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爺爺說慕長安只是暫時的昏迷,並沒有性命之憂,可是紀南衡心中還是擔心。
元琪見狀,上前勸道:“衡哥哥,爺爺都說了,長安姐姐沒事的,你快去吃點飯吧,你這樣不吃不喝,長安姐姐要是醒來了,她也一定會難過的。”
“元琪,你知道長安受了多少苦嗎?以前她還不是長安的時候,因爲一些事,遭遇城破家亡,她哥哥死了,她也跳崖了,後面好容易活過來,卻沒有了記憶,也忘記了我……”紀南衡喃喃道。
說聽到這裡,元琪已經是止不住的淚水了,她抽噎着,長安姐姐好可憐。
“元琪,照顧好你長安姐姐。”紀南衡說完便不見了影子。
留下目瞪口呆的元琪。元琪聽了紀南衡的話的話,對慕長安心中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憐惜。元琪看着昏迷的慕長安,拿了一條毛巾,細細的爲她擦着身子。
而紀南衡早已到了花家門口,卻遲遲沒有進去。因爲他看到花家的燈還亮着,雖然他武功高強,但是顯然,這花夫人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還摸不清她的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紀南衡站在花家門前一直等待着花家燈熄滅。可是他左等右等花家的燈就是一直亮着。而且他剛纔也查看了一番,他發現花家院子裡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有家丁輪流守夜,這讓紀南衡心裡的疑惑更加深了,雖說花家在永安鎮算是大戶,但是卻也不必如此。除非,她是要守着什麼東西。
紀南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查探一番。畢竟此事事關慕長安,他不想無功而返。
夜色更深了,時不時又有烏鴉的蹄叫,透着絲絲詭異,但是這些紀南衡都無暇顧及。
紀南衡計算了一下,雖然他們晚上守夜的人多,但是他們也只是隨便查看一圈便停了,而且那些家丁,從身形還有敏捷程度來看,他們的身手也就高於一般農民,紀南衡要對付他們,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紀南衡輕輕一躍,便到了花家的牆角下。紀南衡早就知道這個角落是個死角,守夜的人不會過來,而且月光也照不過來,自己不會輕易被發現。
紀南衡碩着院子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發現。花家房間衆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下人住的。花夫人的主臥在正中間。
紀南衡看了這房子,雕樑畫棟的,頗有帝都的建設風格。紀南衡小心翼翼的來到正房牆角,本來以爲門口會有人守着,可是出人意料的沒有人。這讓紀南衡很是欣喜,他還想着要怎麼引開門口的人,這下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紀南衡推開大門,裡面卻空無一人,隱隱有些暗香飄來,紀南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自己對這香味很是反感。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緣故,也許是他從這香味中聞到了些許風塵的氣息。
自從他從一開始踏進去這個院子,他便感覺到了花夫人身上的風塵氣息,他說不清楚這股風塵氣息是從哪裡來的。原本像花家這樣的大戶,他家的夫人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不可能會有來路不正的女子。
帶着這些疑問,紀南衡走進了屋子,越往裡面走香氣越來越濃,紀南衡不由得蹙眉。他有一種想轉身就走的衝動,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小紅,把的衣服給我帶過來。”紀南衡聽到一個慵懶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此時他想跑卻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進去。原來裡面的人在洗澡,還好洗澡的地方和牀之間隔了一層簾子,不然紀南衡早就被發現了。
紀南衡隨手拿了一件擺在的衣服便遞了過去,還好裡面的人只是將手伸了出來,拿了衣服便沒有動作了,這讓紀南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對方在洗澡,那樣他就有時間將這個屋子裡面的一切查看清楚。
紀南衡正準備好好的將這屋子尋找一遍,可是正當他準備查看的時候,花夫人的聲音卻傳來了。
“小紅,這是我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
紀南衡呆在牀邊,忽然間反應過來,瞬間便要拿着的衣服要遞過去。不過待紀南衡將衣服拿到手。便感覺到後面有一陣凌烈的氣息。
“你是誰,敢擅闖花家?”花夫人早已經從水中出來,但是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而且沒有穿鞋子,就這樣站在紀南衡身後。
紀南衡要拿衣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沒有想到的是花夫人居然會武功,而且這樣看來,花夫人的武功應該不在他之下。
花夫人見紀南衡遲遲沒有回答,一個掌風過來。紀南衡輕輕一躲,便躲過去了,花夫人見對方這樣輕易就躲過去了,心中也是詫異的,這麼多年了,她有多久沒有遇到這樣身手相當的對手了。
花夫人一擡手,瞬間她沐浴的水便全部朝着紀南衡撲過來。紀南衡聚攏掌中氣息,只是輕輕迴應,那水便全部灑到花夫人的了。
花夫人見狀,心裡不禁氣極。
“你這賊人,打架便打架,爲何要將我牀弄溼。”
“賊人?這個詞未免也太過難聽了吧。”紀南衡最終還是決定和花夫人攤牌了。剛纔他的一探試探,更加確定花夫人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要是一直打鬥下去,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而且外面那麼多家丁,在加上花夫人,他要想從這裡全身而退是很難的。
“花夫人,別來無恙啊。”
花夫人這才仔細看了看,待她看清是紀南衡之後。花夫人收起剛纔的凌厲之氣,恢復了往常的笑意盈盈。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紀公子啊,紀公子,你怎麼就這樣進來了,嚇我一跳,我以爲是什麼賊人進來了呢。”
“花夫人,冒犯之處,多有得罪。”
“說吧,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花夫人拾起一個軟椅便靠了上去,露出一條腿在外面。
紀南衡見狀,連忙將眼睛移到別處,隨即開口道:“在下的確有事。”紀南衡頓了一下:“花夫人,更深露重,還請夫人將衣服穿好,我在和夫人一一道來。我去門口等夫人。”紀南衡說着便轉頭向外走去。
花夫人見他羞赧的樣子,不禁一笑,但是隨即也起身了。
紀南衡實在摸不透花夫人的性子,本來想查探慕長安昏迷一事,但是現在一點進展也沒有。而現在自己也已經暴露了,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很順利。
“紀公子,請隨我而來。”花夫人笑道,臉上是說不出的曖昧。
紀南衡跟着花夫人,一路走進客廳。紀南衡只見花夫人給自己斟了一壺茶,又派人送了些精緻點心過來。
花夫人將一塊桂花糕遞到紀南衡嘴邊來:“公子,不要客氣。”
紀南衡頭一歪,沒有接花夫人遞過來的糕點。
紀南衡以自己家教甚嚴爲由,說是父親管教都是教自己食有時,出門在外,雖然父親不在身邊,但是也不敢違背。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只是一番推辭的話,只是對方都不點破。
“夫人,在下冒昧而來,還誤闖夫人臥房,對此,紀某深表歉意,還望夫人見諒。”紀南衡誠懇的說道。
“好了好了,這些虛禮就收起來了,紀公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也是個爽快人。”
“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既然硬闖不行,那麼紀南衡便準備如實相告了:“夫人,是這樣的。您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的那位長安姑娘嗎?自從上次從夫人這裡出去後,她便陷入昏迷中,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連謝爺爺也束手無策。”
“公子是懷疑我對長安姑娘作了手腳?”花夫人一針見血。
花夫人這般坦然倒是讓紀南衡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如雖有懷疑,但是卻也不敢亂說。
“紀公子的意思明明就是說長安姑娘是中了我的陰謀詭計才昏迷的。”話雖這樣說,可是從花夫人的話裡絲毫聽不出一絲生氣的意思。
紀南衡站了起來,一臉懇求:“夫人,在下也不想妄加揣測,只不過長安昏迷的蹊蹺,還請夫人將自己所用脂粉的配方告知。”
“也罷,既然這樣,我給你便是了,不過慕姑娘昏迷之事,我向紀公子保證,絕對和我沒有關係,試想,我加害一個小姑娘有何意義呢?”花夫人說罷,拿起桌子上的紙筆,迅速寫下了配方。
花夫人將遞出去的配方又拿了回來:“諾,拿走吧,不過紀公子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紀南衡洗耳恭聽。
“我這配方從不外傳,不過現在公子需要,我也便破一次例。不過公子可要答應我,這配方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花夫人一臉嚴肅。
“既然是夫人的不傳之方,那紀某必當謹遵夫人囑託。”紀南衡想不到配方竟然來的這麼容易。
不過,他還有許多疑問想要問花夫人,見花夫人如此爽快,紀南衡索性將心中的疑問都問清楚了。
但是,花夫人卻有了逐客之意:“公子的疑問似乎也太多了,不過我的事,公子還是不要這麼好奇,知道的越多,對公子越不好,公子家中還有病人,還是快些回去要緊。”
既然如此,紀南衡也不好多作停留,向花夫人道了謝,便離開了花家。一路上,紀南衡都覺得這配方得來的太容易了,讓他心生疑惑,可是當務之急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拿回去給謝爺爺看。是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