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寨子門口進來的是一個遮面女子,沒有人看見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臉上精緻華麗的銀質面具閃亮光潔,玄青色錦緞長袍緊緊包裹身軀,勾勒出完美曲線,在場男人卻沒有一個敢露出分毫褻瀆覬覦之色,公子的人可惹不起。
一羣對着女人孩童揚起刀劍的手臂緩慢垂下,孫老大見來人的裝束,笑着疾步上前開口道:“公子傳話,勞煩姑娘跑這一趟了。”
女子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圍在院子中間的人,轉開視線望向孫老大,悠然開口:“公子知道寨子裡的老弱孩童不好處置,特意叫我來幫孫老大一把。”
“多謝公子掛念。小人確實不知道該拿這羣人怎麼辦,送他們下山他們還不肯走,您說這怪不怪?還請姑娘給個主意,小人也不忍心殺女人孩子……”
寨中女人大多是被搶上山的,被迫嫁給山中土匪,在一次次的無謂掙扎後安定下來,生兒育女,雖失去自由,卻也生活富足,舒適安樂,所以漸漸把這當成了家,再不想着離開。
女子四處打量一番寨子,神情淡淡的開口道:“這羣人絕對不能留在山上,孫老大大獲全勝,搜出來無數金銀財寶也盡歸旗下,何不做件好事,替這羣老幼女人置兩畝薄田,讓他們自給自足重新開始,搏個不欺婦孺的好名聲。”
“姑娘說的是,小人這就叫人去安排。”
孫老大立即將女子的話原原本本吩咐下去,討好的躬身笑着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可有時間進裡面坐會,也讓小人好好招待招待您。”
“不用了,話已傳完,告辭!”
女子說完便要離去,孫老大連忙急聲喊住:“姑娘請稍等,小人今日成果全靠公子的指導和幫助,所以想要親自向公子道謝,還請姑娘通融……”
“我會替你轉達的。”女子急聲打斷,轉身便消失在寨子門口,速度之快,還不及看清她離開的方向,僅眨眼間的功夫,山林間樹鳥未驚,便已了無蹤跡。
孫老大站在堆滿財寶的金庫裡,看着一箱箱金燦燦的黃金珠寶,褶皺的臉上笑開了花,孫老二從外面進來,指揮着手下將所有財寶搬回飛霄山,那兒纔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窩,而且頂上還有公子鎮守,也能更放心些。
“大哥,你說公子還真是神了,時間掐的分毫不差,安全按着計劃走,一點差錯都沒有。”
孫老二感慨的悄聲說着,孫老大笑了笑蓋上一個個大木箱蓋子,敬畏的開口道:“這算什麼,公子就連在兩山懸崖間架起長橋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而且還能輕鬆完成,這才真讓人不可思議。”
“是啊,等我帶着兄弟們,依着公子吩咐的時辰到達小木山的時候,橋都已經架好了,兩個手下等在那裡,見我們來了轉身就走,一句話沒說。剛纔我又去看,那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拆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架橋拆橋就跟玩似得。太他媽牛了!”
孫老二又是一聲長長的感嘆。
小木山是與離安山左側懸崖相鄰的山,兩山之間皆是深淵峭壁,深不見底,相距幾百米,架起橋樑絕非簡易工程,今日公子卻輕鬆做到了。
從大哥與公子相商決定拿下李家寨,僅僅十天的功夫,公子就已想出計策並開始實施,這般智慧與能力實在無法不讓人敬畏臣服。
“大哥,你說公子爲什麼要幫我們啊,真的就爲了讓我們不要宣揚他的行蹤?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呢,你說他會不會……”
孫老二還未說完就被孫老大赫然打斷了,“別瞎猜了,我們以前什麼情況啊,就十幾個人躲在飛霄山上,要不是公子出謀劃策,我們現在能收了最大的土匪窩?別猜、別想、別問,公子這樣的人不是我們敢質疑的,這些話你可不許再說了,小心被人聽到,知道沒有?”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也就在你面前胡說一句。我先忙了!”
孫老大獨自出了金庫,站在寨子大院裡,手下兄弟在個個房子院子裡進進出出,不時搜出好些值錢玩意,集中放在大院石臺上,個個高興的嘴巴都沒合攏過。
女人孩子已經被帶回了屋裡,只要田地買好就立馬把她們送下山,留在山上遲早會是禍患。
望着這座植被茂密,高大威武的雄山,孫老大雙手叉腰一陣感慨,想他大半年前還只是一個小羅羅,要不是意外發現藏在山上的公子,說不定現在還在爲下頓飯的着落着急呢。
記得那是今年開春的時候,他和兄弟們商量着打劫一夥小商販,大商旅一般都有押貨護衛,他們幾個可不敢惹,只有嚇嚇小商販,至少把這幾天吃飯的銀子糧食弄些回來。
大冬天山裡動物全部躲起來冬眠,兄弟們都許久沒見葷腥了,搶了糧食剛好再打點野味,晚上大家一起飽餐一頓,不想行動到半路就湊巧遇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