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一路跟蹤我們究竟有何目的,趁着今日不如一起攤開說說如何,專門派了個漣漪姑娘跟着,怕我們跑不見了嗎?”
微生溦狀似開玩笑的詢問,神情卻是十分認真,這是她另一個好奇問題之一。
“不過好奇而已,天佑國微生女家主,你的名聲可是不比任何朝廷重臣小,關於你的信息實在太少了,想要了解接近你也很正常吧,這有何奇怪。”
“這是沒什麼奇怪,可你不會只是想要見見微生家主吧,特意冒着危險千里迢迢跑到天佑國,這個理由不夠重量。”
慕容淵看着餘思的挑釁,眸色幽深沉斂,“那我再加個重量,田洋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早知道,我是故意放他入的天佑國,引起姜葉和袁昌的爭鬥。”
這個原因聽來實在奇怪,姜葉和袁昌相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須他從中插手,除非……他故意引得他們爭鬥,爲了自己的什麼目的,或者計劃。
這個想法很快在微生溦和餘思的眼神示意中明瞭,慕容淵在籌劃什麼,需要轉移開姜葉和袁昌的視線,而不能讓兩位朝堂柱石知道的事,自然關乎朝堂內政。
“皇上是準備徹底打響朝堂內戰了?”
微生溦一言,瞬間驚得空氣凝結,所有人齊齊望着她,其中最數慕容淵的眼神犀利警惕,不可思議。
紫巫國皇上最重大的心結,莫過於皇權的式弱,少年稱帝,朝政由兩位臣子代爲決策,如今他雖成年收回處理朝政職權,雖然是皇上,真正的權利卻還是把握在臣子手中,任何決策都受限於兩個臣子的意見,一文一武左右挾持,皇上不過被操控的工具而已。
微生溦有如此大膽想法也不奇怪,如今紫巫國暫無大事,皇上年紀漸長,兩位臣子也年紀越大,想要收回權利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麼,方法是什麼。
要知道足以撼動手握一半兵權的和姜葉和百官之首的丞相袁昌,小打小鬧只會貽笑大方,打草驚蛇,唯有大計劃,小動作,一擊而中,纔有勝利的機會。
微生溦此時非常好奇,這個慕容淵究竟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和勇氣,現在她倒拭目以待了。
慕容淵看着面前那個聰慧過人的女子,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可猜到自己的目的,這份心思實在讓人畏懼,若是真與她爲敵,或許就連自己這個皇上也討不了好。
“昒昕何出此言?”慕容淵沒有回答,故意反問。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明知故問呢。只是我和小溦兒很好奇,皇上想要怎麼對付兩位勢力根深的國尉和丞相呢,一着不慎,難堪的可會是你自己呢。”
餘思代微生溦開口回答,慕容淵很是不快,面上卻也沒有多表現,咬着牙沉吟許久。
“幫主說我明知故問,你不也是明知故問嗎,城主?”
突然意味深深的邪魅一笑讓微生溦心裡一顫,自己又多想了嗎,慕容淵根本知道餘思寰宇城城主身份,完全爲他而來,跟蹤也是爲了他。
真是故弄玄虛,害自己懷疑猜錯好幾次,微生溦心裡抱怨,直接飄了個小白眼。
“你何時知道的?”餘思問的自然是自己的身份,他是何時發現的。
“也沒多久,紫巫國與寰宇城前任城主有些淵源,順藤摸瓜查到點東西,但當時還不知道那人就是你。”
“所以皇上跑到天佑國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尋找寰宇城城主,對付姜葉和袁昌的法子也是寰宇城城主!”微生溦說的肯定,此時全部真相攤開來,無須有什麼隱藏。
“沒錯,世上還有誰比得過寰宇城城主更能將國尉和丞相一擊而中呢。尋找他是最主要的目的,不過線索太少,根本毫無頭緒,然後順便見識見識微生家主,發現她實在是個有意思的人,便好奇跟蹤了。”
慕容淵一字一句的陳述,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沒什麼情緒和感情,平靜無波的回憶着,
“所以開始跟蹤是對我好奇,後來意外發現尋了許久的城主竟然就是餘思。”
微生溦躺在躺椅上悠悠閒閒的晃着,這些可能都有所猜測,並不驚訝,卻好奇餘思究竟什麼時候不小心暴露了,心中好奇也直接問出了口,慕容淵隱笑一聲,擡起眼看她,又看像餘思,眸中的睿智和細膩展露無疑。
“在槐林郡現身與你們相處一路,不難發現。”
“喔?說來聽聽。”餘思也有些好奇,笑着反問。
“那一路我們都沒有提起餘思的城主身份,重要的交談也都揹着你,你如何發現的?”清沫開了口,慕容淵慢慢解釋起來。
“餘思一直跟在昒昕身邊,相處之中肯定都會覺得,餘思完全就像個跟屁蟲,比起昒昕的神通廣大實在太一無是處,太渺小不起眼,但正是因爲這樣的藏拙才更加引人懷疑。雖然一有事情看似都是昒昕做出決策,其實那是兩人共同的決策,只是由昒昕說出來,這是你們之間的默契,無需言語便能達成一致,我很羨慕,也很嫉妒。”
慕容淵依舊難以割捨的灼熱視線讓微生溦難受,直接轉過臉去閉着眼睛假裝瞧不見。
“但這僅能說明餘思是個不出風頭的人,皇上還是沒有回答到問題根本。”
清沫直接戳穿慕容淵的顧左右而言他,避開主題。
“皇上不願說便不必說,我們只看結果好了。那麼身份都揭開了,你找我想要什麼?”
這是根本問題,慕容淵放任甚至說策劃田洋一事引起朝中國尉和丞相相鬥轉移視線,就是爲了尋找寰宇城城主,如今找到,想要什麼,自然不會再隱藏。
此時慕容淵端坐身子,神色嚴肅的注視向餘思,認真開口,“我知寰宇城對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想知道對付袁昌和姜葉的法子。”
這個目的是意料之中的,堂堂一國皇帝勞心追蹤的目的無非朝堂、權利,只是話一出來,微生溦卻是大笑起來,帶着肆無忌憚的輕蔑和嘲諷。
“皇上會不會太心急了?你對付得起袁昌和姜葉嗎?”
微生溦的嘲諷停在慕容淵耳中有些刺耳,她面對餘思時從來都是溫情脈脈,從來沒有像對自己這般的不屑,自己的想法就如此幼稚、可笑嗎?
“臣子把持朝政,朕收攏皇權權威,有何錯,又有何不敢?”
慕容淵以身爲至尊的傲然口氣凜然開口,溫潤性情收斂,完全展示出一個帝王的高高在上和威嚴霸氣。
這些在普通百姓眼中尊榮不敢直視的威儀,微生溦卻是不屑一顧,依舊輕蔑譏笑。
“他們雖然把持了朝政,卻也震懾了四方,特別是國尉姜葉,敵國聞他之名而喪膽不是胡編的,動他們倆就是動搖朝堂基石,內憂外患頃刻間就會席捲而來,陛下,可抵擋得住?”
屆時紫巫國內朝堂動盪,人心不穩,朝堂一亂,國家必亂,天佑國定會看準這個時機有所動作,便是他們不動作,微生溦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動作,這可是建立軍功的好時機,也該讓世舅爺和丁埂露露臉了。
微生溦怎麼說也是天佑國人,即便不怎麼愛國,畢竟還有那麼多在意之人。
“亂則生變,既可是危機也可是轉機,如此動盪亂世,桎梏守成只會被慢慢吞噬,唯有大膽尋求突破纔有轉折的可能,我願拼盡一切一試。”
慕容淵的膽大和魄力是微生溦不曾瞭解的,這個皇帝在她的情報中一直沒什麼存在感,沒幹出過多大事,受大臣桎梏,平庸無奇。化名榮沐時的短短相處也並不真正瞭解,此時才終於感覺,原來他真的是一國至尊,還不算辱沒這個高貴身份。
“好,我給你你想要的,但是,你又拿什麼交換呢?我寰宇城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即便你是皇上,也不能例外。”
微生溦沒想到餘思這麼輕鬆就答應他,以爲怎麼着都會打死不同意,畢竟是情敵耶,她還以爲他不會那麼痛快的答應情敵的請求。
“你想要什麼?”
慕容淵沒有扭捏,他也明白想要得到肯定需要付出代價,只是期盼那代價不要太過龐大。
“這我還真一時想不到,因爲我實在不知道你……擁有什麼,是我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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