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耀和清沫商量完事情,也趕來了前院,喪事之後,其餘哥哥姐姐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府裡平日也只有他們三兄妹在家。
微生耀坐鎮後方掌控全局;清沫大多時間都在翠竹園跟着師父練武,加之負責訓練影衛,安排緊促;只有微生溦悠閒地躺在家裡,吃吃飯、睡睡覺、看看書,再不時陪着孃親出門逛逛街,和餘思鬥鬥嘴,生活愜意的一塌糊塗。
可就是這樣放鬆的好日子,卻在降低警惕之中遭受致命一擊。
那時微生溦纔再次意識到,平凡愜意的生活終究不屬於她,她的命運註定危機重重,卻又堅不可摧,她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等到事到臨頭,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才追悔莫及。
餘思與蒲惠溫相處的極好,幾乎到了一日不見食不下咽的地步,甚至比微生溦這個女兒還要懂得討她歡心,簡直親如母子。
蒲惠溫在他悉心陪伴下,心情越來越好,精神也越加飽滿,憔悴蒼白的臉色越漸紅潤,一臉健康開朗的氣色。
微生溦穿着一件青綠色單衣,外套一件薄夾襖,舒服的斜躺在窗邊太妃椅上,看着大師父新拿來的醫書。
這是她最喜歡的天氣了,空氣中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微涼,既不會感覺不舒服,反而讓人精神百倍。
微生溦迅速將書看完,抓了幾隻小白鼠做了實驗,便將書隨意丟在了堆積如山的書櫃角落,等待它的只有鋪灰的命運,她前世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過一遍便能牢牢記住,每本書籍在她面前只有一次被閱讀的機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的書房極大,是涼溦軒最大的房間,原本是正廳主臥,卻被她改成了書房,令選了間客房當臥室,每日大半時間不是在牀上睡覺,便是在書房中的這張太妃椅上度過。
陽光透過窗外胡楊枝葉,撒進片片斑駁光影,既溫暖又不感覺刺眼,最是看書喝茶的好地方。
大丫鬟鬆兒從門外掀起垂簾進來稟報:“十小姐,挺公子回來了,正在前廳與夫人和餘思公子喝茶,叫您過去呢!”
“小叔回來了!替我更衣。”
微生溦換了套衣服便心急的朝前廳去,一腳跨進正廳門檻,便看見了坐在下首的微生挺。
自爹爹喪事完成,他便去了外地打理產業,半年未見甚是思念,也不顧女兒儀態,興沖沖的跑上前,笑眯眯的挽住他的手臂,嘴甜的喚了一聲:“小叔,小溦很是想念你。”
微生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對自己這個唯一的侄女,一直都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般疼愛,溫柔的眼眸清亮如月,手伸進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的小布包掛飾,親手拴在她腰間的錦帶上,“這是小叔在靜安寺給你求的平安符,戴在你身上可保平安無疾,萬事順心。”
微生溦作爲一個從科學社會穿越而來的現代人,自然不信這些封建迷信,但這卻是一種美好的心願寄託,比起是否能有如此功效,心意纔是最珍貴,最值得珍藏的。
“謝謝小叔!”
微生溦甜甜的笑着,精緻眉眼時刻帶着自信的神采,光耀奪目。
蒲惠溫剛剛睡了午覺起來,此時精神頭不錯,便開口問着微生挺,此趟出門可有遇到什麼趣事?
餘思自來了府中還從未出過門,悶了這麼久,對外面的事也十分好奇關心,斜倚在桌子前隨聲附和着,隨手拋起一顆花生,仰頭準確無誤的吃進嘴裡,然後一臉得意的朝微生溦眨眨眼,十足十的痞子樣,看在蒲惠溫眼中卻是率性天真。
微生溦不屑的嗤笑一聲轉過臉去,卻在另外兩人沒看見時,照着餘思,迅速拋起一棵花生,幅度微小優雅的擡頭含下,接着立馬端正好身子,任誰也沒看見她剛纔的小孩遊戲。
除了餘思,他自然必須看見,這是對他舉止粗魯誇張的嘲笑。
餘思眼露驚喜哈哈大笑,蒲惠溫及微生挺一臉茫然的轉頭往來,微生溦毫不在意的保持着淑女形象乖乖坐着。
餘思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誇張,抹把眼角收斂了笑聲,學着微生溦直起身子,雙手規矩的疊放在膝蓋,“剛纔想起了一個笑話,一時沒忍住,呵呵……”
兩人這才瞭然的點點頭,微生溦知道那是他隨便編的藉口,故意戳破他:“喔?是什麼笑話呀,嘴巴張得像癩蛤蟆一樣大,說出來讓我們也笑笑唄!”
“餘思長得那麼好看,哪裡像癩蛤蟆了,你這是在嫉妒人家吧?”蒲惠溫捂着嘴角輕笑打趣着,看着兩個孩子鬥嘴是她最近找到的,最開心最有趣的事。
微生溦一時語結,嫉妒他?嗬,想她活了兩世,還沒誰夠資格值得她嫉妒的。
微生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是安慰似是誇讚:“我們小溦將來也定是傾國傾城,根本不必嫉妒別人!”
微生溦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話說進了她的心坎,這幅身體的長相憑她多年識人經驗來看,如今只是年齡小,一張圓乎乎的小臉還未長開,雖然可愛但不算出彩,可仔細從那精緻端正的五官不難看出,將來會是何等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