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安見沒有了食物,反正自己也不怎麼餓了,想着便要回去睡覺。走到門口,那香氣越發濃烈起來,慕長安一向鼻子靈敏,此時更是樂的出聲了,原來自己尋錯了方向啊,包子在門這邊。
想着,慕長安便沁着笑撲了過去,口中還唸唸有詞,“包子啊,包子,快到姐姐嘴裡來!”慕長安只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了下來了。
紀南衡見她餓狼一般的眼神,越看越詫異,感情是將自己當成包子了嗎?頓時心中不免氣結。眼看着慕長安就要撲過來,他也沒躲,仍是保持原來的身形。
慕長安包子沒吃成,倒是吃驚不少,感覺到面前的異樣,她連忙後退幾部,雙手作打鬥狀,護在胸前,“你是何人,趕緊報上名來,或許本姑娘可以饒你一命。”慕長安心裡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卻故作鎮定。
紀南衡饒有趣味的看着慕長安,臉上浮出幾分玩味,他沒答話,他想看慕長安是如何應對的。
慕長安一直保持着打鬥的姿勢,卻叫對方遲遲沒有出聲,心中疑惑起來,難道剛纔的感覺有誤,對面不是人?可是她分明清楚的感覺到了呼吸。怎麼辦?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而不被發現,可見這位武功有多高。
“好漢?姑娘?嘿嘿,你也是餓了吧,這樣,我把廚房讓給你,我走,你給我留條路,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也給我留條活路,冒犯之處多有得罪。”
紀南衡沒想到她滿臉陪笑,一副狗腿的樣子,心中又氣又覺得好笑。頓時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得過去提了慕長安便往房間裡走。
慕長安被猛的一提,三魂丟了氣魄,她唯一想到的便是求救,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嗓子便喊了起來,“紀南衡,紀公子,快來……”話引還沒落,便被人丟在了,慕長安只覺得自己一把骨頭都散了,疼的直哼哼。
“慕長安,你可不可以長點心?”
紀南衡?隨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慕長安火冒三丈,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大晚上不睡覺去廚房幹嘛,去了廚房幹嘛不出聲,不出聲還算了,還讓我誤會,你幹嘛不解釋,幹嘛把我提了,幹嘛把我丟在?”
紀南衡很有耐心的聽着,待她說完,才緩緩問道:“完了?”頓了一頓,復又說道:“慕長安,我竟不知道……”紀南衡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如何?”慕長安仰頭道。
等了片刻慕長安也不見紀南衡迴應自己,自己也看不見,不知道他在幹嘛。此時靜下心來想着廚房發生的事,登時覺得有些尷尬。她怎麼就貪吃忘事呢,居然把紀南衡身上的香氣聞成包子的香氣,還自以爲是的湊過去,包子沒吃成,倒惹了一陣嘲笑,雖然自己被了,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
慕長安嘆了口氣,狠狠的罵了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啊。以後他在紀南衡面前可是毫無形象而言了,不過自己一向如此,沒形象便沒形象吧。
紀南衡自然不知道她腦子裡百轉千回的想法,約摸着半盞茶的功夫,紀南衡才擡眼望了慕長安一眼。
慕長安早已在無聊中進去了夢鄉,她本來就貪睡,又吃了些東西,更覺得犯困的不行,眼皮直打架,再也顧不得這裡是哪裡,頭一歪,便倒在了。
紀南衡轉頭便看見她睡着的樣子,搖了搖頭,眼睛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溫柔。
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四個人都早早起牀,心裡記掛着破屋裡的死屍,想着在去查看一番,不曾想鎮子上又發生了一樁命案。
據瞭解,這次的死者是一位妙齡女子,正當芳華,而且不日便是她的成親之日。而現在卻在鎮子後山上被找到,找到時她已經死了。
四個人連忙趕過去,想要一查究竟。待他們過去的時候,後山上早已經聚集了不少了,紀南衡辦案從來不喜歡多餘的人在場,既是性格所爲,也是爲了保護現場。和上次一樣,疏散了衆人後,紀南衡纔不緊不慢的拿出手套,仔細戴上,纔去和謝爺爺一起去看屍體。
兩人查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這女屍有什麼異常,她衣服穿戴整齊,甚至不染一點灰塵,可是照理來說,她死在這後山上,不管怎麼衣裙上多多少少都會染上一點灰塵,可是這位身上卻出奇的乾淨,像是剛剛換上的衣服。
而且她的手部,面部,頸部都沒有傷痕,之物其他地方,他們也不好查看,只能先調查到自己。
紀南衡又細細的看了看四周,周圍都是荒草叢生,除了剛纔衆人踏過的地方和屍體躺着的地方,其他地方的草並沒有被壓過的痕跡,這就讓他更奇怪了。
而謝爺爺的檢查結果和紀南衡的也是如出一轍,並沒有什麼大的發現,不是中毒身亡,也不是窒息而死。
這樣的結果,讓四個人都有點失望。
突然間慕長安像想到什麼一樣,“這女子的家人可在這裡。”
紀南衡點了點頭,從他們檢查到現在女子的家人便一直在他們旁邊,剛開始還哭泣的他們看着紀南衡他們在查看,也不敢在出聲了,怕影響他們辦案,從而使的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逃跑,故慕長安聽不到聲音,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紀南衡懂她的意思,徑直走過去,“你家女兒的何事失蹤的,之前可有何異常。”
那屍體的母親抽噎不止,聽到紀南衡的聲音,想了想,這才答道,“大約是前天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因爲她對我們給她安排的婚事不滿意,便被我們一直關着,大概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們也不清楚。可是……可是,今天卻有人發現了她的屍體,我可憐的女兒啊。”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她的大婚之期快要到來之時失蹤了兩天,而且家裡對比卻一無所有,紀南衡不由得唏噓他們當父母的失職。
按照紀南衡的吩咐,女屍被帶回去了,四人也一道跟着去了解情況,原來這家姓李,在鎮上雖然不是什麼大戶,家底卻還殷實,而那死去的女兒叫李青蘿,年芳十六。
四個人又問了一些情況,便讓人帶了去李青蘿的房間,隨後便支開了衆人。
慕長安一進屋子便感覺有些嗆人的氣味,“這屋子裡可是有什麼東西,這氣味,好生難聞!”慕長安揉了揉鼻子。
蠟燭,紀南衡眼尖,早已經看到了沒有燒盡的蠟燭,連忙拿起一隻來遞到慕長安鼻子下,屋子裡沒有別的東西,若說有氣味,應該便是這蠟燭燃燒散發出來的氣我,果然,慕長安一聞這氣味,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
慕長安心裡隱隱有些明白了,連忙讓他們查看屋子裡的蠟燭,果然,在窗子邊,發現了齊整整的一排蠟燭,每根蠟燭長短一步,看的出來,燃燒了很久。
李家家底殷實,但是也不會點這麼多蠟燭,這已經是不正常了,而且方纔他們已經細細查過李家的情況,他家雖然是小家,但是卻做了些生意,家中請了管家,這樣的家庭,蠟燭每天的用量也是有規定的,應該是由管家或者是某一個掌管的人統一派發。沒有燒盡的蠟燭在由專人進行處理。可是這蠟燭,顯然是沒有處理的,不然絕對不可能會在這裡。
想到此處,慕長安拿出了懷裡的手帕,示意元琪,讓她包了幾根蠟燭帶着。
突然間,紀南衡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整齊的衣服,正是李青蘿身上穿的那一套,不由得暗暗疑惑,照理說,李家小姐就算再怎麼喜歡這件衣服,也不該定做兩套纔對。
顯然,這李家小姐身上可能藏了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也許只有從屍體上才能找到答案。只是,紀南衡和謝爺爺都不能對屍體進行更深入的檢查,而元琪年紀也尚小,也是短短不能夠勝任的,唯一可以的,眼睛卻看不見,這樣一來,便沒有合適的人來檢查李家小姐的屍體,這案子該如何繼續查下去呢。
四個人都不說話了。
“我們可以請花夫人出來幫我們。”慕長安建議道。
這,此時花夫人身上的嫌疑沒有洗清,又如何能夠放出來,只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當務之急,是要找出兇手,不然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死於非命。
謝爺爺也明白事情輕重,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和他們說,一定會將花夫人帶出來。”
謝爺爺走後,三個人又在李家問了些情況。無非就是李家小姐的脾氣如何,生前待人接物如何,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但是得到的情況都是沒什麼用的,看來從家人入手找消息是行不通了。
三人在李家守了一會,纔看到謝爺爺帶了花夫人過來。多天的關押,花夫人臉上的疲倦很明顯,而且她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些許灰塵,一時間竟顯得無比滄桑。
紀南衡上前作了一個禮,“事出突然,勞煩夫人了。”
花夫人只是笑了笑,並不回答。慕長安和花夫人一道進了內室,其他三人則在外堂守着。這個時候,李家長輩也過來了,爲女兒驗屍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自然是要在場的。
花夫人本就在永安鎮居住了許久,自然是知道李家的,慕長安也只是大致和她說了一下李青蘿的情況,她心中便已知曉的差不多了。
過了片刻,花夫人仔細的查看了裡青蘿的面容,雙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心裡便隱隱有了結果,她必須要李青蘿的衣服,查看她身體有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