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他媽要耽誤老子看皎月姑娘,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魏世子猖狂的大喝着。
“不敢不敢,皎月姑娘還要有一會纔出場,一定不會耽誤的,兩位貴人請!”
玉娘引着兩人就要去登小船,卻突然被一個調侃男聲打斷動作。
“好你個玉娘,竟敢如此無視我們燕王殿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玉娘腳步一頓,魏王兩父子也循聲望去,這纔像是剛看見燕王燕王妃一行人般,虛僞的呵呵笑着走上前打招呼。
“喲,這不是燕王嗎,你也是來看皎月姑娘跳舞的?”
魏王說着大笑起來,繞有深意的看看燕王身邊的燕王妃,笑得得意忘形。
“王叔!”燕王輕言應聲,淡笑着不做多言。
剛剛開口喊住玉孃的男人卻再次出聲,眼睛盯着玉娘,說出的話卻意有所指。
“你這開門做生意不講究個先來後到呀,我們燕王和王妃已到了許久,如何還不讓我們登船,反而隨便讓位給他人,難道你是瞧不起我們燕王殿下嗎?”
“段公子說的哪裡話,奴婢哪兒有那個膽子,現在登船口已然停着三輛小船,無需貴人等待,奴婢這就引各位上船!”
玉娘擡眼望着那位開口說話,嘴角長着一顆黑痣的男人,都城所有權貴富豪她都瞭如指掌,這位段公子便是旁邊一直默默無言的燕王妃弟弟,威庭公府唯一的兒子,雖是庶子,地位卻不比其他權貴人家的嫡子差。
“段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隨便讓位給他人,你憑什麼認爲我們是後來的呀,我和父王先站在登船口就該先登船,這纔是先來後到。”
這點小事玉娘本已處理好,大家一同登船,也就沒了你先我後的爭搶,偏偏魏世子就是個不饒人的惹事精,和段章一直不對付,今天抓着機會可不得開戰。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魏世子攪屎棍樣的霸道性子完全繼承他的父王,魏王就一直抱着手站在一旁不問不插手,任自己兒子去鬧,還滿臉帶笑,很有加油助威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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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警告的低喊了段章一聲,示意他收斂些,不許惹事,段章只能懨懨的應付了魏世子幾句,不鹹不淡,很是不願繼續糾纏的模樣!
“膽小鬼,庶子就是庶子,只會跟在嫡姐身後搖尾巴!”
魏世子依舊不依不饒,說着轉身衝着段章翹起屁股,嘲笑的哈哈大笑着搖了兩圈,一臉鄙夷。
“你……”段章心底怒火瞬間升騰,他最討厭別人拿他庶子身份說事,揮着拳頭就要衝上去,被燕王擡手一下攔住。
“放肆,在本王面前也如此沒有規矩!”
段章被燕王怒聲一喝,不甘心的憤憤甩開手,轉過頭退到燕王妃身後。
魏世子得意的站到父王身邊哈哈大笑,看着段章像受委屈的小雞尋找雞媽媽保護,又是一陣嘲諷猖狂的譏笑。
一旁看着他們脣槍舌戰的玉娘適時開口提醒,“各位貴人,時辰已經差不多了,皎月姑娘的舞蹈就要開始了,再玩怕就耽擱了!”
此話一出魏世子再也管不得看段章笑話,催促着魏王急急登上一輛小船,駛向葉殊閣。
燕王不悅的看了段章一眼,也跟着邁開了步子。
燕王妃安慰的拍拍段章的肩膀緊隨其後,跟着的葛家姐弟絲毫沒將剛纔之事放在心上,依舊滿心期待憧憬的等待着稍後的歌舞。
賓客已經來齊就坐,葉殊閣週年宴正式開始。
青衣侍女們魚貫而入端上小食,從未見過的精美點心擺上各位賓客案桌,晶瑩透亮的粉桃布丁、優雅醉人的紫薯米糕、清新雅緻的棗泥綠豆糕,樣樣小巧迷人,獨具匠心,如剛從樹枝摘下的嬌豔花瓣盛放在琉璃小蝶中,根本讓人不捨得吃下。
燕王望着身前案上的幾樣糕點,及那盛放糕點的晶瑩琉璃蝶。
成色如此清透的琉璃在此竟只用來盛放糕點,這般珍貴之物皇宮中都少見,葉殊閣中卻數量如此之多,使用如此之隨意,價值不菲的琉璃都不放在眼裡,看來背後老闆很是不一般吶!
“這琉璃蝶真是漂亮,我都只在王妃舅母房裡見過!”
葛大小姐葛欣瑤驚喜的湊着腦袋,下巴擱在案面上細細瞧着琉璃蝶,手指在那碟子邊緣來回劃過,清涼光滑的觸感讓她喜歡不已,嘴角勾着大大的笑容。
“看你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土樣,孃親不有一個琉璃花瓶嗎?”
葛大公子葛欣榮打趣笑道,葛欣瑤想了想一下直起身,眉眼彎彎的連連應聲,“對呀對呀,我怎麼忘了呢,孃親也有一個,不過放在哪兒了呢?”
葛欣瑤微蹙着秀眉認真想着,燕王妃溫柔笑道:“長公主那個琉璃花瓶可是當年太后親賜的,很是珍貴呢,定是長公主怕擺在外面不小心被人碰壞了,便收起來了!”
“別想了,你那腦子除了玩記得住什麼?”
葛欣榮見葛欣瑤還在想,彎曲兩根手指,一彈她的額頭,葛欣瑤‘哎喲’一聲摸着額角瞪了他一眼,憋着嘴向燕王告狀。
“燕王舅舅,這個臭小子欺負我!”
燕王一直沉思着神遊其外,根本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麼,看了眼鬥嘴的姐弟倆,心不在焉的淡淡笑了笑沒有開口!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玉娘撐着花灑滿天的遮雨傘蓮步輕移走上中間的水中臺。
葉殊閣的建造很是不同,不僅獨立建於河中心,就連樓閣設計也是別具一格。
整個樓閣呈包圍式圓形,中間露空水面上建造着一個碩大水中臺,圍繞水中臺則是兩圈觀舞迴廊,比一般迴廊寬的多,平日兩側擺着客桌,最是欣賞歌舞的絕佳位置。
平日舞蹈不斷的水中臺此時唯有玉娘一人,觀舞迴廊之上客桌全部搬離,點着盞盞燭火,與樓頂間密佈懸掛的燈籠交相照亮中心舞臺。
玉娘亭亭而立,風韻猶存的面容上優雅淺笑,身穿大氣端莊的華麗長裙,舉手投足儀態萬方,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夫人,任誰也看不出是個混跡商場,處事老練的能幹女管事。
“歡迎各位貴人捧場前來,到今日,葉殊閣整整開張一年時間,這一年來多虧在座各位的支持和喜愛,才讓我們葉殊閣立住腳跟,玉娘多謝各位,在此有禮了!”
玉娘朝着各個方向瑩瑩行禮,纖細腰肢輕搖擺動,晃得在座男人眼花心亂。
玉娘雖已年老色衰,不復當年姿容,但經過時間沉澱下儀態和風韻,卻是萬里挑一,一擡頭一擺手,一笑一嗔,都帶着一股成熟女人的致命誘惑。
“玉娘知道各位都是爲皎月姑娘而來,那話便不多說……”
玉娘正說着,突然被對面二樓上一個極其不悅暴怒的質問聲打斷,突兀而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