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爲君婦,心中常苦悲,君既爲府吏,守節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非爲織作遲,君家婦難爲!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
二十一世紀小女子柳蘭芷早自習讀《孔雀東南飛》,讀得抑揚頓挫,同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柳蘭芷,這個劉蘭芝好悲催呢?與你名字也相仿!”
“切,姐可不是悲悲切切的小媳婦,要是我做劉蘭芝,肯定鬧得他們焦府人仰馬翻!給我穿小鞋,他們也配!”柳蘭芷翹翹穿着俏皮鏤空涼鞋裡面小腳丫,上面偷偷染了亮粉的指甲油。大學是不許女孩子濃妝豔抹的,染個腳趾甲也可以的,不過大家都偷偷摸摸的,因爲畢竟是大三的學生,還有些清純的味道,十個腳趾頭都塗得紅豔豔的,有些驚悚的樣子,更遑論教授古代文學的老教授是個刻板的老頭呢!
下課了,教授留的作業是分析劉蘭芝這個悲劇人物的藝術形象,柳蘭芷抱着書夾走出教學樓,看看昏黃的天,這個春天有好幾場沙塵暴了,看來新的沙塵暴又來了,天氣預報是這麼說的:沙塵天氣!
室友阿玲早就去會男朋友的約會了,柳蘭芷在中文系裡屬於一枝獨秀了,只有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書籍世界裡,沒有交男友,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愛讀書的人不多了,她邁上了那高高的圖書館臺階,今天去借一本與《孔雀東南飛》時代背景相近的書去看看,好好完成教授的作業,她覺得焦仲卿真窩囊,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老婆,這樣的老公有什麼用?這個書癡柳蘭芷,嘟嘟囔囔地罵焦仲卿窩囊,罵劉蘭芝逆來順受,罵那個惡毒的婆婆棒打鴛鴦不得好死……她是乖學生,又走到書中人物世界裡去了,她嘴角噙了一絲微笑,一擡頭,一朵大黑雲壓頂而來,神馬?颶風?她華麗麗地被捲進去了。手裡的書夾散落了一地……
天很冷,外面的窗戶紙發白了,柳蘭芷,不,如今應該叫做悲催小媳婦劉蘭芝了,還在織布。新版的劉蘭芝來到這裡好幾天了,從最初的驚訝,驚慌到如今,才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這具身體叫做劉蘭芝,就是那個《孔雀東南飛》的悲情女主角。這個時候倒是還沒有被休回孃家,因爲她如今還在焦家做牛做馬呢!那個天殺的孝子賢孫焦仲卿這幾天一直沒見過,丫頭翠屏說二公子五日一休沐,估計今天晚飯時就能見着了。
"十七爲君婦,心中常苦悲,君既爲府吏,守節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
見常日稀,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非爲織作
遲,君家婦難爲!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
二十一世紀小女子柳蘭芷早自習讀《孔雀東南飛》,讀得抑揚頓挫,同
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柳蘭芷,這個劉蘭芝好悲催呢?與你名字也相仿!"
"切,姐可不是悲悲切切的小媳婦,要是我做劉蘭芝,肯定鬧得他們焦府
人仰馬翻!給我穿小鞋,他們也配!"柳蘭芷翹翹穿着俏皮鏤空涼鞋裡面小腳
丫,上面偷偷染了亮粉的指甲油。大學是不許女孩子濃妝豔抹的,染個腳趾
甲也可以的,不過大家都偷偷的,因爲畢竟是大三的學生,
還有些清純的味
道,十個腳趾頭都塗得紅豔豔的,有些驚悚的樣子,更遑論教授古代文學的
老教授是個刻板的老頭呢!
下課了,教授留的作業是分析劉蘭芝這個悲劇人物的藝術形象,柳蘭芷
抱着書夾走出教學樓,看看昏黃的天,這個春天有好幾場沙塵暴了,看來新
的沙塵暴又來了,是這麼說的:沙塵天氣!
室友阿玲早就去會男朋友的約會了,柳蘭芷在中文系裡屬於一枝獨秀了
,只有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書籍世界裡,沒有交男友,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
愛讀書的人不多了,她邁上了那高高的圖書館臺階,今天去借一本與《孔雀
東南飛》時代背景相近的書去看看,好好完成教授的作業,她覺得焦仲卿真
窩囊,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老婆,這樣的老公有什麼用?這個書癡柳蘭芷,
嘟嘟囔囔地罵焦仲卿窩囊,罵劉蘭芝逆來順受,罵那個惡毒的婆婆棒打鴛鴦
不得好死……她是乖學生,又走到書中人物世界裡去了,她嘴角噙了一絲微
笑,一擡頭,一朵大黑雲壓ding而來,神馬?颶風?她華麗麗地被捲進去了。手裡的書夾散落了一地……
天很冷,外面的窗戶紙發白了,柳蘭芷,不,如今應該叫做悲催小媳婦
劉蘭芝了,還在織布。新版的劉蘭芝來到這裡好幾天了,從最初的驚訝,驚
慌到如今,才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這具身體叫做劉蘭芝,就是那個
《孔雀東南飛》的悲情女主角。這個時候倒是還沒有被休回孃家,因爲她如
今還在焦家做牛做馬呢!那個天殺的孝子賢孫焦仲卿這幾天一直沒見過,丫
頭翠屏說二公子五日一休沐,估計今天晚飯時就能見着了。
翠屏是自己的陪嫁丫頭,臉盤圓圓的,倒是很可愛。她看着自己在發呆
,就安慰道:"姑娘也不要太牽掛二公子了,你先休息一下吧,下面這些絹讓
奴婢來織吧,你都z整宿沒閤眼了,把眼熬得通紅,回頭老夫人又說出不好聽
的來。"說着麻利地轉起紡車來。
劉蘭芝苦笑,她知道翠屏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幾日她已經領教了,吃
殘羹剩飯、連夜紡織,那個老虔婆還罵自己懶惰,實在是比包身工還要悽慘
啊,而且不許丫頭翠屏代勞,否則,翠屏也要被掌摑,被餓飯,好惡毒的婆
婆啊!想到這裡,劉蘭芝牙齒咬得咯嘣響,哼,等我瞅準了機會,趕緊跑路
,纔不做你們焦家的奴隸呢!她對翠屏道:"算了,你別幫我了。要是給發現
了,你又要捱餓了,我還成,以前整宿整宿地熬夜紡織不是也沒事啊?"
翠屏拗不過姑娘,只好停下了紡車,對着劉蘭芝悄聲埋怨:"姑娘就是好
性兒,我看那大夫人天天睡得早起得晚,老夫人也沒怎麼罵她嗎,怎麼專門
和咱們過不去?"
劉蘭芝一笑道:"我也納悶呢,等我找出緣由來,咱們再想轍!只是,我
真的很困哪!要是有七仙女的神梭子就好了,咱們一宿十匹絹
也不在話下。"
"那當然了,可惜,咱們不是神仙,你前幾日夜裡紡織着就昏睡了過去,
嚇死奴婢了,幸好沒事!"翠屏有些後怕地拍拍心口。
劉蘭芝知道她說的是那天自己的魂魄來的那夜,估計真正的劉蘭芝給累
死了,還沒斷氣,柳蘭芷的魂魄給颶風捲進了這個時空附身到了她的身上,
至於她現代的身體,是給颶風颳到了太平洋還是外太空?不得而知啊!
自己這個倒黴催的,來到這裡好歹是個官宦之家,看着家裡的丫鬟婆子
也有,身上也是綾羅綢緞的,怎麼就天天給彪悍的婆婆拿捏住了整夜紡織不
讓休息?還吃那些殘羹冷炙的,哼!多髒呢!劉蘭芝不吃,結果給婆婆叫去
罵了半日,說自己挑肥揀瘦,端的是一個敗家的婆娘!劉蘭芝梗着脖子在婆
婆刁氏的討伐的口水裡昏昏欲睡,倒是真的眯瞪了一會兒。結果給大嫂谷紅
看到,捂着嘴笑。小姑子鸝霞倒是直言不諱提醒自己的孃親:"別罵了,二嫂
都睡着了!"
刁氏更是氣勢洶洶,那架勢恨不得上來打她幾個耳光,卻被劉蘭芝冷冷
的目光給震懾住了,於是罰她跪佛堂,不許吃飯。還是自己的丫頭翠屏從廚
下偷了兩個燒餅,用絹帕包了,從窗格里塞進來的。
想到這裡,劉蘭芝問:"翠屏,我嫁過來多久了?"
翠屏見自己姑娘迷迷糊糊的,就知道是睡眠缺少所致,嘆息了一聲道:"
姑娘和姑爺成親半年了,在咱們劉府裡,老爺夫人還有大公子對姑娘可是珍
愛如寶,可是進了這個府裡卻變成草了!"
"那姑爺知不知道我受的這些苦呢?"劉蘭芝問丫頭,"你也知道,我最近
健忘得很,都是連夜紡織鬧得啊!腦子裡都記不起東西了,估計明天連我自
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劉蘭芝補充道。
翠屏看着自己姑娘疲憊的樣子,一臉地心疼,"姑爺怎麼不知道?新婚三
日,老夫人就讓姑娘下廚做羹湯,還嫌這嫌那的,姑爺看不過眼,說了老夫
人一句,老夫人發怒,指着姑爺的鼻子罵道'娶了媳婦忘了娘',姑爺纔不敢
言語了,事後也不知怎麼回事,老夫人就和姑娘你槓上了,讓你日夜紡織,
那飯食也是越來越差了!"看來焦仲卿這個夫君是指望不上了。
"哦?咱們府裡的老爺夫人還有咱們府裡的大公子知道嗎?"劉蘭芝問,
希望孃家可以是助力。
翠屏愣了一下子,猶豫道:"姑娘你不是怕老夫人擔心,從來都不曾讓老
夫人老爺知道你的狀況嗎?當初姑娘你執意要嫁過來,老爺夫人還有大公子
都覺得這個焦府不是良配,姑娘你就是看中了姑爺的才學,如今——唉!"翠屏
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啊?竟然這種情況?是自由戀愛的結果?還是桑田陌上有了兒女私情才
走到了一起?劉蘭芝自己想着出神,難怪如此流傳千古,原來是自由戀愛的
先驅啊!她暗自揣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