句句真誠。
“若是天底下人人都像你一樣,有一顆赤子之心就好了,可是,人心難測。”雲初適時感嘆,說完將長劍往地上一丟,出了房間。
緊跟着,店小二也出去了,店裡面還有許多事要打理,既然已經沒事了,那麼他也要下去了。
房間裡面就只剩慕長安和衾王。
“你不去勸勸?”
慕長安搖搖頭,這種情況她要怎麼勸,勸他他的父親只是一時間犯錯,連她都不能原諒他,更何況是自己親生兒子呢。
“長安,你是因爲璟之的事情恨了雲初父親吧,他見死不救,反而給了他重創,想必你的心裡是恨的。”
慕長安雙眼朦朧,怎麼能不恨,紀南衡救了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換了他自由,他不知道感恩就罷了,竟然還痛下殺手,這樣的人,她怎麼能夠原諒。
“你心裡只是恨,雲初的心裡卻是煎熬吧,親耳聽到自己父親做的這些事,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你,一邊是璟之,如此大的壓力和痛苦,也許他父親做的孽此時他全部將它揹負着,如果你不去,我去勸勸他。”
慕長安點點頭,不是不想勸,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而且雲初,只是此時也很難面對自己。
“你去吧。”
衾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擡步出去了,關門的瞬間又朝着慕長安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
慕長安扯出一個笑容,想要告訴他自己很好,可是當她笑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感覺到心酸,危險過去,突然之間靜下來,反而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想雲宮主的話。
背過身子失魂落魄的坐在牀榻上,掏出懷中的玉佩,輕輕撫平,原來她的感覺是對的,他沒死,可是她卻錯過了他,若是在念湖那日她多帶幾個人上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她就找到了紀南衡。
她終於還是錯過了他,讓他陷入那樣的危險走,經脈俱碎,她不敢想象那是怎麼一種殘酷的手段,非死極殘,他怎麼下的去手。
可是就算恨到了極點,慕長安也殺不了仇人,甚至連傷害他的能力都沒有,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雲宮主,只爲了紀南衡報仇。
她沒有發現房間門虛掩着的,衾王並沒有離開。
透過門,看到慕長安手裡掏出啊一把短刀,衾王心裡“咯噔”一聲,意識到她要作什麼,用非一般的速度到她面前,又拍下她手中的刀子。
反正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慕長安錯的的看着面前臉色微怒的男子,還沒有待他開口解釋,他便劈頭蓋臉的罵了下來,“慕長安,我救你不是讓你在這裡想不開自殺的,你可知道你的命有多珍貴,珍貴到可以讓璟之拋下一切爲你赴湯蹈火,你就如此不愛惜,若是有一天他回來了,你讓他一個人怎麼辦。”
慕長安臉上有些委屈,弱弱出口,“王爺,我沒有想要自殺,我只是想把這玉佩的繩子割了。”說着將手裡面的玉佩攤出來給他看。
“哦,原來是這樣啊。”衾王有些尷尬,方纔他情緒有些失控,說話有些大聲,還好紀南衡不知道,否則還不將他滅口。
“紀南衡會回來的,你相信我,等我處理好衾王府的事情就帶你去找他。”
慕長安點點頭,刀子極其鋒利,輕輕一割繩子便斷了,突然意識到什麼,忙擡頭到,“你,你方纔說你要帶我去找他,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裡。你告訴我。”說着起身緊緊抓着衾王的雙臂。
慕長安起了太大的力量,指甲陷入衾王的手臂,疼的齜牙咧嘴,指着他的手,不住的道:“快些放開,我胳膊要斷了。”
慕長安會意,放開他,卻沒有停止發問。
衾王查看了一下手臂,發現手臂上方纔被她掐着的衣服竟然破了,一左一右破了兩個洞,心裡暗暗懊惱爲何嘴快將事情說出來。
“那個,長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既然璟之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寒冰室,自然也抵抗的了經脈俱碎之痛,你要相信他,只有這樣他才能回來,待我事情處理完後,我帶人隨你一同去找他,非得將這小子揪回來陪我醉上三天三夜不可。”
慕長安眼神一淡,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爲衾王知道紀南衡的下落,想想是自己癡心妄想了,若是他知道,又怎麼不會去找他呢。
過了一會兒她便又高興起來了,眼神裡有些期待,剛伸出雙手想要抓住衾王,卻被他躲過了,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可是慕長安卻沒有發現,上前一步,非要抓住他的手臂不可。
衾王躲不過,只好任由她抓着,心想慕長安這個壞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抓什麼不好,非要抓手臂,還抓的這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