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皓月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就要興奮的集合所有人晚上再去湘橋聽漣漪姑娘彈琴,卻被告知府中一個人都不在,全都出去了,連阿宸都沒有守着自己看書,房間裡孤零零隻剩自己一個,就是大眼瞪小眼都沒得人。
“人到底都跑哪兒去了,這麼一大早的。”
皓月滿腔的不得勁大鬧着,昨夜揹他的大壯如今已成了他的貼身下人,盡忠職守的守在他牀邊不許他下來,對於他的大鬧也像聽不見一樣滿不在意,規整的回答着,“昒昕公子、餘思公子、和清沫小姐帶着兩個侍衛一早就離開了,阿宸公子也跟着去了。”
皓月一下就猜到他們去處理昨日的事,又大喊着,“那其他人呢,阿姝和那兩個小蘿蔔頭,還有候……佳佳姨。”
“兩位小姐和兩位公子也一早出去了,聽着像是去街上玩了。”
“身邊沒有樹桑和刈楚小叔叔也準放他們出去?”
大壯平淡的點點頭,“但是帶了五六個侍衛,應該不會有事。”
皓月直接躺在牀上長吁短嘆,又要這麼在牀上躺一天嗎,太無聊了,他寧願蹲一天馬步練一天武,也好過像姑娘一樣一整天待在屋子裡。
“好了,你出去吧。”
皓月有氣無力的撇撇手,大壯不放心的看他兩眼,生怕他跑下牀傷上加傷一般,移了兩步頓了頓步子,“阿宸公子出門前給公子留話,說是您若不老實在牀上呆着,漣漪姑娘的曲,就別想聽了!”
“出去!”伴隨着大吼,一個枕頭扔過來,大壯連忙推出去關上門,阻隔開一室的大叫。
安城分會在安城極好的中心地段,氣派軒昂。路面街道上車馬不絕,人流涌動,路過此處時都不自禁要讚歎一聲,疊玉商會果真氣派有錢的很。
微生溦今日是來耀武揚威,興師問罪的。
低調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讓她這個老闆給屬下們上上課,緊緊皮,樹立樹立威信。
隆重登場,豪華隊伍是必不可少的。
精美的馬車、一長溜的氣派侍衛、完美無缺的裝扮、以及強大的氣場。
扶着樹桑的手走下馬車,餘思跟在身後一掀車簾,瀟灑的一躍而下,華麗的紫袍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完美的弧度,披散的長髮慵懶而魅惑,映着那張妖媚容顏,簡直好看的要人命。
“外人立馬請走,分會所有人集合起來,清點人數。”
突如其來的清場將安城分會攪的雞飛狗跳,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刻就被迅速請走的請走,帶走的帶走,關上大門,全部集合在前院之中。
微生溦站在巍峨軒昂的大廳門廊下,看着密密麻麻的大院子人,所有護衛都由昨日那名領頭統一起來團團包圍,房樑、廊檐、院落、牆角,角角落落的排滿了人手,確實是插翅難飛。
“小溦兒,你今兒這唱哪兒一出,殺雞儆猴?”
餘思挨着微生溦湊近她耳邊小聲道,清沫站在另一側也覺誇張的開口,“十妹,這陣仗也太大了些,不如……把那些做飯的大娘就放回去吧。”
一羣大娘穿着圍裙滿面的驚慌,手上拿着擀麪杖,滿手都是白麪粉。
“看來今天中午吃餃子,真是趕上了。”餘思樂呵呵的笑着,微生溦也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那就……放回去做飯,下人都放了,管事的留下。”
得了命令,滿院子的人嘩啦啦全走了,只留下極小部分的人滿是不解的站在原地,對於面前突發情況完全摸不着頭腦。
“這……全是下人呀!”
剩下的約三十人光看服裝打扮大約就能分出主次位份,果然憑衣着當屬最爲位高的人表情最爲憤怒,怒視着廊檐下的微生溦幾人,又看向她身邊站着的分會護衛,氣的臉色都發青。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們竟敢背叛商會,勾結外人,是不想活了嗎?”
男人這話是說給分會護衛們的,外人自然指的微生溦一行強盜。
“我來安城的消息會長難道沒聽說嗎,吃裡扒外的可不是他們,該是…。會長和郡守吧!”
微生溦燦爛的笑着,說出的話卻是讓男人瞬間渾身僵硬,瞳孔放大,此時此刻,如何還會不明白麪前的人是誰!
微生溦一甩長袖和餘思一起進了正廳,清沫居高臨下的望着院中之人,吩咐一聲護衛不準任何人進出,將三十人分別壓着帶下去審問,會長則榮幸獲得微生溦親自審問的權利。
這個會長姓啥叫啥微生溦一清二楚,就連他的出生、家庭、背景、喜好也清清楚楚,作爲身負重責的分會會長,賦予了很大的厚望。
“說說看,我今日找你何事?”微生溦明顯明知故問,卻非要他親自說一遍。
還是同一個正廳,卻不再是同樣的感受。
此時滿廳的強勢氣壓壓得胡凱喘不過氣來,跪在地上的雙膝隱隱疼痛,卻完全顧忌不得,規整的行了禮,顫聲開口,“屬下……不知!”
“不知好啊,不知說明那些污衊你的都是謊話,我疊玉商會沒有失去你這麼個人才……”
微生溦正說着,餘思被她的‘人才’逗笑了,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滿是嘲諷意味,看向微生溦,“什麼時候你的人才標準這麼低了,這麼大個分會幹活的比伺候的多。”
“誒,你怎麼能這麼說,畢竟也是有身份的人,多些人伺候怎麼了,你不一羣下人伺候着?”
餘思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拿我跟他比,就憑他的腦子?也配!”
兩人兀自拿胡凱說笑,結束對話又齊齊將視線集合在他身上。
“你放心,我今日不過是來調查清楚,若有人敢冤枉你,我定會爲你伸冤。”微生溦一臉的深明大義,而後便沉默着不說話,等待着什麼。
隨着阿宸踏入正廳的腳步,微生溦歡喜的笑着,“來了來了,讓我看看他們都是怎麼空口無憑污衊胡凱會長的。”
胡凱聽着微生溦那些話總覺得很是奇怪,非但沒有感覺到安慰,反而嚇得更厲害了。
記下的供紙分到幾人手裡,餘思越看越笑,微生溦越看越憂慮,最後直接一聲怒喝,將一摞供紙用力砸在桌面上,“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想到竟這般惡毒,將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的罪名加到會長身上,真是忘恩負義。”
胡凱顫抖着身體,這一句句的‘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砸在身上,痛的直不起身。
“反正今天時間多,我們就一條一條來說,一條一條爲你洗清冤屈。彆着急。”
微生溦撫撫袖子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餘思看着她的古靈精怪,滿心跳躍。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又漂亮,又聰明,又這般會捉弄人,心思透徹,真是上輩子積了德才換來今生這份完美的摯愛。
安城分會之人指控胡凱的罪名總結起來大約四條。
一,結合手下衆多產業掌櫃、管事,以公徇私斂財。
微生溦看眼紙上阿宸總結的四大罪名,條理清晰,很是讚賞的滿意點點頭。
“對於這一條,胡凱會長有什麼想說的?”
胡凱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身體都開始發抖,保持不住平衡的直接上半身趴在地上,冷汗直冒,“屬下,並未做過!都是他們栽贓,屬下對疊玉商會忠心耿耿,勞心勞力,絕無貪財之事。”
微生溦認真的看着他,而後鄭重的點頭,“我相信你!”
“空口無憑,證據呢?”
這句話是問阿宸的,是他挨個審訊了那分會三十人,情況最是清楚。
阿宸接着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大摞賬本,先前都沒見着,就像憑空出現一般,胡凱卻是在擡頭看見那些賬本的瞬間慘白了面容。
“有人說會長這些年所有斂的財都記成了秘密賬本以好日後威脅那些參與的掌櫃、管事,悄悄收藏在家中書房暗格,剛剛派人尋來。”
微生溦挨個翻起賬本,臉上漸漸露出傷心的神情,最後簡直如被深信不疑的好友背叛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和傷懷痛苦。
“你爲什麼要騙我,我那麼相信你!”微生溦幾乎嘶吼着憤怒質問,胡凱連忙就要害怕的磕頭請罪,話還沒出口,微生溦卻瞬間收斂了表情,安慰的緩下聲音,“但人總是會犯錯的,人無完人嘛,這我也能理解。”
說着不給胡凱反應的時間,繼續說起,“罪狀二,私下勾結安城郡守,花費大量公款公物賄賂討好郡守大人,互相交往密切。這一點你有如何說?”
胡凱小心的擡起頭打量微生溦的表情,實在摸不清她到底是何態度,是真的相信自己幫助自己,還是僞裝的,但這僞裝的未免也太投入太不必要了些。
微生溦睜着明亮真誠的大眼注視着他等到答案,胡凱結結巴巴試探的小聲回答一句,“屬下不知,純屬冤枉。”
微生溦一副‘他就知道是如此’的放心表情,瞬間消除了胡凱的疑心。
斂財時記了賬本,送禮卻沒有任何記錄,只要抓不住實實在在的證據,便可隨意指認成污衊,只要昒昕公子信任他,罪名變無法成立。
胡凱心中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卻不想瞬間被打回原形。
“空口無憑,證據呢?”
阿宸這次沒有拿出東西,而是直接帶上了一個人,看着衣着打扮像是匠人,行了禮從懷裡拿出幾本本子,又是賬簿。
將賬簿接過來,細細一看,微生溦的臉又悲傷憂鬱起來,直接將賬簿扔到胡凱面前,“這你又怎麼解釋?匠人打造的首飾數量和你記錄的數量完全不符。”
“這……這是假的,公子,這絕對是假的,是他們聯合起來誣陷我。”胡凱激動地辯解着,如何他忘了這一茬,手下匠人那一環可還握着實在證據。
“你還想抵賴,上面的簽字確認難道不是出自你之手?”阿宸沉聲闡述事實,神情嚴肅而憤怒,這是他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一時難以控制情緒,只覺得壓抑的很,這麼多確鑿罪證。餘思只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看着微生溦演戲,看她演得那麼開心,覺得很是有意思。
“公子,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做,我真的冤枉。”胡凱不停喊冤,開始微生溦原諒了他,以爲這一次也會原諒他,結果……果真原諒他了。
微生溦憤怒的踢他一腳,坐在一邊不出聲,緩了許久終於消散些怒氣,不爭氣的瞪他一眼,最後長嘆口氣,“你既斂財,挪用公物也是在所難免,郡守畢竟是一方大官,拉攏他也能讓分會在安城更加立得住腳,這次,便饒了你,再無下次。”
這什麼狗屁解釋,餘思心中腹誹着,面上卻笑得開懷,小溦兒裝模作樣的本事還真不一般,便是阿宸此時也快要相信微生溦真的對胡凱所做之事視而不見,寬宏大量,後面的控罪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意義。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屬下一切都是爲了分會……”胡凱激動的鼻涕眼淚起飛。
“好了,少拍馬屁了。還有什麼罪狀一起說了吧!”
微生溦語氣有些不耐煩,竟是對着阿宸,似乎……是偏私的表現。
阿宸愣了一會才緩過神來,“會長不僅結交討好郡守,更是將許多商會重大決策和消息告知郡守,一次與郡守秘密交談時被一送飯丫鬟聽見,直接殺人滅口。”
微生溦瞪大了眼,滿是震驚的驚呼一聲,“殺人滅口?”
阿宸肯定的用力點點頭。
“空口無憑,證據呢?”
又是這句話,每次說給阿宸聽,此時卻是讓胡凱不由渾身一震,每次這句話後緊接着便是無從抵賴的罪證。
那句話似乎並不是對他的信任和偏幫,而是承上啓下讓他無所遁形。
“兩人來往間一直由一個又聾又啞的小廝傳遞信息,那名小廝已經被拿下,剛好從郡守府帶了消息過來,看見分會大門緊閉就想跑,被侍衛發現拿下了。東西就在這裡。”
說着遞上一個小竹筒,竹筒裡有一張紙,打開來是段完全讀不通順的話。
微生溦故作不解的滿面愁雲,餘思拿來一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做的這麼小心,還有暗語呢?”
胡凱抵死狡辯的否認不知,反正是暗語,不得其理便解不開是何意思。
“找個會啞語手勢的來。”餘思剛一吩咐出口,人就被帶來了,顯然阿宸早知道會用得到,提前叫來了。
胡凱跪着背對啞巴和會啞語手勢的人,餘思小聲對那人說了些什麼,他便開始和啞巴比起手勢,兩人沉默無語的來回比劃,最後啞巴伸手指着胡凱,徹底結束對話。
胡凱感受到身後一束束的凌厲目光,小心的回過身去看,見啞巴巴巴望着自己,右手直直指着他,所有人都是滿帶憤怒的目光,驚了一跳,不管不顧直接跪行向前,拼命大叫着,“公子,冤枉啊冤枉啊,信都是劉管事拿的,這個啞巴根本不知道東西是給誰的,明明是受人指使來栽贓陷害我的,……。劉管事,對了,肯定是劉管事,他想把事情賴到我身上,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冤枉的……。”
胡凱拼命辯解着,身後餘思卻突然吃吃笑起來,笑聲漸漸越來越大,勾着頰邊飄散的頭髮突然湊近他,邪魅一笑得意道,“會長慌什麼,我剛剛不過是問這個啞巴是不是經常來分會,他說偶爾來,姐姐在分會當丫鬟,我又問他那知不知道姐姐的主人是誰,他便指着你。你急忙忙的解釋什麼,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胡凱瞬間面如死灰的呆跪在地上,稍稍仰着頭看着面前這張美輪美奐的面孔,黝黑墨發散在臉頰邊,顯得面容越加白皙光滑,簡直如同少女肌膚一般,好看的令女人羨慕。
“你怎麼知道小啞巴是把信傳給劉管事?劉管事已經承認所有往來郡守府的信件都是自己接的,但東西卻是原封不動交給會長你呀!”
“他撒謊,東西不是給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不不不,我只是碰巧有次看見,是他出賣的商會,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胡凱還在拼命狡辯,他清楚背叛商會的下場,若說前兩條罪名是過錯,那麼這一條則是無可饒恕的死罪,任何情況下,絕對絕對不可承認!
胡凱淚流滿面的大哭着,一旁幾位公子小姐全是看好戲的旁觀模樣,臉上只有厭惡和憤怒,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也不準備給他機會,只能將希望投向老闆昒昕,只要他相信自己,只要他幫自己,一切都有轉機。
胡凱跪行着爬向昒昕,直接抓着他的腿,被餘思眼冒火光的直接一腳踢開,重重的摔在地上,本就麻痹僵硬的身體疼痛的難以忍受,卻完全顧不得,又重新爬行過來不住哀求。
“公子,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商會,真的不是我,是劉管事和那個郡守勾結陷害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公子……”
胡凱恐懼的泣不成聲,狼狽不堪,微生溦卻一直稍稍低垂着眼見默不作聲,眼神掩埋在眼皮下看不真切,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不知究竟作何想法。
胡凱還在不停求饒,餘思直接站在他和微生溦中間,以防他再次逾越來抓微生溦的腿。
阿宸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麼多罪狀證據確鑿,卻還有臉面否認哀求,簡直不要臉。
“小叔叔,殺人滅口也有證據。”
阿宸正聲說着,微生溦終於擡起臉來,眸色幽深看不明瞭,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被殺的丫鬟家中還有父母和一個姐姐,殺人滅口後爲了以防家裡人來討說法事情鬧大,會長半夜前去滅了丫鬟全家,父母均被殺死,見着丫鬟的姐姐長相貌美,一時動了色心沒有動手,卻是將她帶回去軟禁了起來,此時就關在安城郊外的隱秘私宅內。”
“去把人帶來,我們來親自聽受害者說說。”餘思下了命令,又無需等待,人便被帶上來。
確實是個貌美的女子,看着有些病弱,臉色也蒼白,若有一種病西施的嬌柔美。
女子一見到毫無平日高高在上形象可言的胡凱,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激動地邁着小步衝上去朝着胡凱扭打起來,雙手成拳一下下用力砸在他身上,使出了全身力氣,致使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大口喘息着,卻還是憤怒的不願放手,不停垂打着他,委屈的淚水伴隨着哭聲哀慼幽怨,聞者傷懷。
女子邊哭邊打邊罵,胡凱任她垂搭忍受着,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卻是被嚇得,緊張的小心打量微生溦的面色,還是深不見底的幽深。
女子打累了,終於緩緩停下了動作,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宣泄着心中所有的傷痛。
“這位姑娘,還請你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清沫體貼的遞上一張繡帕,雙手輕而易舉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靠在一張軟座上休息着。
女子蒼白薄脣微微喘着氣,許久才終於有了力氣說話,伸手指控着胡凱,“就是他,妹妹突然死不見屍,我們到分會來詢問,當晚就來了刺客,二話沒說殺死了父親母親,把我……把我帶走囚禁起來,任他……折辱!”
女子嚶嚶哭泣着,說着胡凱的罪行,這次胡凱都沒有力氣反駁了,雙目無神的趴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機。
“這位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斂眸的微生溦突然開口,胡凱顫顫抖抖的擡起頭,滿眼的倉皇期盼,卻在觸及那雙幽深的眼眸時嚇得立馬垂下頭來,終於求饒了。
“公子,屬下知錯,請公子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求求您了,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吧!”
頭一下下磕在地上,砸出大朵大朵的血花,腥味飄散,卻是無一人可憐同情。
微生溦斂去了表演的虛假神情,終於表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你太讓我失望了,辜負了老寧的信任,疊玉商會的培養,你……罪無可恕!”
微生溦沒有激動發怒,只是平靜的一字一句說着,卻比發怒還要讓人害怕。
阿宸此時終於放心了,還以爲小叔叔突然怎麼幫其胡凱這個叛徒了,原來都是假的,還好還好,不過小叔叔會不會太愛玩了,這麼重大嚴肅的事情,也沒個正行。
心中誹謗,臉上卻是放心開懷的淺笑。
“阿宸,告訴我,剛剛他供騙了我多少次?”
突然喊到名字,阿宸腦中快速的想了想,立馬回答道,“除了最後殺人滅口他沒有矢口否認,前三條罪狀皆死不承認,欺騙小叔叔。”
微生溦緩緩將視線投向跪在自己身邊的胡凱,傾過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擡起他的頭,淺笑一聲,“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背叛,加上欺騙,你完美挑戰了我的底線,那就只好讓我來告訴你後果是什麼!”
胡凱害怕的雙眼凸起,額上汗水如水流般滾滾滑落,滴在地上匯成大灘水漬,連連請求,“屬下知錯了,請公子恕罪,屬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子恕罪……”
用力甩開他的頭,“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向來是知法懂法的好百姓,將人和罪證一齊送到衙門去吧,請求郡守大人定奪,我們只要等着看就好了。”
微生溦直接將人扔給王思存,讓他親自將胡凱正法。
一是能給王思存以警示和威懾,也是給他身後的醇王甚至皇上警示、威懾,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他們小動作她全部看在眼裡。
其次更大的目的,如此聲勢浩大的處理便是給所有疊玉商會的人以警醒,昒昕眼裡容不得沙子,若還有人敢學胡凱這般做,這便是下場。
胡凱被押去了郡守府衙,託着狼狽的身體回頭看,微生溦端莊優雅的坐在主位上,嘴邊帶着勝利的淺笑,瞬間什麼都明白,自己從頭至尾不過是在被戲耍而已。
昒昕公子的心思,從來沒有偏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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