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溦走出房間,清沫守在房間門口。
全村人都知道老大在和這次的綁票談判,他們已然知道這夥人的危險,全部都聚在了一起,男人拿着武器,女人抱着孩子,虎視眈眈的與清沫形成對峙之勢。
以一敵五十加,但情勢卻是完全一邊倒向冷顏冰目的清沫,手上什麼武器都沒有,單單站在那裡,威壓已是讓人望而卻步,無法接近。
微生溦站在門口看着那羣緊張畏懼的普通百姓們,個個衣着陳舊破爛,除了幾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護在最前方,身後之人大多單薄瘦弱,並不十分強壯,形成明顯的差別。
衆人看見微生溦望過來,個個面上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他們可不敢再把這個瘦弱小公子當成普通一般人,單單她此刻展露出來的威儀,和剛纔對清沫的命令,就已足夠讓他們畏懼警惕,生怕她脫口而出痛下殺手的命令,手中武器舉高,神經更加專注緊繃,卻絲毫沒有下文。
微生溦重新轉身進了房間,與蕭段面對面,指指門外的那羣人悠然坐下,“你就準備繼續帶着他們在山林裡當強盜,再冒險劫個大票亡命天涯,一輩子躲躲藏藏?”
聽着微生溦略帶諷刺的話,蕭段陰沉下臉,他此刻對於未來也是茫然無措,完全沒了方向。
“你是有家的,有地方可回,爲何還要繼續過這樣看不見未來的日子?”
蕭段蹲下身子抱住頭,微生溦的讓他很心動,回家,那是他一直夢寐以求卻不敢做的事,在聽到苗一姿的下場後,產生了動搖,但是卻無法這樣做。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不能拋棄我的夥伴,我走了他們該怎麼辦,我不能忘恩負義。”
蕭段不願意拋棄這些對他而言如同親人的人,當年他與母親被趕出蕭府,都快被餓死時是住在這座山林裡的人救了他們,從此生存下來,長大成人後更是推舉他做了老大,他要知恩圖報不能拋棄他們,他不能這麼自私。
蕭段不停晃着頭,回憶着和大家經歷的風風雨雨,回憶着母親去世前說過的話,‘不許去都城,不許回蕭家,從此與蕭家一刀兩斷。’
“有家爲什麼不回?你回了家也能更好地照顧幫助這些夥伴不是嗎?”
阿宸端坐在微生溦身邊,蕭段的有情有義觸動他的心扉,他聽過無數次長輩講起祖父對他們的恩德和收留,讓他們有了家,有了安定的生活,但時間的洪流讓他對那些往事感覺太過遙遠,親眼所見到的更多則是無情無義,獨善其身。
蕭段讓他震動。
“只要離開了就是拋棄,而且這些人根本無法在都城生活。”
皓月反駁阿宸的說法,就算他到時想要盡心,可能盡的心和他們的需要都會不一樣,比起偶爾的接濟,這些人更需要的是蕭段這個老大領導他們,帶領他們,這纔是更爲重要的。
蕭段的爲難所有人看在眼中,微生溦卻是不以爲然,事情根本沒有他想象和以爲的那般不可調節,甚至只會是更好地完美融合。
“蕭老大這單肉票雖然沒有勒索來七萬兩銀子,但也並非一點好處沒得不是嗎?我們那三大車東西可都是嶄新的上等貨,隨便變賣出去也有一萬兩,夠你們買地買房,吃喝好幾年了。”
“一萬兩?”蕭段突然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滿臉的憤怒和懊悔,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變戲法一樣,很是精彩。
微生溦試探的好奇道,“你不會不知道,賤賣了吧?”
蕭段黑着臉沉默不語,默認了!
餘思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夠好騙得,不由好奇被騙到什麼程度,開口問他賣了多少?
蕭段遊移許久才難堪的迅速低聲說了個數——三百兩!
阿宸一陣扶額,皓月也和餘思一樣笑得有趣兒,唯有微生溦一陣感嘆,不夠聰明就算了,還那麼的不識貨,那個不進都城的承諾還真是害他不淺呀,連這點眼光都沒有。
“賣給誰的?”微生溦開口詢問。
蕭段此時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煩躁的抓着一頭鬆散的頭髮,瞬間本就不梳整的頭越加亂成了鳥窩,但也沒有心情管形象不形象,一口悶氣堵在心口難受。
蕭段跺腳垂頭好一會才漸漸冷靜下來,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不停的唉聲嘆氣。
“誰能想到你們出門玩會帶那麼多貴重東西,我以爲,就是些普通物事,但畢竟有那麼多,加起來也差不了多少,那人就算自己賺點也不會太過分……”蕭段說得自己都沒底氣。
“虧你還是生活在距離都城這麼近的地方,這點眼力價都沒有,天子腳下的權貴富豪穿的戴的用的哪兒樣不是價值連城,我們就看着這麼普通嗎?”
微生溦邊說邊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色長袍,與餘思的華麗紫衣相比不那麼出衆,但價格卻完全不輸一點。
“單我身上這件衣裳就價值三千以上、阿宸皓月的看着低調,也至少幾百兩,你實在太……”微生溦都一時找不到形容詞,話一轉,“你該好好了解行情了,否則強盜這一行都要做虧。”
一不小心又跑題了,微生溦沒有再繼續蕭段的這個蠢事,接着方纔自己的話,但想着繼續那麼說也不對,想了想纔開口,“雖然那麼多東西被你賤賣了,但清沫身上的銀票你們應該拿走了吧,那也怎麼着……有一萬吧,這麼多錢,還不夠外面那些人重新開始嗎?”
微生溦不太清楚清沫身上具體有多少錢,她的身上一般都不帶錢,都是清沫和樹桑刈楚代勞,正想着繼續說下去,剛剛平靜的蕭段再次驚叫一聲,這次一個字沒說,微生溦卻似乎又懂了。
“你不會,連清沫身上帶了錢都不知道吧?”
這次不光餘思和皓月,微生溦也跟着笑了起來,連阿宸也端莊的咧開嘴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微生溦覺得自己簡直被蕭段打敗了,虧他們當了那麼久的強盜,連最基本的搜身這種事都不清楚,準確說都做的那麼不徹底,被綁來時微生溦裝暈知道自己被搜過,想必餘思肯定也被搜過,卻沒想到單單漏過了唯一一個帶錢的清沫、
“她是個護衛,銀錢這種貴重東西……。當然都是放在主人身上……”蕭段此時都沒有力氣解釋了,只覺得自己丟了一次又一次的臉,聲音小的像蚊蟲,只有臉上的五顏六色明顯表示着他此刻的難堪和尷尬。
微生溦笑了很久才漸漸止住笑聲,喝了口熱水喚進門外的清沫,開口問她要銀錢。
清沫直接伸手入袖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裡面並沒放銀子,只有疊成一摞的銀票,展開細細數來共有二十來張,都是一千兩的面額,加起來比她猜測的還要多,足足兩萬兩。
若是蕭段沒有犯這般愚蠢的錯誤,將那三大車東西打聽着行情賣了,加上這兩萬兩,都萬不用再冒險勒索,直接搶了東西搜了銀錢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逃跑,三萬兩也夠滿足他們金盆洗手的要求,不會搞出後面這一堆事。
但萬事都是有其因緣巧合的,若不是發生這樣的烏龍,他也不會和微生溦與餘思認識,也暫時不會知道蕭家的事,因禍得福,福禍相依,是福是禍永遠也算不清。
“再讓我來教教你,”餘思調笑着斜支着腿,一副悠閒放鬆的模樣,“你看哪家老爺出門自己帶錢,都是直接吩咐身邊下人掏銀子,一身輕鬆指派他人,這叫擺架子,也叫派頭。”
蕭段苦笑一聲,“是夠派頭的,老百姓起早貪黑拼死累活想要的東西,卻都懶得親自帶。”
蕭段這話確實有些諷刺,百姓們勤勤懇懇一輩子就是爲了賺銀子養活全家,那銀子就像祖宗一般,恨不得日日供着,時刻揣着,生怕沒有了。有錢人卻是以這般指派人的形勢展現派頭和地位,嗤之以鼻不屑裝在身上,卻又想着法的賺更多。
微生溦原本想要說的話,生生被蕭段的無厘頭給成功切斷兩次,這次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本來想說他們拿到那麼多錢也可以買些田地建些房子平靜生活了,他也可以放心回蕭家,有他這個蕭家公子的身份罩着他們,反而是對他們更好的保護。
可銀子還在清沫手裡,貨都沒了,這些話顯然也沒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頹廢的蕭段突然開口,現在的他都開始懷疑這麼笨的自己還能不能真的保護好自己的夥伴,帶着他們繼續不失手的綁票。
或許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只有不斷耽誤他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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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什麼?”微生溦有些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麼多銀子當時我若是沒有犯這麼愚蠢的錯,已經足夠大家金盆洗手過上新生活,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勞作耕種,平靜的生活。但卻被我毀的乾乾淨淨。”
蕭段說的很準確,看來也沒那麼笨嘛!
“那樣你會怎麼選擇?和他們一起離開,還是回蕭家?”
蕭段沉默了,他也很糾結,不清楚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若是沒有聽你說的那些話,或許……我會和大家一起離開吧!”
微生溦聽見他的答案莞爾一笑,“那就是說現在改變了主意,會選擇回蕭家?”
話一說出,蕭段立馬擡起頭堅定的反駁,“不,我不回去。那都是所有人安頓好未來生活下的糾結,現在一切美夢都不存在,我不會拋棄他們獨自離開。”
“沒想到你還是很有良心的人嘛。”餘思喝着水,眉頭舒展。其他的不說,村子裡的水真真是甘醇可口,清涼舒服,大夏天喝着很是解暑舒暢。
“蕭老大不願棄離相伴多年的夥伴是正確的,是真正君子所爲,我很敬仰你。”阿宸端着自己面前的水碗,朝着蕭段恭敬的淺施一禮,表達着自己的尊敬。
“雖然你真的笨的可以,但也還是個值得敬佩的人,認識你也算緣分,以後就是朋友。”
皓月面上古靈精怪,毫不遮攔的放肆嘲笑他,但是非黑白真情假意卻是分的很清楚,每個人都有短處,也各自有着被人敬佩的長處,單看人短處是心胸狹窄的小人行徑,微生家的孩子向來胸懷闊氣,這是所有人的通點和驕傲。
被人誇張蕭段並沒有多大感受,只是看了眼案几上那個荷包,再次爲自己的粗心和愚蠢嘆了口氣,不想再說什麼,擡擡手轉身就想離開房間,微生溦卻突然出口喊住他。
“你無非憂心你的夥伴,我可以幫你,以此我希望你回到蕭家去。”
蕭段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很是不解的看着微生溦,腦中思考着她的意思,“爲什麼?”
這個‘爲什麼’是在問她爲什麼要幫他,爲什麼希望他回到蕭家,她與蕭家有什麼關係?
“強盜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強盜老大也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你想不想改變?”
“爲什麼?”
“你難道能保證每次綁票都能像這次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嗎?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溼鞋?聰明的人都會用腦子思考,什麼纔是真正的好。”
“爲什麼?”
還是這三個字,蕭段執着的重複自己的問題,任憑微生溦說的再多也不爲所動,他只想知道真相和原因。
微生溦本來暫時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但不想蕭段還有這般固執的一面,怕是不說清楚,他也不會胡亂抹過。
“我姓微生,這就是原因。”
沒錯,單單這個姓氏便可以解釋一切。
她姓微生,如今掌握蕭府的人也姓微生,那個名動都城的新崛起大商戶——微生氏!
“你是……”蕭段猜到這個人可能與微生挺有關係,卻沒想到是這樣親近的關係,驚訝的張着嘴說不出話來,雖然沒有具體說是微生家的誰,但看着年紀和氣勢,以及身邊跟着的那個侍衛,立馬便猜出準確身份。
“你是……微生溦?你是女的?”相比第一個結論,她女孩的身份更讓他驚訝不已。
微生溦聳聳肩看看自己,再摸摸自己的臉,很是無辜的癟着嘴,“我有那麼不像女的嗎?”
實在要怪蕭段的語氣太過驚訝,但她的驚訝並非因爲知道微生溦是女人,而是因爲她居然是女人,那麼先前與餘思的親暱便不是奇怪的男男戀,白白驚嚇了好久,怎麼就沒看出來呢,畢竟她長得這麼柔美,身材也單薄。
“小叔是個溫潤柔和的人,對誰都很好。不瞞你說,我本來不想這麼簡單放過蕭家的人,但是小叔很善良,他不希望我下手太重,更不希望我的手上沾上血脈至親的血,所以就連苗一姿也留下了她的性命,只以這樣剝奪他們所擁有的東西,所驕傲的一切的方法懲罰他們。從今以後的蕭家,都只歸我小叔一人所有。”
蕭段有些被嚇着了,這個小公子,不,應該是小女孩,那個外間議論紛紛的微生家主,果真是不同凡響,嘴上說着殘忍的話,語氣卻是那般的隨意,絲毫讓人感覺不到恐怖,反而是……無上的敬佩和讚歎。
她太過耀眼了!
蕭段覺得自己確實如他們所說太沒有眼力見了,不僅對於東西,對於人也是一樣。
究竟是怎樣的眼瞎纔會將這一大夥深藏不露的大人物當成無名小卒劫回來?
他究竟存了多長的命敢如此拿來冒險?
若非他們並無惡意,此時的小村子,準確說打劫的那一晚,就要全部命喪黃泉了。
“那麼現在,你還想回去嗎?”微生溦認真的看着蕭段。
話一問出口,蕭段毫無猶豫突然跪在微生溦腳邊,磕下頭去,“蕭段拜見微生家主,若是家主能幫助我的夥伴們安定度日,願聽家主吩咐差遣。”
微生溦在蕭段跪下來的那一刻便迅速移開了身,並沒有受那一禮,卻也沒有扶起他。
“蕭老大快些起來,你如何能跪小姑姑,不是讓她折壽嗎?”阿宸很快便明白微生溦的意圖開了口,直接起身上前扶起他,在一邊空位上坐下。
“我雖不承認蕭家,但血脈上你畢竟是長輩,還是別讓我消福減壽的好。”
蕭段尷尬的摸摸腦袋,“不好意思,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對不起。”
微生溦並沒有再說,重新坐下與蕭段對視一眼,“我希望你回去也是希望你能給我小叔做個幫手,你的身份最是合適,任誰也挑不出理來。”
“我一個大老粗,能幫什麼忙!”蕭段聲音低微的說着,顯然沒什麼心理準備,也沒有自信。
“小叔現在在蕭府隻身一人,雖然沒有人能違揹他的意思,但也沒人真正的信服於他,我希望你能成爲那個站在小叔身邊支持他的人,陪伴他,給他力量和信心。”
“這我會。”蕭段自信滿滿的一拍胸脯,“加油打氣這一套我最懂,有時候村裡窮的沒飯吃的時候我就給大家鼓勁,總一天能熬過去,好日子都在後面。”
微生溦很想說小叔不是他那些沒腦的虔誠追隨者,但他那股傻氣和善良想來也能有用武之地,就算只能逗小叔開心,便也就值得。
“那不知,他們……家主如何安排?”蕭段小心的詢問。
微生溦心中已有想法,看眼餘思心下了然的笑容,不由笑着問他,“你猜到了?”
餘思得意一笑,“這有何好猜,官營一事正在着手發展,各地方勢必都極需增添人手,這些人剛好可以去謀份差使。”
“果然還是你懂我的想法。”
微生溦話剛剛說出,皓月爭搶着舉起手臂,“我也想到了。”
阿宸也不落後的輕笑着,“我也是這般想的。”
微生溦滿臉燦爛的看着這兩個侄子,“這麼厲害,都猜到我的心思了,了不得了不得,看來日後府裡幫忙幹事的又多了兩個了。大哥想必高興得很,有人幫他分擔重任。”
微生溦開始兩句話聽得阿宸和皓月很是開心,後面一句卻是生生嚇了他們一大跳,幫着微生耀做事,可不得被嚇死。
“我們還小,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還需要多多歷練,府裡事還是得麻煩大伯們了!”皓月求饒的討好着,一臉的諂媚笑容,卻絲毫不覺討厭,洋溢着少年的青春與活力,充滿陽光。
微生溦和餘思哈哈笑着,看來微生耀的威勢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連阿宸聽見她那話也是不自覺的顫了顫,一副極力忍耐痛不欲生的模樣。
餘思剛纔的話讓蕭段喜上眉梢,微生府的實力他這個孤陋寡聞的人都知道,在微生府手下做事的好處也有耳聞,如今夥伴們有了這麼好的出路,他也就無需再自責擔憂了。
“我這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蕭段迫不及待的出了門,脆弱的門板很是可憐的撞擊在牆上反彈着,發出‘咯吱’響聲,將剛好回來的侯佳佳幾人嚇了一跳。
侯佳佳剛纔也被微生溦打發着和阿姝三個離開了,見蕭段出了房間,而且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猜着他們談完了,就無聊的回來了。
果然蕭段一出去不一會清沫也進來了,顯然與她對峙的人被蕭段帶走,大家挨個坐在一起,商討起什麼時候離開。
這個小村子大家也算逛遍了,山上也去過了,繼續呆在這只是浪費時間,所以都一致決定,馬上就走,但走之前還有些事要說清楚。
“佳佳,你來找我世舅爺知道嗎?”
侯佳佳正在興奮頭上,突然被微生溦一問,瞬間心虛的結巴着說不出話,她不會撒謊,知道瞞不了微生溦,只有直接裝可憐的哭訴,“阿溦,你不會說話不算話要趕我回去吧?”
微生溦雙眼一瞪,侯佳佳瞬間收住可憐表情,老老實實絞着手指搖了搖頭。
“這麼不懂事,一個人出城知不知道有危險,幸好運氣好這麼快就遇到,要是被其他強盜搶去到哪兒找你去?”
微生溦擔憂的低喝教訓,侯佳佳笑嘻嘻的擡起頭,給她一個調皮堅定地小眼神,“你肯定找得到的!”
幾個孩子瞬間被她逗得捂嘴偷笑,微生溦也一下破功,教訓的話說不出口了,吐了口氣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這件事算是徹底過去。
“大家準備一下等一會就下山。我先寫封信給世舅爺送去,讓他知道你這丫頭和我在一起,讓他別被你氣壞了。”
侯佳佳吐吐舌頭蹦蹦跳跳的和幾個孩子跑出了房間,微生溦寫好信交給一個親衛送去侯府,再次環伺這個住了兩晚的房間,發現沒有東西收拾,便和餘思一起離開了。
蕭段沒有想到微生溦這麼快就要走,甚至有些不想讓她走,事情都還沒落實,心裡總還有些糾結不安心。
“我已經派人通知了小叔,後日直接去都城蕭府找他,要你自己踏出那一步,我才能幫到你。”
微生溦將一份信遞到他手中,讓他拿着這份信前去,一切小叔自會安排。
微生溦看着小小院子裡聚滿的人,此時一個個洋溢着快活希望的笑容,燦爛無比,看着微生溦皆是感激不已,連連朝着他們行禮致謝。
“我只給了你們一個機會,真正美好的生活還需你們自己打拼,我微生家從不虧待任何一個勤勞忠誠的手下,但也不會縱容任何一個偷奸耍滑好吃懶惰之人。蕭段是你們的老大,你們的依靠,但不要以爲有這個依靠就可以爲所欲爲,這是我給你們的忠告,希望大家好自爲之。”
“多謝微生家主!”響亮的聲音穿蕩在山林草木之間。
今日的鬱郁天氣很是清爽,帶着些微小風,似乎要下雨,但還是阻擋不住他們即刻出發的熱情,出門遊玩的樂趣就在於不知何時會發生的意外。
也許是驚喜,也許是驚險,但都同樣讓人期待,對於前方未知行程,更加的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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