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幅圖板實在大,幾個端坐的大人都好奇的起身圍近,細細打量着,不由驚歎出聲。
“這是……天佑國的地圖吧?”
微生耀帶着肯定語氣驚訝出口,如此詳盡的天佑國地圖,怕是隻有皇上手中才有,山川、河流、城鎮、土地、荒原、整個天佑國盡在圖中。
“這幅地圖可是寶貝。”
微生玄墨也是滿眼驚喜,除卻信息價值,他更欣賞這幅地圖繪製之人的筆法技藝,就連山脈上不爲人知的崎嶇小路都繪製的清晰生動,讓人一看便牢記於心。
這樣一幅國家地圖,是多少人爭相搶奪之物,如此珍貴,竟被微生溦就這樣繪上方格製成玩具,供孩子們玩耍,天下怕也只有她能如此大手筆,如此與衆不同。
孩子們圍着圖板只覺新奇好看,跑着圍到微生溦身邊問她怎麼玩,微生溦故作神秘的笑着,擡手摸了摸阿甫的小腦袋,“明天小姑姑教你們玩,現在坐回位置上吃飯。”
“好!”孩子們仰着腦袋乖巧的齊聲應話,便乖乖坐回了自己位置。
樹桑將圖板重新收疊成木盒,將零碎東西放進木盒中遞放到阿宸的手邊。
“你最大,東西就由你保管,監督着弟弟妹妹玩。”微生溦笑着輕聲開了口,阿宸接過木盒點頭應下了。
大人們重新坐回位置上,微生籥撫着手中碧玉長笛,好奇的率先開了口:“十妹,圖板那麼大怎麼玩呀,我都有些好奇,不如明日加我一個?”
微生溦攏攏寬大的袖子,打趣的道:“我倒沒什麼意見,就要看孩子們了。這個遊戲最多五個人一起玩,就看哪兒個孩子願意讓位給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幾個孩子連忙睜大眼睛叫嚷起來,就連最懂事,嘴裡正嚼着肉的阿宸也連連搖頭,死活不願意的堅定模樣。
微生挺笑着打趣吃癟的微生籥,“哈哈哈……看你在小輩中的不招待見,叫你平日不陪他們玩,要是苦葉開口,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苦葉正和身旁的阿宸討論着這個木盒,突然被提到,害羞的輕笑兩聲。
苦葉是兄弟幾個中話最少的,也最是害羞靦腆,沒什麼特別擅長的本事,卻有一種天生的親和力,是與孩子們相處最好的大人,很受他們歡迎喜歡,就是個孩子頭。
幾個孩子聽見小爺爺的話,齊齊點頭應是,紛紛熱情邀請着苦葉明天一起玩。
微生籥臉上一陣尷尬,垂着眼輕咳兩聲,飲了口酒,低喃一句:“真是實誠孩子。”
獨坐着喝酒的餘思夾了口小菜送進嘴裡,悠閒的邊嚼便道:“你那副畫畫工倒不錯,也更清晰全面,看來我手裡的可以扔了,你也送我一副唄。”
“畫這個很費功夫的好不好,我可沒空。”
微生溦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接過雙桑倒的小杯酒,碰了碰嘴脣一飲而盡,舒爽的砸砸嘴,她今天心情大好,任由自己暢快喝醉,這裡是她最安全的家,可以放心的肆意睡去。
“這是你親自畫的?”
餘思都不由有些驚訝,其餘衆人也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那副精細龐大的地圖,除了所需的山川地理信息,沒有一年半載也是很難畫出來的。
如此一副用心良苦的作品,就這樣送給孩子們當玩具,衆人心中瞬時升起一種感動,她的用心良苦,對小輩的疼愛,超乎了衆人的想象。
微生耀爲難的擰着眉頭拱手道;“十妹,這幅地圖實在太過珍貴了,拿給孩子們當玩具未免太過糟蹋了,他們年紀小也識不得東西好壞,難免白白浪費你的用心……”
微生溦僅僅喝了兩杯酒已然有些微醺,手肘支着腦袋絕麗一笑,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打斷他的話,微睜着眼眸看向他,輕啓朱脣。
“糟蹋就糟蹋了,重要的東西不是畫在木板上,而是牢記在腦子裡。他們玩的開心,就是這個玩具這幅圖最大的作用。”
纖纖手指指着自己腦袋,臉頰笑得燦爛無邪,微生耀一時語結沒有開口,見她有些醉了想要讓人送她回房,卻只聽她接着開口。
“這是一副冒險遊戲,你無法知道自己會在半路與誰相遇,更不會知道最終會在何處結束,也許半路就輸了,也許能夠贏到終點,繞過千山萬水,感受路途的艱辛,和到達終點的喜悅。我希望你們能認真體味這份心情……”
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完就睡倒在臂彎中,晚宴還沒開始多久,主角就已醉倒了。
餘思看見她撐着的腦袋漸漸滑在案面上,放下手中杯子就想上前,卻被身旁的池宇拉住了,“這是微生家,你是客人,他們會照顧好十妹的,你不必擔心。”
果然如池宇所言,沒有人將求助的視線投到他的身上,只見清沫一個大步便踏上了主位臺階,將微生溦從位置上小心扶起回了涼溦軒。
微生溦畢竟已經是大姑娘,微生挺微生耀這些小叔哥哥也不太方便,清沫這麼多年跟在她身邊照顧她,毫無疑義是最佳的人選。
望着清沫扶着微生溦離開的背影,餘思有些鬱結。
奔波在外的時候還同吃同行,時常親密膩歪在一起,回了府安頓下來,反而感覺被隔開了,倒沒有在外面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餘思的失落在微生溦第二日正午醒來告訴她時,得到了一陣誇張的鬨笑迴應。
“我看你是吃我豆腐吃慣了,現在在我一家子人眼皮底下監控着,看你還敢得寸進尺。”
微生溦略帶幸災樂禍的說着,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得意笑容,湊近細細瞧着他失落的神情,心情一陣大好,甚至是歡呼雀躍。
“進你房間都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院裡婆子們的眼神就像看強盜似得,太心酸。”
微生溦梳着頭髮,笑得直不起腰來,“憑你的武功還躲不過看門的婆子嗎?”
“躲是躲得過。”餘思美豔的俊臉突然湊近,帶着狡黠笑意,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軟言細語道:“可我想正大光明走正門。”
微生溦莞爾一笑,“我怎麼有種在外納了小妾的感覺。”擡起臉在他頰邊一個輕吻,立馬微紅着臉起身跑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