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時,所有人被突然冒出的人團團圍在中間,阿琪清沫堪堪躲過突如其來的暗器,燕王已經被自己手下護在中間,小心戒備着。微生溦在燕王說出並無血火蓮之時就已猜到上當了,透過薄紗看見那個熟悉仇恨的黑袍身影,雙眼危險的眯起,語氣依舊鎮定自若,淡笑着輕聲開口:“沒想到中了你的圈套,不過這樣也好,我爹爹的仇,今日就向你加倍討回來。”
黑袍男人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嘲諷的哈哈大笑着:“就憑你手下的這些小雞崽兒,我一隻手就能把他們捏死,今日我就要把你這個妖孽收了,加上那個燕王,一石二鳥。”
所有影衛早在黑袍人出現就已圍攏到馬車四周,清沫手中提着軟劍,與微生溦如出一轍的淡定鎮靜輕聲開口:“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燕王愣愣的拿着那把絲毫未能沾到清沫衣角分毫的長劍,耳中聽着極其稚嫩尖銳的孩童聲音,不敢相信的與粗獷男人對視一眼,眼中的千萬疑惑震驚不言而喻,但此時根本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黑袍人顯然不止要殺對面的人,他們也是目標之一,可自己這邊能用之人不足十人,當下如何保命成了萬難之事。
“保護燕王殿下!訓練了這麼久,今日就是你們一展身手的時候,除了領頭人,其餘不必手下留情,去吧!”微生溦聲音明亮,充滿稚氣卻讓人心悅誠服,清沫帶着所有影衛躬身行禮,應了聲‘唯’,轉身便衝進了黑袍人的隊伍之中。
領頭黑袍男人悠閒的垂首而立,不疾不徐,見燕王被一羣人護在其中,便捨棄不顧,先朝微生溦的馬車襲來,阿琪持劍迎上前去,卻只三招就被打飛在地。黑袍男人伸手甩出一個飛鏢,瞬間劃破薄紗門簾朝着馬車內人直刺而去,阿琪躺在地上驚出一身冷汗,想要起身去擋,掙扎着四肢卻如何也爬不起來。
黑袍男人甩出飛鏢一躍而起,朝馬車內人襲去,卻見擲進馬車的飛鏢突然以更快的速度朝他飛來,眼見就要扎到他的腹部,旋身一轉,衣角堪堪擦着飛鏢躲過,腰上卻突然被一根鞭子纏住,腳步微晃的站到地面,拉住長鞭用力一拽,一個粉衣小孩面圍絲巾從馬車中飛出,平穩落在他的對面,長鞭收回握在手中,眼角含笑的望着他。
黑袍男子低頭看了眼滿溢黑血的手掌,譏笑一聲迅速的將一顆藥丸丟進嘴裡,毫不在乎的將黑血往衣服上一抹,黑色的長袍根本看不出沾染了血跡,想來這也是壞人總愛穿黑衣的道理吧,看不出剛剛經歷過血戰,掩耳盜鈴。
“我們終於正式見面了,雖然遲了五年,但一切都還來得及。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
黑袍男人語調陰冷怪異,微生溦擰了擰眉,手掌握緊長鞭手柄,擺出迎戰姿勢輕笑道:“想把我們一網打盡,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兩人的糾纏打鬥聲瞬間響起,黑袍男人高大強壯,暗器精準狠厲,招招要命,微生溦雖身材矮小,勝在靈活不易被抓到,帶刺長鞭收發自如,似身形靈敏快如風的毒蛇,一被纏上就會刺破皮肉,毒液入體。兩人不分上下的你來我往,一次次眼看就要傷到對方,卻又一次次被順利躲過,使盡渾身解數卻互不奈何。
黑袍人皆擅使用暗器,且都被覆上劇毒,但身爲閻王見了懼三分,人稱鬼醫子的大師父天憐唯一徒弟,微生溦早在此趟出行前便給影衛們服下了闢百毒的拒毒丸,根本無需懼怕他們暗器上的劇毒。影衛最擅長近身對戰,這卻是擅用暗器者的大忌,僅僅片刻來回的功夫,黑袍領頭還在與微生溦死死糾纏,手下卻已接二連三倒地身亡,眼見對方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們兩人的戰鬥,徹底失去取勝機會,避開一把從面門劃過的鋒利短刀,黑袍男人怒哼一聲,飛身轉瞬間消失在戰鬥羣中,空曠的樹林裡伴隨着颯颯風吹樹葉的聲響,徐徐傳來不甘挑釁:“臭丫頭,你給我等着,我總有一天要親手了結你的性命。”
微生溦不屑一顧的飛身坐回馬車之中,薄紗車簾緩緩垂下,遮擋住車內之人的面容,似乎從剛纔飛身而出到此時安坐於內,恍惚間只是一個極嬌小的幼童身影一晃而過,根本沒看清面容如何,就已結束了整場激烈的生死戰鬥。
燕王剩餘的幾個手下渾身是血的以長劍撐地,用力喘息着,剛纔轉瞬間發生的重大變故,到此時都還有些無法回過神來。燕王警惕震驚的盯着對面看着低調,實則極其講究的馬車,覷了覷眼,視線在經過戰鬥卻渾身不染纖塵,恭敬垂首一旁的影衛身上劃過,最後定格在手中依舊拿着軟劍的玄衣女子身上,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神色。
影衛個個服飾華麗,年紀輕輕身手已是如此不凡,而那恍然一撇的馬車主人,僅僅一小孩就能統領這般人才,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若是能將他們收攏入自己麾下,豈不猶如猛虎添翼,擁有了更大的一個殺傷性武器,甚至是力量強大不爲人知的底牌。
燕王剛想上前致謝,微生溦已搶先一步開口:“燕王殿下,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您的手下皆已重傷,不如先回小鎮修養一下,再另作打算如何?”
微生溦還未給燕王回答的時間,就已開口對清沫吩咐道:“將屍體處理乾淨,燕王殿下受傷的手下立馬找大夫來治療,一定要封鎖好消息,不得給殿下惹來禍端。”
清沫點頭應下,阿琪穩穩跳上馬車前,揚鞭駕着馬車朝早晨出發的小鎮往回走,一句話一個眼神也沒有多餘留給身後一行人。燕王對他們的無視毫不在意,坐進自己的簡易馬車,輕聲開口吩咐手下跟了上去,隨着前方人重新回了小鎮。
樹林中的戰鬥雖然只剩下身邊這六個手下,但畢竟不是土匪打劫,銀錢和貴重之物皆在,燕王依舊包下了原本住的那家客棧,微生溦也在住了三天的客棧安頓下來,刺客影衛已經全全隱退,獨留下出發時的四個護衛一個馬伕,及清沫阿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