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憐在得到自己徒兒喜獲血火蓮的消息後,瘋瘋癲癲、火急火燎的就從外面趕了回來,剛入山頂還不及換衣修整,就滿府邸的大叫着找自己的乖徒兒。
“小溦啊,小溦,你在哪兒呢小溦……”
微生溦此時正在後院池塘邊練習鞭法,如蛇長鞭靈活鋒利卷帶暴風,抽打在池面之上,揚起兩列一米高的水花,池心白蓮顫顫巍巍,順着波動水面漂流遠去,避如蛇蠍般逃離現場。
微生溦遠遠便聽見大師父中氣十足的叫喊聲,長鞭一揚收回手中,漫天雪地裡,僅着一身潔白單衣,與整片雪白世界融爲一體。
髮髻高高挽起,頭上汗水如雨而下,滑落在圓潤俏立的下巴處,匯成大滴水珠滴落領口,溼了一片。
微生溦背上已被汗水溼透,衣衫粘黏的緊貼身體,擡手抹了把額角,大師父已經走至面前,腳步未停,擦肩而過間拉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朝藥房內快步奔去。
微生溦反應迅速雙腳一旋,隨手接過一旁手下拋來的外袍,胡亂披在肩頭跟上大師父的腳步。
天憐推開藥房門,一眼就看見了小心放在櫃架內側的琉璃瓶,激動地搓了搓雙手跨步上前,捧起帶着絲絲溫熱的琉璃瓶細細觀察起來,這就是血火蓮啊!
微生溦雙手重獲自由,這才慢條斯理的將外袍穿好,又抹了把額角剩餘的細汗,上前兩步道:“我前日已經研究過了浸養它的河水,尋到瘴氣林一處小水窪做了實驗,兩處水質成分大致相同,都能浸養,所以就用小水窪裡的水將琉璃瓶加滿了。”
天憐興致勃勃的研究着血火蓮,胡亂點點頭:“這段時間我們師徒倆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東西,你讓人把我房間打掃一下,沒製出解藥我就不走了!”
微生溦輕輕一笑;“早就給你打掃了,我還有些小事處理,明日再開始吧!”
“好,去吧去吧,我再看會……”
天憐依依不捨的待在藥房裡,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才大喊大叫的從藥房裡出來,邊朝正廳去邊抱着肚子要吃飯。
微生溦與大師父在藥房內閉關研究血火蓮,整整忙碌了一個多月。
一日三餐皆由人送到門口,除了睡覺都不曾出過藥房門,所有事宜皆不理會,如此全神貫注,廢寢忘食辛苦了許久,終於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午夜,研製出瞭解失魂散的藥丸。
微生溦驚喜的捏着手中小小的瓷藥瓶,沉吟淺笑溼了眼眶:“要是我們能早點得到血火蓮,製作出解毒藥丸,爹爹也就不用死了,現在所有的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
天憐老小孩的斜躺在軟墊上,高興地仰頭哈哈大笑,不時踢蹬兩下雙腿,以表達自己激動難抑的心情。
突然聽到徒兒悲傷自責的呢喃,臉上笑容僵了一僵,坐起身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人各有命,不要想太多了。徇家主在天之靈看到你研製出瞭解藥,一定非常開心,爲你感到自豪的!”
天憐難得如此正經安慰人,果然帥不過三秒,話頭一轉,吊兒郎當的一旋身跳起來,得意忘形的自誇起來。
“不過那也是我教的好,所謂名師出高徒,看着你就像看到了英俊絕倫、恣意瀟灑、妙手華佗的我,放蕩不羈的年輕歲月啊!”
微生溦‘噗嗤’一聲被他逗笑,再濃烈得悲傷瞬間也被吹進夜風,煙消雲散。
在藥房宅了這麼久,身上衣裙印滿褶皺,帶着濃烈的藥材味,面容也憔悴許多。
臉色蠟黃,黑眼圈深重,回到房間照鏡子時,竟然被自己的邋遢模樣嚇了一跳,潔癖症頓時發作,完全忍受不住,高聲疾呼着吩咐下人燒洗澡水,從裡到外好好清洗一遍。
微生溦睡了一天一夜就又精神十足,天憐則是恍恍惚惚在臥室裡睡了三天才悠悠轉醒,一醒來就又閒不住,下了山不知又到哪兒去逛了,幾天都沒回來。
清沫將疊玉商會今年的賬簿送上了山,這一次富餘節雖然花費了大批糧食與餘思爭搶血火蓮,卻也因此在高層階級打響名號,隨之而來的就是合作和利益,想來過不了多久,疊玉商會在京師,甚至臨安國的位置,攀上一個小高峰。
“賬目沒什麼問題。你提醒一下老寧,如今他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行事更要仔細謹慎,許多人已經虎視眈眈盯上我們疊玉商會了,一定要注意防範,切勿大意。”
清沫將賬簿整齊收到書架後的暗格中,淺淺一笑回道:“老寧經驗豐富做事穩妥,他知道該怎麼做,你不用太操心!對了,丹心玥每年一次的測驗日就要到了。”
丹心玥是清沫親自訓練更爲規範有組織的隱匿力量,影隊的影衛負責保護和暗殺,暗隊的暗探則注重隱藏、僞裝、打探信息。
每年都會有一次測驗比試,兩隊的優勝者可以獲得主人微生溦的一個願望,這是所有成員夢寐以求的最高獎賞,所以這對丹心玥來說是最重要的日子,從無人會缺席。
微生溦便是想以此促進夥伴間的默契和良性競爭,以求共同進步。
微生溦擡起頭來看向清沫,算了算日子確實沒剩兩天了,還好手上暫時沒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等待處理,便點頭應答:“是啊,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那我們明日就啓程吧!”
“也不用太着急,暗隊還有幾人在外執行任務,誰都不想錯過比試,所以我就推遲了兩天,等全部人都到齊了再出發也不遲。”
“好,你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