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王殿下這支隊伍陣容在商隊規模中不算大,但與微生溦這邊一輛馬車,五人五馬的單薄行景比起來,卻是顯得尤爲壯觀,聲勢浩大。對方停止前行,齊齊警惕防備的注視過來,微生溦警覺的觀察到所有人不經意的將手放到馬車貨物後,透過薄紗車簾,也能清楚知道他們手中已經全部握着兵器。微生溦沒有絲毫緊張畏懼,重要關口反倒更加冷靜沉穩。
雙方靜置不動,對面一個粗獷男人率先御馬上前,毫不客氣的震聲怒喝着:“你們是何人,爲何跟着我們?”
馬車內沉默了許久,才傳出一個清新爽朗的男人聲音,未語先露三分笑:“這位兄弟不必生氣,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有事請求你家主人,還請通稟一聲。”
微生溦坐於馬車之內,阿琪高大的身軀擋在前面,使她小小的身子完完全全隱藏不見,在阿琪耳邊低聲回答着,再被他一字一句大聲的複述給對面之人聽。
粗獷男人冷哼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家主子豈是你想見就見,你想求便可求的?勸你小子快些離開,別不識趣,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在下只是一介江湖布衣,不懂禮數,貿然上前請見燕王殿下確實是在下魯莽了,還請這位兄弟莫要見怪,能夠勞煩通稟一聲。”
粗獷男人聽此一話面色大變,不敢輕易開口回答,即刻調轉馬頭朝隊伍中間一輛極不起眼的馬車前去,殿下此次出行乃是機密,現在卻被一個不知來歷的人知曉身份,豈能不讓他慌亂。粗獷男人垂首朝馬車內說了幾句話,回身看向微生溦的馬車方向,擡起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大聲回道:“請!”
阿琪穩坐於馬車內文絲未動,只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如此說話便好,還請殿下莫要見怪。”
“你……”粗獷男人伸手指着對面馬車,剛想破口大罵,就被身旁馬車內一聲極輕的“無妨”,打斷了即將涌出喉嚨的髒話。
“多謝殿下!”
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沉穩男聲從簡易馬車內響起:“你如何知道本王身份,又有何事相求?”
隔着厚重的車簾,兩邊之人看不見對方馬車內人的模樣,隱約的薄紗卻能依稀描繪出阿琪的身形,微生溦小心藏在其後沉吟片刻,低聲輕語道:“家父身中劇毒,唯有古書上記載的血火蓮能救得性命,在下聽聞殿下在臨安國得了一樣罕世藥材,所以特來相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殿下割愛,救我父親一命。”
阿琪將此番話真誠的複述一遍,對面馬車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以爲可能剛纔聲音太小沒有聽見,剛想再重複一遍,就聽那沉穩男音再次傳來,語氣裡竟帶着一絲懷疑和不相信:“你追着本王而來,就是爲了那株藥材?”
“是的,還請殿下成全。”
燕王殿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輕蔑而不屑的開口說道:“本王也不知說你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無知無畏。你還未回答完本王的問題。”
微生溦對他的嘲諷不削一顧,低聲回道:“在下滿世界的尋找血火蓮,如今得了這個消息,自然要調查清楚主人身份纔好來求藥不是嗎?不過殿下放心,在下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您的身份,我只是一心想要血火蓮而已,不是故意冒犯殿下,更不願得罪殿下。”
“你如此說本王便暫且信你,但既是求,本王也可不應。這株藥材世間難得,不僅價值連城,據聞還有起死回生之效,如何就白白給了你。”
“在下從未想過能白白討得此藥材,在下願出五百萬兩黃金買下來,不知可否?”
馬車裡的燕王明顯楞了一下,五百萬兩黃金,即便他身爲皇子也無法輕而易舉拿出這麼多黃金,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既能查知他的身份,又有拿出如此多的黃金……
“起死回生不過是無稽之談,世間生命周而復始,萬物相生相剋,對症下藥才能收穫奇效,它也不過是解毒的藥材罷了。在下深知燕王殿下身份尊貴,不在意這些世俗之物,或者殿下有什麼要求不妨提出,無論什麼要求在下都會盡力完成,即便刀山火海也願闖上一闖。”
燕王李昺坐在馬車內久久沒有開口,對方不願露面是怕暴露身份還是另有隱情?話裡話外都只是想要求得藥材,這當真是他們唯一的目的,或者只是掩人耳目的藉口罷了。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本王手下能者三千,哪兒還需要的到你?這株藥材是本王準備敬獻給皇上的禮物,你就死了這條心,回家好好陪陪你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