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侄子侄女的事情交給他們父母操心就好,你一個人,怎麼可能爲所有人都想到周全,而且還不一定會被理解。”
餘思心疼的捏捏她無精打采的臉頰,剛剛與勿忘肯定發生了一些歧義,纔會讓她一下子這麼沒有精神,不由覺得是她管的太寬給自己找麻煩了。
“他們是我的侄子侄女,是微生家的下一代,我希望他們好,這也有錯嗎?”
微生溦委屈的說着,餘思坐到她的身邊攬着她的肩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短髮。
“沒有,但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這些道理你最明白,你無法替他們活,你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微生溦淺笑着仰頭望着他精緻完美的眉眼,“是啊,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際遇。我只是個小姑姑都如此,可見三姐對阿芩多在意多關心。”
微生溦長嘆口氣,瞬間想開了些神清氣爽的坐起來,“孩子們的事還是該由孩子父母決定,以後我這個小姑姑幫他們打架,替他們出氣,陪他們玩就好了,操心變老的事可不適合我。”
“你啊!”餘思伸出食指點着她的額頭,聲音寵溺溫柔。
“對了,你剛剛讓侯佳佳帶給侯震的話什麼意思?今天在軍營你似乎很開心!”
微生溦雙眼直直望着餘思,眸色淺淡,卻滿是深情和喜悅,嘴角彎着明亮的弧度,視線漸漸匯聚在他的薄脣上,閃爍着,猶豫着,突然湊近印上一個輕吻,很快便抽身離去。
“還是你最明白我!”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餘思久久回不過神來,呆愣愣的撫上自己的脣瓣,妖媚的雙眼火花四射的炸亮開來,猶如點燃了漫天的絢爛煙火,美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你剛剛親我了?!”
餘思一下了驚跳起來,不敢置信的鎖定着她的視線,不讓她飄忽遊移。
微生溦臉頰被他捧在手心,被迫四目相對,兩片紅霞還未消散,黝黑的瞳孔不時羞澀的眨動着,含笑眼眸中的愛意展露無疑,無以言表。
餘思靜靜地望着她,兩人相對而坐着,雙手捧着她紅潤光滑的臉頰,眼角落下一滴溼淚。
這張臉從少年初見起便已深深烙在心間,多年後再見,他已是寰宇城的城主,享受着無上自由,卻不得不依舊感到畏懼不安。
她太強大了,強大到自己顯得那麼弱小卑微,即便一心想要保護她,卻根本不必要。
他怕自己的無能,怕她的聰慧,怕他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美好完美的她。
他從來都是主動角色,不斷地追求,反覆的示愛,卻只得到淡淡的輕笑迴應,偶爾的羞澀都能讓他爲之瘋狂,他怕若不如此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他深情的望着她,“小溦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微生溦擦去了他眼角的那滴淚,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愛我嗎?不是喜歡,是愛!”餘思緊張的問着,眉頭不自覺的蹙起,雙眼充滿期待和畏怯,既想即刻得到答案,又怕得到答案,心緒忐忑糾纏着。
微生溦又點了點頭,擡起自己小巧的雙手輕撫着他的臉頰。
“愛!你是全天下我唯一愛的人,從相約七年分別的那天起我就明白,這一生的喜樂悲歡都再也無法與你分離開。”
餘思哭了,這還是他長大之後唯一一次掉眼淚,僅僅因爲感動,因爲愛着的這個女孩也同樣深深的愛着她。
微生溦抱着餘思靠在懷裡,“你對我所有的好,我都存放在了心裡,嘴上或許沒有說,但心裡都一點一滴清楚記着,小心珍惜的裝在寶箱裡,隨時打開回憶,都會讓我感到無盡的溫暖。因爲是你,所以珍貴,因爲是你,所以小心翼翼。”
微生溦第一次說這麼難以啓齒的情話,臉不由感覺辣的,整個人都像要被燃燒殆盡一般。
餘思眉開眼笑的看着她紅蘋果樣的小臉,忍不住撲上來一左一右親了兩下,最後對着正中的殷紅小嘴貼合上去,閉着眼睛含抿吮吸着。
微生溦躺在柔軟的坐墊上,身上壓着高大的餘思,口腔呼吸被堵,兩頰緋紅的喘不過氣來,雙手用力推據着他的胸膛,拉開少許距離貪婪的呼吸着。
“你不要太過分啊!”
微生溦紅着臉警告道,嗓音帶着虛弱慵懶的沙啞,絲毫沒有震懾力,反而充滿魅惑撩撥。
餘思手指一下下撫着她的柔順短髮,邪笑着就要矮下身來,被微生溦強有力的一把推開。
“小溦兒,你也太狠心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夫君。”
微生溦從地上坐起來,鎮定自若的整理着被壓亂的衣衫,餘思委屈的湊過來圈着她的纖腰,從背後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可憐兮兮的說着,活像被大漢欺凌的小女子。
“未過門。”微生溦毫不留情的吐出三個字。
餘思瞬間張目結舌,一仰頭豪情萬丈的回答:“那就馬上成親,馬上過門。”
“抱歉,小女子未及笄,你這屬於拐騙未成年少女,屬於非法行爲。”
“未……什麼少女?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馬上嫁給你。”
餘思癩皮狗似的抱着微生溦不放手,微生溦驚愕的反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呀,上門女婿都做的這麼迫不及待,你父親在地下還不得氣死。”
“我爹也怕老婆,他會理解我的。”
餘思說的理所當然,倒是讓微生溦刮目相看。
“你們父子倆還真是與衆不同。”
食案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不小心撞撒些在桌面,也沒人吃了,微生溦便喚着丫鬟進來收拾。
兩個丫鬟推開房門便看見餘思牛皮糖樣抱着微生溦不撒手的景象,臉頰立時一紅,低垂着頭連忙上前收拾東西,手腳麻利的整理好急急退出去了。
微生溦看着兩個丫鬟凌亂的腳步一陣無奈,拍拍圈着自己腰的手背,開口道:“這下才是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傳就傳唄,傳的滿都城的人都知道纔好。”餘思合着雙眼很是享受的靠在微生溦肩膀上,看着又瘦又小,抱在懷裡居然這麼舒服,肉呼呼的,像個取暖的小熱爐一樣。
“要真傳遍都城,就該來場大清理了。”
微生溦話說的隨便,若讓府中下人聽到卻是會嚇得渾身一震,餘思卻只當笑話聽聽。
“你是否早就猜到驍陵軍會出事?”
餘思閉着眼睛語氣慵懶的說着,微生溦身體後傾靠在他身上,點點頭笑着解釋,“我先前在徐強耳邊攛掇了兩句,這人本事沒有心卻大,手裡僅有區區萬名士兵,還想要壓鎮國將軍一頭,可不得給候將軍制造些事情。”
“他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只是讓候將軍不痛快吧,駐守都城的兵馬一般沒有能用得到的要事,除了……。春節前的祭祀。”
餘思思考着自信回答,微生溦笑開花的應聲,“沒錯,他想爭今年皇上祭祀的軍隊隨駕。”
“吼,他的心是夠大的。”餘思不屑的譏笑一聲,問道:“那你又爲什麼?”
“我呀?”微生溦故作神秘的拖長聲音,清悅的嗓音透着絲絲誘惑,餘思不自主在她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意猶未盡的抱緊她纖小清香的身體。
“我要拉下他!”微生溦無需隱藏的說出目的,餘思只要稍稍思量便猜到裡面關係。
徐強是苗一姿的表弟,苗一姿是將微生溦祖母父親趕出蕭府的仇人,理由很充分。
不過即便沒有這層仇人關係,單徐強仗勢欺人,無功無爲憑藉後臺霸佔前將軍之位這一點,也順理成章的該被趕下臺。
“那你接下來怎麼做?”
“要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要等着皇上下令即刻。”
微生溦眼睛有些疲累的閉了閉,往餘思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
餘思像是哄小孩入睡般有節奏的拍着手掌,嘴巴挨着她的耳朵,輕聲說着:“候將軍對微生家的情意果真深厚,小叔還沒回來吧。”
“快了,明天就該回來了。”微生溦喃喃回答着,徹底沉下意識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