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耀和微生玄墨兩個男人的想法卻不相同,選擇的則是更能磨練人的文海學宮,正是因爲環境的艱難,才能學到更多,更會保護自己,也能更堅強。
微生禹是個沒注意的大老粗,看着大家都望着他等着他說想法,轉眼四顧的‘嗯’了半天,直接往微生溦方向一站,大聲開口:“我聽十妹的!”
衆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本來也沒期待着他能說出什麼想法,也沒在意,只看向微生溦,期待她的想法。
微生溦自然與大哥四哥想法更爲相近。
文海學宮集合整個天佑國最有學識的先生,知識上能夠學到更多,見識更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唯有那些權貴的紈絝子弟讓人擔憂,可這在微生溦看來反而是極好之事。
“微生家的孩子,豈會因爲這點困難就退縮。”
微生溦開了口,勿忘依舊有些猶疑,擔憂的輕蹙秀眉,時刻保持的端莊大家風範,因爲兒子變得慌亂,糾結的輕聲開口。
“阿芩他身子弱,性子又溫柔膽小,我怕……”
微生溦安慰的自信一笑,“三姐,我微生家的孩子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你放心,有阿宸呢,他是大哥,會保護好弟弟妹妹的,皓月兩兄妹古靈精怪,也不是吃虧的主,只要他們不受欺負不捱打,惹多大的禍我這個小姑姑都能爲他們撐腰。”
微生溦的承諾在微生家無疑如皇上聖旨一般重量,只要說出口,就從不會食言,當年爲父親母親報仇如是,今後也如是,所有人都如此相信着。
勿忘聽了這話終於稍稍安了心,也同意就讀文海學宮,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劉氏領了命便退下着手去辦了,其餘人彙報完手中事情都已過去了一個時辰。
微生溦動了動坐的有些僵硬的腰背,轉頭看向微生熙,開口問道:“葉殊閣週年宴準備的如何了?”
微生熙見問起葉殊閣,自信滿滿的笑靨如花,“一切都已妥當,賓客請帖明日就分送到各府,玉娘已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十妹了!”
“皎月呢,她的化蝶舞練得如何?”
微生溦話問出口不由讓微生熙微微一愣,十妹身爲家主日日忙綠,生意上大堆事物須經她親自處理,不想皎月所跳何舞這等小事都瞭然於心,不由讚歎她的心細和強大記憶。
“早已熟練,爲了不讓她勞累過度,我和玉娘讓她休息兩日,到時才能精力充沛發揮的更好。”
“好,確定一切妥當,我指定的賓客一個都不能少。”
“十妹放心,你親自下的命令,玉娘很是上心,她來了都城已有兩年,很是有辦法,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就只管等着就是了!”
微生溦滿意的點點頭,看勿忘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朝正廳門外張望,似是急着離開,猜測着可能有關阿芩,想到那個總是笑盈盈的可愛阿芩,視線又轉向微生禹。
“二哥,以前府裡孩子可有練武,是誰教的?”
微生禹負責訓練護衛,分派到各處產業,府中的護衛亦是出自他的訓練基地,精挑細選的優中之優,微生溦理所應當的以爲孩子們習武之事也該是他在管,卻不想他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府裡的事我不太管,孩子們一直都是大嫂幫着管。”
微生溦簡直想要翻白眼,二哥這個甩手掌櫃當得也太稱職了,連自己孩子都沒空分點精力照顧,難道是她給他的任務太重了?沒有呀,和大哥相比算輕鬆的多了!
真是榆木腦袋,難怪連徐氏與皓月兄妹不和也看不出來。
“以前沒有特別讓他們習武,只是府裡護衛長偶爾教教,也就能強身健體,沒學什麼真功夫。”
大哥微生耀適時開口,他掌管全府多年,自然樣樣清楚。
微生溦考慮了片刻,清沫跟着自己事務繁多,沒什麼時間,倒是樹桑輕鬆些,她武功自然不說,也是個活潑的女孩子,應該能和孩子們相處融洽,挺合適的。
“那明日起就跟着樹桑習武,一個都不能少,阿姝也一樣!”
微生禹聽到女兒也要習武,一點也沒反對,反而激動的很,一副兒女繼承父業的驕傲模樣。
勿忘剛想說什麼,微生溦心有靈犀的望着她率先開口,“三姐不是擔心阿芩在學宮被欺負嗎,習些武藝防身,您也就不用擔心了!”
勿忘看她迫不及待打斷自己的話,好笑的點點頭:“我明白,我只是想說給孩子做些好吃的補補,這樣練武的時候纔能有力氣。”
微生溦一愣,兩人四目對視會心一笑。
都城的夜晚熱鬧非凡,天空下着迷離下雨,卻阻擋不住人們前往葉殊閣的熱情。
一輛輛精緻馬車穿過平樂街牌樓向前駛去,兩側高大的石柱屹然挺立,氣勢磅礴的屋頂猶如威武的猛獅,張着大口吞下一個個絡繹不絕的行人和馬車,兩個高掛的明亮燈籠映照着盈盈月光,醒目而耀眼,爲行色匆忙的人們照亮前路。
葉殊閣就在平樂街的最中間,周圍緊挨着說書的聽風茶館、專供女子胭脂水粉的霞飛軒、雲集古董珍玩的寶林齋。
都是都城有名的鋪面。
整條大街燈火通明,喧囂鼎沸,攤販商鋪數不勝數,逛街行人更是密密麻麻,每日都是這番熱鬧景象,今日更多人則都是爲葉殊閣的週年宴而來。
葉殊閣是都城中突然崛起,迅速出名的歌舞場,短短一年時間,就已成爲都城王公貴族、權貴富豪、公子小姐們競相追捧的悠閒場所。
夜夜賓客爆滿,只爲一睹皎月優伶的舞姿、一嘗精美絕倫的點心、一賞絕妙悠揚的曲樂,三大震店寶典,造就今日葉殊閣無可匹敵的存在。
葉殊閣很是特別,不僅在三大寶典,就連建造位置都極盡美麗,充滿想象力。
涓涓河流之中,明亮耀眼的華麗樓閣佇立其中,樓層迴廊之間粉紗翩飛,不時影影綽綽閃過人影,偶爾有妙齡女子憑欄遠眺,廊檐上的燭火映着薄紗後的玲瓏身姿,朦朧有致,令人望而心醉,遐想無限。
河岸邊的登船口處,玉娘由侍女撐着漂亮雨傘,帶着幾名侍女迎接賓客查看請帖,親切恭敬的將客人迎上滑向樓閣的精美小船。
遮雨船篷垂下布簾,船伕小心翼翼的滑動船槳,在細流河面悠悠飄蕩。
無數的荷葉燈盞盛開着,點點燭光灑滿河面,竟不受雨點侵擾,匯成一片燈海,與夜空中的浩瀚星辰遙遙相對,安然無恙的盡情燃燒着。
又有兩輛精美馬車緊擁着駛來,玉娘遠遠便瞧見燕王府的標誌,急急儀態端莊的迎上前。
燕王李昺掀開車簾走下馬車,一身貴氣凌人的玄衣錦袍,腰間束着金絲祥雲錦帶,琳琅配飾系掛腰間,髮絲高束,俊朗面容柔和帶笑,身姿挺拔軒轅,手指不時轉動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瀟灑而高貴。
“奴婢參見燕王、燕王妃!”玉娘盈盈躬身行禮。
燕王牽着王妃柔夷走下車來,身後馬車上之人也緩緩走來,玉娘定睛去看,竟是長公主的一雙兒女,太尉府大小姐和大公子。
“奴婢見過葛小姐、葛公子!”
玉娘正行着禮,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怒氣大吼:“人呢?他媽都沒人接待客人嗎?”
聲音粗礦,囂張無禮。
玉娘歉疚一禮,連連回身去瞧,見魏王和魏世子不知何時來了,帶着一衆身材魁梧的護衛等在登船口,見登船口一個迎接之人都沒有,正不悅的板着臉破口大罵。
玉娘連連迎上前笑着行禮,“奴婢見過魏王、魏世子,不知兩位貴人駕到,未能及時相迎,還請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