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溦頭顱微揚,繞過阿琪朝薄紗簾外望去,她早已猜到事情不會是你想如何解決便能如何解決,到頭來想要拿到血火蓮必是躲不開一場激烈戰鬥。她眼睛危險的眯起,低聲開口:“既然如此,在下就多有得罪了,還請殿下多多擔待。”
阿琪剛將此話複述一遍,樹林上空突然傳來一陣狂風席捲樹林的‘嘩啦’聲,二十來個玄青長袍之人從天而降,臉上帶着銀質面具,遮住眼睛看不見容貌,長袍採用昂貴精緻的絲綢面料,金色絲線繡制着奇特圖案,盡添神秘華麗。所有人整齊劃一的落在馬車前方,手中統一拿着鋒利短刀,擺出準備戰鬥的姿勢。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本王便成全你。”
商隊之人紛紛從貨物馬車後拿出兵器,留有十個人保護燕王所在的馬車,其餘人衝上前與玄青長袍對峙着。清沫雙腿猛夾馬腹,座下大馬高揚起前蹄,震聲嘶鳴,飛速奔入商隊之中。
雙方人馬打的不可開交,兩邊馬車內人皆穩如泰山紋絲不動。阿琪緊張的握緊拳頭注視着外面的戰局,微生溦卻是一臉高深莫測,毫不擔心的平靜模樣。
這羣人便是清沫訓練了兩年的影衛,他們本是江湖殺手組織嗜血門從小培養的殺手,因年紀尚小,還未被徹底訓練成合格的殺手,在一次集體逃亡中躲到了邡州城,因爲肚子實在太餓,就跑到一家酒樓後廚偷東西,被酒樓夥計抓個正着,然後轉到了微生溦手裡。
微生溦既可憐他們的遭遇,也欣賞他們的身手,然後就有了培養影衛的想法。孩子們自然是欣然答應,比起被抓回去殺死,或者一輩子做個刀口舔血的冷血殺手,這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微生溦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只見馬車前的勝負戰況已經一目瞭然,雙方雖然人數依然懸殊,但實力卻是大不相同。玄青長袍一個個尤如鬼影一般,身法迅速的在衆人間來回穿梭,根本抓不住半片衣角。商隊之人手中武器接連摔落在地,痛呼哀嚎的倒在地上,手腕腳腕處鮮血恆流,染紅了身下溼潤微涼的地面。
“以燕王謹小慎微的性格,敬獻給皇上的東西定會小心放在身上保管,你去將他逼出馬車,這樣纔有找到血火蓮的機會,記得萬不可傷到他。”
“唯。”
微生溦低聲吩咐,阿琪點頭領命便一躍而出,直奔對面十來人包圍的馬車而去。清沫見阿琪露面,看清他的意圖,連忙上前幫忙解決掉阻擋之人。
燕王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手下武功如此之高,眼見保護馬車的人也被悉數打散,耳邊一陣犀利劍風刺來,身形靈敏的主動向前衝去,門簾‘撕拉’一聲脫離馬車,套在刺劍而來之人身上,燕王趁機棄車而出,與迎面女人交起手來。
燕王隨手接過一把長劍,劍風犀利狠絕,招招殺機。清沫則是隻守不攻,身形靈敏活躍,以軟劍抵禦閃着白光的鋒利劍鋒,身體不斷從他身旁擦過,雙手在他胸前撫過,卻什麼也沒有摸到。處處避讓,一次也不曾主動出擊。
燕王徹底被她激怒,陰沉着臉越發步步緊逼:“要打便打,你是有意侮辱本王?”
清沫依舊身形靈活的來回靠近,燕王想要捉住她卻怎麼也抓不住,就像是條溜手的魚,總是在手指碰到她衣角的瞬間,又從指尖翩然飄過。
清沫將燕王從上到下摸了個仔細,還是什麼也沒發現,腳步輕盈一閃,瞬間拉開安全距離,站在了原地。阿琪已將馬車翻了個遍,卻也什麼都沒找到,沮喪的手持長劍對準燕王,凝眸冷聲開口道:“交出血火蓮我便饒你不死。”
此時對戰已經進入尾聲,商隊中人站着的已不足十人,粗獷男人見燕王被劍挾持,不由焦急的大喊出聲:“殿下!”粗獷男人又轉頭兇狠的瞪向阿琪怒喝道:“燕王殿下可是當朝皇子,你們挾持皇子是要造反嗎?”
阿琪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削一顧的望了眼做困獸之鬥的粗獷男人,沉聲開口:“我已經說了很多次,只要血火蓮,無意與殿下敵對,您爲何就是不信呢。”
燕王不屑的嗤笑一聲,鋒利劍眉帶着濃濃怒意,覷着眼沉聲開口,語氣毫不示弱,有着天生貴族上位者的威嚴和尊榮:“劍尖直指本王,這就是你說的不與本王敵對?”
阿琪在他震懾人心的威壓下心緒有些晃動,眼睛不自在的眨了眨,壓一下心中畏懼接着開口:“這都是被您逼的,家父生死不明,恕在下得罪了!”阿琪話音剛落,玄青長袍影衛齊齊揚起手中短刀,對準剩餘的幾名商隊之人,眼見銳利刀鋒就要劃破他們的手腕腳腕,燕王沉穩不驚的神色終於有了絲毫起伏,忙不迭大喊出聲:“本王根本沒有血火蓮。”
揮刀的動作戛然而止,阿琪不相信的擰起眉心,清沫淡淡開口問道:“怎會沒有?殿下在臨安國得到的稀世藥材難道不是血火蓮?”
“不過是一株較爲難得的冰山靈芝,根本不是你們要的血火蓮。”
燕王殿下話音剛落,清沫和阿琪愣在當場,還不等做出任何反應,寂靜樹林突然有大羣棲息的鳥兒驚飛,撲閃着翅膀扶搖直上飛向藍天,與此同時,大批黑袍蒙面人從林中飛出,手中暗器如雨點般直逼面門,一聲粗礦沙啞的得意笑聲突然響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