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跟上去,若三公子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別活了。”紅蘿氣急敗壞,完全忘記了這院子除了雲姓中人,其他人卻進不去,一行人走到路口,卻被一陣力量談了回去。
紅蘿錯愕的看着進去的兩人,滿臉的不可置信,若是雲初可以進去,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本來就是老宮選定的宮主繼承人,名正言順,雖然此時宮主不是它,可是他的身份卻改變不了,這也就是雲落爲何一直如此忌憚雲初的原因,正主出現了,他那個冒牌的稍微不小心就被拉下來了。
紅蘿看着被彈在地上的人,眉頭微皺,輕輕一聲,“滾。”地上的人連爬帶滾離開了她的視線,她說滾,那麼他們一定是滾着出去的,否則不知道是今晚還是明天,自己就要去被喂蛇了。
可是紀南衡,他不是雲氏中人,爲何也能一道跟着進去,難道他和雲氏有什麼關係,可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打消了,她作爲雲落的妻子,卻也都進不去,不管紀南衡關係如何,他也應該像她一樣進不去纔是啊
心裡既期盼又煎熬,期盼的話若是雲初有了困難,至少也要有個人陪着,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可以多一份力量。煎熬的是他們進去多久,自己在外面就要煎熬多久,若是有方法讓她可以進去,她肯定毫不猶豫的就進去了。
“來人,將院子團團圍住,密切注意着眼前的情況,若是看到三公子出來,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吩咐完以後自己坐在了丫鬟剛剛搬來的軟椅上。
“夫人,宮主那邊,恐怕很快就會得到消息!”站在紅蘿身後的丫鬟提醒道。
紅蘿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淡,從院子裡收回,“他現在可沒空管這些。”
大漠派來的人前天就到了,這次大漠在和帝都交戰的時候原氣大傷,財力物力損失嚴重,大漠本來地勢偏僻,屈居在一隅,在加上眼要就要進入冬季了,草場乾枯,流水結冰,連牛羊馬匹都難以維持,更何況大漠數萬的軍隊,自然想要從別的地方的到所需的財力物力支持,放完天下,大漠和帝都的關係破裂,而司命城也早就毀滅在戰火中,天下之間,財力勢力雄厚,又可以拉攏的就只有逍遙宮和聽香水謝,而聽香水謝早就在幾年前不知所蹤,大漠唯一可以依靠求助的也就只有逍遙宮了。
如今不只是大漠風雲變幻,連大宣的情況也不是那麼可觀,雖然贏了大漠,獲得了勝利,但是大宣內部,卻早就搖搖欲墜,只等着一把推力,頃刻之間便倒下去。
而王權的爭鬥,亙古以來就是皇室內部鬥爭的主要力量,一個君王的退位,或者是被強行拉下王位,便有許多人蜂擁而上,勢必要的到王位不可。而這些鬥爭背後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些屢見不鮮事情的背後,有多少的血淚,而在這些都爭中,女人的作用要麼被無限縮小,低入塵埃,要麼被無限放大,氣壯山河,低落塵埃也許是最普通的一種,但是氣壯山河的背後,很多的則是紅顏禍國。王權爭鬥,輸的人大多找這個一個藉口,將所有過錯推到女子身上,讓世人誤會,自己並不是沒有能力,而且因爲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就是這很女人,讓自己失敗了,殊不知這樣的看法對女子來說多麼的不公平。
元琪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要深陷權利的爭鬥中,一點點學習,一點點籌謀,只爲自己能不成爲所愛之人的負擔。
而慕長安和紀南衡也沒有想到,他們彷彿遠離了大宣,但是實際上他們的命運早就載入大宣的命運中了,大宣風雨飄搖之際。家國罷在自己面前,當他們決定插手的時候,卻陷入了另外一番爭鬥中。
……
“雲初,你確定這裡除了你們雲氏中人,其他人進不去?”紀南衡一臉不相信。
雲初頓了頓,點了點頭。一進院子便聞到一陣香氣,和慕長安當初的情況一模一樣,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假山面前。
“啊衡,香味到這裡就消失了!”
紀南衡眸子暗沉,這香氣,更像是迷惑人進入的障眼法,否則沒有道理只持續了一小會兒,而假山這邊也沒有什麼散發香氣的東西。
兩人從來沒想過,假山居然會動,沒過多久,他們就驚奇的發現他們身旁的景色悄悄發生了變化,之前鬱鬱蔥蔥的一面樹,彷彿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四面皆是圍繞着山,而那假山大有增長之勢,在他們身邊一點點的拔高,遮住他們頭頂上的光芒,兩人心中大驚,紛紛運了內力,雙雙出掌,可是出掌的瞬間,卻發現他們的內力像被壓制住一樣,渾身不得力氣。
“雲初,這是怎麼回事?”紀南衡低聲問道。
雲初繼續運着內力,卻發現真的失去內力了,無論怎麼努力,他都使不出半分力氣,“我也不知,可能是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內力,我們先出去再想辦法,你看這假山越收越緊,如果再不出去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個地方。”
紀南衡點了點頭,同意他的看法,可是他們進來的小路早就消失了,四周都是山,又哪裡來的路。
雲初大爲慌張,一陣恐懼蔓上心頭,“沒有路了!”
紀南衡心中也甚爲驚恐,兩人畢竟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眼下的情況還不知道讓他們驚慌失措。
兩人背靠着背,互相依靠着,眼睜睜的看着假山一點一點將他們吞噬,眼看着他們腳下所站着的地也要被假山佔據,突然,紀南衡的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
這山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瘋長,鴛鴦林的經歷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目之所見,很有可能皆是假的,或許是來源於自己的內心,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不是幻覺,他很明白陷入幻覺的感覺,恐怕這裡被設了機關或者是陣法。又或者是爲了遮住某樣東西的障眼法。
慢慢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假山,碰到的瞬間,卻被雲初拉了回來,“啊衡,小心有機關。”
紀南衡回頭看了看雲初,面色微微緩和,點了點頭,目光肯定,又一次將手伸了出去,雲初的目光一直追隨着紀南衡的手,慢慢的靠近,兩人的心都懸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機關或者是陣法。
碰觸的瞬間,紀南衡卻沒有感覺到假山傳來的堅硬感,雙手觸碰到的時候,是空無一物的感覺,雙手繼續探向前面,穿過假山,直伸到假山的後面。
“這山居然是假的!”紀南衡嘖嘖稱奇,兩手收了回來。
“難道山後面有玄機。”
紀南衡點了點頭,恐怕這假山,還真的是爲了背後的東西作屏障,只是方纔紅蘿的一席話說的很明白,這裡除了雲氏中人和天命之人是進不去的,可是紀南衡不只發現了假山後面的秘密,連帶兩人的進去都很順利。
“天命一說,恐怕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紀南衡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如果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的話,這個秘密遲早會被發現,沒有道理這麼久了卻依舊沒人進的去,可是紅蘿不像在扯謊,不然以她的脾氣,她定然是要進去一探究竟的,不爲雲初,也爲了這裡面的東西。
穿過假山,便感覺到一陣寒風撲面而來,緊接着是刺骨的冰冷,如同在寒冷的雪地裡一般。
裡面一片漆黑,饒是紀南衡和雲初之間僅僅有兩步的距離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沒過多久,紀南衡便感覺懷心的玉佩又有了異動,甚至透過他玄色的衣服,微微透出些光亮。
“啊衡,你看血玉!”
紀南衡掏出懷中的玉佩,血玉在黑暗中耀着綠幽幽的光,在黑夜中顯得更加詭異。
點點綠光,灼灼起華,將血玉放在手心,兩人的臉在一羣狼清晰起來,渡上一層淡淡的綠色。
“啊衡,你這個樣子好像鬼魅!”
紀南衡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這裡可不只一個鬼魅,況且你見過這般溫潤如玉的鬼魅嗎?”
雲初一怔,這個紀南衡,倒是一點的不謙虛,雖然他承認在外表上,他略勝自己一籌,可是比內心,好吧,他哪哪都比自己強一點,如果他夠坦白,他一定會淡然承認,可是他心裡卻有那麼一絲彆扭,好像承認紀南衡比自己強是一件丟臉的事,也許並不丟臉,只是他自尊心作怪而已。
“好了,別貧了,快些走吧,這裡不知道是何處。”
雲初啞言,得,自誇的是他,現在誇完了,想要溜了的也是他,好歹這裡也是他的地盤,能不能將主動權交給他。
兩人繼續往前走,慢慢的靠近牆壁,冷意越來越深,紀南衡擡起手中的血玉四處照了照,卻發現周圍似乎圍繞着一層薄薄的霧氣。
慢慢移向牆壁,驚訝的發現他們腳下的路由方纔進來的石子路變成了光滑的路面,而牆壁,好像是由冰製成的,紀南衡甚出手,果然,觸手的時候一陣冰涼,不是冰又是何物。
“雲初,逍遙宮附近哪裡產的出來這樣的冰塊?”
雲初略微一思索,搖了搖頭,雖然逍遙宮氣候偏冷,可是如此厚重的冰塊卻是產不出來的。
逍遙宮四處面臨活水,更難結冰,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裡的冰塊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每年都少不了下一兩場小雪,可是也不至於結這樣的冰,他從小在逍遙宮中長大,卻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或者見到過哪裡有這麼厚的冰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