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芷暈暈乎乎,覺得自己快到雲端了,卻覺得喘不上氣來。
"傻瓜!呼吸!"喬五好笑地放開這個笨女人,柳蘭芷得了空隙,大口
地呼吸,伏在他強壯的肩頭,身體起伏着,卻覺得他更加火燙了。
"你發燒了?"她摸摸喬五的額頭。
"嗯,我全身都在燒!"喬五咬牙切齒,環抱着她,"妖精,美人在抱,
真是折磨啊!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柳蘭芷吃吃笑,她也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蓬勃的慾望了。
一時,洗浴完畢,喬五又把新娘子抱至榻上,真的是軟玉溫香,令人慾
罷不能。
柳蘭芷很是羞澀,雖然已經是朔兒的孃親,但是對男女情事的體會也就
是在陪嫁莊子上的那幾個月,之後就是顛沛流離、懷孕、分娩、育兒,天天
在戒備裡生活,很少停下來享受人生的樂趣。更別談什麼男女之歡。今夜,
和喬五在一起,其實仍然有疑慮,可是她不想禁錮自己了。也許她應該好好
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紅綃帳裡,那廝的那一對眸子幾乎噴出火來,勻稱的線條,精壯的身軀
,裸裎相對,才知道夫妻就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喬五看着紅燭下的新娘子被紅色的抱毯包着,只露出白皙的脖子和粉嫩
的臉頰,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如同一隻小鹿般,有些張皇失措的模樣,貝
齒咬着紅脣,盯着自己發呆。不由伸出手颳了一下她翹翹的鼻尖:"怕了?
"
柳蘭芷一愣,有些羞澀,喃喃道:"嗯,有些,畢竟我許久都沒有——"
她的臉更紅了,說不下去。
喬五附耳道:"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不會弄痛你!"
柳蘭芷粉拳一揮:"去,色眯眯的登徒子!"
喬五接住了她的粉拳,含在嘴裡輕輕噙着着,柳蘭芷心神一蕩,一陣奇
異的感覺從手指傳至心房,她有些把持不住,正想抵制,喬五已經把她攬入
懷裡,"妖精,你從哪裡來?迷得我都失魂落魄了!"喬五嘴裡在發狠,手
上卻是無限地溫柔,果然如他所言,怕弄痛了她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柳
蘭芷一剎那間有許多的感動,這個男人真的是疼惜自己。
洞房外廂,上夜的紫蘇和金盞聽到洞房裡傳出的隱隱約約的動靜,都臉
色緋紅,她們年紀大了一點,自然曉得男女情事,青果和銀苓都給打發去睡
了,二
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掩着嘴竊笑,金盞道:"王妃看樣子明年就能給
小公子添個玩伴了。"
紫蘇也笑了,"可不是嘛!妖妖、嬈嬈小姐也要添弟弟或者妹妹了。"
朝霞的光穿過窗櫺,照在大紅的窗簾上,柳蘭芷輕輕翻了一個身,蜷在
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慢慢睜開眼,對上的正是一雙溫柔的眸子,"早,阿
芝!"那人含笑,俯身過來親親她的臉頰。
柳蘭芷一時有些茫然,"我怎麼在這裡?朔兒呢?"
"這麼快就忘記了,我們做夫妻了,朔兒已經被察哈爾帶到後院那裡看
馬去了!"這個男人寵溺地看着這個迷迷糊糊的女人。
柳蘭芷這才恍然記起昨夜的荒唐,她的臉倏地紅了,立馬躲到了錦被裡
,這次,咳,真的是裸睡啊!頭頂上傳來哈哈大笑,"躲起來做什麼?我爹
娘都不在這裡,用不着晨昏定省,何況阿芝花容月貌,不用怕見公婆,啊?!"喬五把她從被窩裡挖出來,戲謔着她。
"哼,壞人!"柳蘭芷露出紅彤彤的臉龐,"你不是勤於政務嘛?怎麼還
不去忙?賴牀可不好?"
"是,阿芝說的是!"喬五看着她羞澀而又嘴硬的模樣,忍不住心癢,
附耳過來道:"要不我們再溫習一下昨夜的功課?"
"去!"柳蘭芷大羞,昨夜他瘋了似的,要了許多次,最後是她哭哭啼
啼告饒才勉強放過她,這個色狼!她戒備地看着他,腰肢痠軟,那隱秘處也
有些不適都是拜他所賜!
看着柳蘭芷如一個小小刺蝟般,喬五忙退步妥協:"好好,阿芝,我說
着玩的,不過,你體諒一下爲夫啊,畢竟我當了鰥夫許久了!又不曾納妾啥
的,啊!"
柳蘭芷卻是眼神一暗,"靜姝肯定要怪我!她最不希望我嫁給你了!"
"別胡說,你和靜姝相交頗深,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妖妖嬈嬈那倆
孩子,你把她們照顧得這麼好,靜姝會安心的。"
柳蘭芷想到妖妖嬈嬈,心思略解,"那好,我們起牀吧,看看孩子們,
再給靜姝上香,希望她不怪我!"柳蘭芷嘆息了一聲。
"我來服侍阿芝穿衣。"喬五爬過來名義上是幫柳蘭芷着衣裳,實際上
卻是抓抓捏捏,一副登徒子的好色模樣。
"去,再鬧我就喊丫頭了!"柳蘭芷躲閃着,還是被他騷擾了,不禁笑
着罵他,"沒一點兒正形,怎麼能是王爺的
模樣?"
"王爺就該正襟危坐?"喬五不惱,"那是些僞君子,在自己心愛的女人
面前,怎麼着都是對的。"他起身穿上了褻衣,把那件喜袍取來,蹙眉,"
昨日喝多了,不小心刮破了,阿芝,有沒有再給我做好的衣裳?"
柳蘭芷已經穿好了衣裳,聽見他問,忙探頭來看,果然,喜袍的下襬處
有一個大口子,昨夜黑燈瞎火的,竟然沒瞧見,"這不像是刮破的,是不是
喝多了自己扯壞了?"柳蘭芷疑惑問道,那一道口子很長,可惜了這個華貴
的錦袍。
喬五似笑非笑,"或許吧,我穿什麼呢?"
"你的衣裳不是很多嗎?"柳蘭芷奇怪,"金盞和銀苓不是管着你的針線
衣裳嗎?我喊她們換一件就是。"
"我想要穿阿芝做的!"喬五有些賴皮,"阿芝一手好針線,可沒有給我
做過衣裳呢,除了這件喜袍!"喬五有些不滿。
柳蘭芷啼笑皆非,"怎麼和你拜了堂如許麻煩?還要管你的衣裳?也罷
,做喜袍時,順便給你做了一件鹿毛的棉袍,這個時候穿是不是早了些?畢
竟剛剛入冬。"
"不早,不早,我都覺得寒浸浸的呢!"喬五喜出望外,上次見她在縫
鹿皮袍子,以爲沒自己的份兒,看來是紫蘇那個丫頭說了幾句好話的緣故,
察哈爾孺子可教啊!他喜滋滋地喊丫頭取衣裳。
時辰不大,金盞取了衣裳,叩門進來,果然是一件棗紅色錦緞做表,裡
子是鹿皮的厚厚棉袍。
喬五樂顛顛穿上,臭美道:"阿芝,好手藝,恰恰合適!"
金盞看看自己身上的薄棉衣,再瞧瞧王爺身上的鹿皮袍子,有些納悶,
王爺就那麼冷?
柳蘭芷早就穿上了一件牡丹花纏枝的大紅褙子,配着同色的棉裙,青果
早就準備了洗漱,梳妝的用品,在一邊侍候着。
她偶爾一擡眼,看到喬五早早穿上棉袍,不禁失笑:"五爺,這個天氣
不太冷,先把棉袍脫了吧,讓金盞給你預備一件夾的就成。"
"不,就穿這個!"喬五堅決搖搖頭。
對於喬五的固執,柳蘭芷覺得奇怪,也只好由他去了。
對鏡梳妝,青果給她挽了一個飛天髮髻,上面只是插了一個金步搖,簡單而華貴,耳朵上爲了新婚的喜慶,特得帶上了紅珊瑚的耳墜子。喬五過來瞧瞧笑道:"簡單了些,金盞,去取我從胡人那裡帶來的好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