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溦是怎麼回到微生府的都忘記了,只記得那日爲侯明和徐建治療後,自己實在太累就睡了過去,一醒來就已經在涼溦軒了。
掙扎着坐起身來,身上被子滑落到腰間,領口敞開,露出雪白的香肩,慵懶的微虛着眼睛偏着頭,渾身籠罩着一股魅惑人心的迷人氣息,看的牀邊端水溼帕,準備衣裳的丫鬟們暗自吞着口水,眼睛不時偷瞟,又悄悄暗自感嘆。
她們家主實在太漂亮了!
“什麼時辰了?”微生溦略微沙啞的嗓音更添一分慵懶,丫鬟們不及回答,臥房外便已傳來不請自如的推門聲。
餘思邁着大步掀開帷幔紗帳,勾脣燦笑着一屁股坐在她的牀邊,看見她不經意露出的肌膚,眸光閃了閃,一把身手將她摟進懷裡,臉頰埋在她的頸窩,“你這是在故意勾引我嗎?”
丫鬟們瞬間齊刷刷紅了臉,低垂着頭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餘思嬌聲親吻着她的脖頸,清幽體香讓他沉醉,雙手將她更加摟緊,不由將臉埋得更深。
微生溦一瞬間清醒過來,他炙熱的呼吸噴薄在脖頸處,酥酥癢癢的,漂亮的粉嫩臉頰一下子更紅了,微微掙扎着動了動,擺脫他的騷擾瞪了他一眼,“不正經,一大早私闖我的閨房,還要不要給我留點好名聲了?”
微生溦掙脫他的懷抱,餘思伸手越加樓的更近,兩張臉頰近距離凝視着,邪魅的挑起狐狸眼,“名聲這東西,小溦兒不是最不在意的嗎?”
“誰說我不在意?哪個姑娘家不想留個好名聲,死了還能立個貞節牌坊什麼的,以供後人歌頌流傳。”微生溦說着自己都笑了,趴在他的肩膀笑得微微顫抖。
“喲,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夢想。你放心,將來咱讓咱兒子給你立,千八百個想立多少立多少,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有你這麼個貞潔烈女。”
“貞節牌坊立千八百個,虧你想的出來。而且誰要跟你生兒子!”
兩人嬉笑打鬧着,餘思樂呵呵的不停親吻她的脖頸,再拉下些肩上衣領,在她白嫩肩膀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突然張口用力咬下去,身下女孩不由驚呼一聲,“好痛,你幹什麼?”
餘思擡起頭來,滿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跡,粗糙指腹來回摩擦着:“你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跡,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變態!”微生溦左手撫着右肩上的紅色牙印,偏頭去看,都有點出血了,癟嘴瞪着他,“你這隻瘋狗,亂咬人!”
“我不是瘋狗,我只咬你!”
餘思張着一張殷紅的雙脣學着狗的樣子一咬一合,嘴裡還學着聲音‘旺旺’叫,逗得微生溦仰着頭哈哈笑,倒在牀上樂得花枝招展,餘思傾着身子從上而上俯視着她,盯着她的含情眉眼,一低頭封住嬉笑聲,含在口中,輕柔吮吸。
“十妹,候將軍來了,還有丁埂將軍!”清沫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可能知道餘思在裡面,沒有像平日般直接進來,而是候在門外開口。
微生溦睜開眼推拒餘思,卻被牢牢壓在身下,脣上的溫柔久久不願離去,貪婪的擁緊,一寸又一寸,侵略着,佔據着,不理會外面還有人在等候,癡心糾纏。
“餘思……”微生溦嬌聲輕喚着,餘思卻絲毫沒有罷休的趨勢。
微生溦尋着一個空擋偏過頭去,終於讓他撲了空,雙臂環着他的脖子,將他的臉埋在自己頸窩,清了清嗓子,才朝門外清沫開口,“讓他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腳步聲離開,餘思微喘着粗氣沉迷在親吻中,脖頸,肩膀,鎖骨,一路往下,越來越深。
“餘思,我要出去一下,晚上再陪你好不好?”微生溦捧着他的臉頰垂直在自己視線上方,溫柔不捨的笑着,在他脣上印上深深一吻。
餘思就這樣靜默不動,最後一彎腰坐起來,像是被拋棄的小狗般可憐兮兮垂着頭,“我出去這麼久好容易回來,你也沒時間和我在一塊。”
微生溦拉好肩頭的衣裳坐起身來安慰他,“對不起嘛,真的是有急事,侯明和徐建中了蠱毒,好容易纔將命撿回來,我既接手了,就該有始有終吧!”
“對,你說得對,犧牲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就無所謂了!”
餘思像個被冷落的小孩一樣抱怨,微生溦好笑的戳戳他板着的俊臉,“請問你才幾歲呀?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最重要,我答應了過段時間帶阿宸幾個孩子離開都城玩,我們一起好不好?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去多久都行!”
餘思一下轉過頭來,臉上滿是驚喜,卻也帶着不相信,“你放心就這麼離開出去玩?”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府裡大哥坐鎮,萬事有人處理。而且走之前我肯定會將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到時我就全心全意陪着你。”
微生溦短短的雙臂環着他的腰身,臉埋在他的胸口撒着嬌,餘思徹底露出滿意而開懷的笑容,擡起她的下巴蹭着她的臉頰,“好,我答應你,有什麼需要處理幫忙的告訴我。到時我帶你去寰宇城,讓你認識我的世界!”
“那這不是見家長的節奏嗎,雖然沒有公公婆婆,你那滿城手下夠我緊張的,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微生溦一臉慎重擔憂的表情取悅了餘思,哈哈笑着輕點她的額頭,“你是我挑中的人,誰敢有意見,誰敢不喜歡?更何況,這世上還有你拿不下的人嗎?”
微生溦俏皮的一仰頭,從牀上跳下來穿起衣裳,餘思體貼的服侍她,一件又一件,複雜的女子着裝在他手上井井有序,手腳麻利無錯,甚有章法。
“那倒也是,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複雜的服飾整理好,頭髮卻是無可奈何。微生溦雖是短髮,丫鬟們卻能時時想出新花樣,將她的短髮打扮的別有新意,自己卻是如何也弄不來,餘思只能光看着下不了手。
餘思糾結的擰着眉,開口就要喚進丫鬟來替她梳頭,卻被微生溦阻止了,拿着清香檀木梳遞給他,“你幫我梳吧,不用弄什麼髮飾,梳整齊就好。”
“好!”餘思接過木梳,微躬下身,望着鏡中女子的嬌顏,眉目如畫,巧笑生輝。
一下一下梳理着那滿頭密發,柔順黑亮的髮絲纏繞在細長指尖,美麗綺麗,騷亂着心。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梳下去,從烏絲到白髮,從及肩到垂腰,永永遠遠,一直梳下去。
紫巫國官兵潛入誘殺當朝兩位將軍之事,果然在朝中引起一陣斐然熱議,卻沒有任何具體反應和動作,不過嘴上議論議論,很快便撤下不提,倒是兩個中蠱誘餌成功脫險受到皇上重視,召集侯震和丁埂詢問如此醫術高超之人是誰,定要招於宮中太醫署留用。
微生溦早已提前給他二人打過招呼,若是皇上問起,直接說出她的身份無妨,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倒是這次誘殺意外讓她的目的提前達成,超乎了她的意料。
“回稟皇上,治好下官孫兒與徐校尉的,乃都城微生府的家主,微生溦。”
天佑國皇上,高高坐於宮殿之中,身着明黃色華貴龍袍,頭頂冕旒,放鬆的手肘斜撐着龍座扶手,眼前珠簾搖搖晃晃,玉珠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其餘朝臣已然退去,堂上只留下侯震和丁埂二人,身穿武官朝服,垂首靜侍着。
“微生家……”皇上呢喃着,突然恍然大悟道:“可是那個都城裡傳的了不得的女家主?”
“正是微生溦!”侯震恭敬回答。
“有意思,女家主,畫技高超,還是個懂醫。好好好!”皇上極有興趣的笑着,手指一下下點着扶手,擡起頭吩咐,滿上帶笑,眼底卻是令人畏寒的銳利之色,“候將軍替寡人傳個話,明天讓她入宮來見,我倒要看看這了不得的微生家主,究竟是怎麼個人物!”
侯震小心的擡頭看眼龍座上的尊貴皇上,垂首應了聲,心下卻很是擔憂。
這位皇上向來喜怒無常,心思難測,也不知道對微生溦究竟是不是僅僅好奇,想到微生府曾經的主人趙王,背上就不禁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