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捨不得你。”月兒終於放開心中的情感,任它洶涌而出。
她長嘆“我也捨不得你啊,傻丫頭。”
等她眼睛好了,她就回來看她。慕長安在心裡暗暗說道,對於這個丫頭也是莫名的喜歡,兩個人雖然是主僕關係,可是在慕長安心裡,從來沒有把月兒當做她的奴婢。
慕長安摸索着拉着月兒的手,輕聲安慰道:“不哭了,月兒,今晚你就留在這裡陪我可好,我們兩個好好的說說話。”
就這樣,主僕兩人一起躺着,夜更深了,可是她們都捨不得睡去,生怕睡過去一不小心就到了第二天。
自古離愁別緒,最是傷人心思的,況且女兒家的心思,也總比男孩子要細些,遇到離別是難過也是正常的。
許久。
“月兒,你睡着沒有。”慕長安悠悠的聲音傳來。
連帶着月兒的回答也是有氣無力的:“還沒有呢,小姐,你也沒睡着啊。”
“是啊,“慕長安有些傷感,不過還是催促道“快睡吧。”
躺在,慕長安還是久久不能入眠。
過一會,忍不住再次輕輕的問道:“月兒,你睡着沒有。”
“沒呢,小姐。”
兩概這樣重複了十幾遍,疲乏漸漸的涌上來,這才進入到睡眠中。
這一覺,兩個人都睡的很安穩。
雖然頭天晚上,兩人很晚才睡,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的精神卻出奇的好。
慕長安的行李在頭一天,便有月兒幫着收拾了,無非就是些衣服首飾。也沒有多少東西,出門在外,帶多了反而是累贅。
шшш ★Tтka n ★¢o 而紀南衡早早的就在等着了,就是因爲這樣,衾王說他忘恩負義,一大早就在門口等着,就想着快點離開他的府邸。
紀南衡心裡只有三個字,冤枉啊。
月兒眼眶紅紅的。將慕長安的行李遞給了紀南衡。還好她的這個樣子慕長安看不見,不然她心裡指不定有多難受呢。
慕長安對衾王福了一個禮:“衾王,月兒就託付給你了。”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對我行如此大禮,我可受不住啊,放心吧,不會讓這丫頭受委屈的。”衾王雖然嘴上故做輕鬆,但是心裡也頗不是滋味,他們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馬車吱吱呀呀的駛離了衾王府,一路向南奔去。
衾王和月兒就這樣,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紀南衡他們的馬車變小變小,最後化爲一個黑點,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本來以爲,頭天晚上下了雨,今天出行路面會不好走。可是兩人出城也有一段距離了,這路卻一點也沒有因爲下雨而變的泥濘不堪。
紀南衡轉念一想,這是官道,那些修路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若是換成其他的路面,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紀南衡心裡有些慶幸,還好沒有圖路近饒小路。不然恐怕此時他們的馬車還陷在哪灘淤泥裡面呢,況且小路多劫匪,也着實不安全。
大約走了三個時辰,紀南衡只覺得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對勁,可是他一直走事官道,不可能會偏離啊。
“紀南衡,怎麼了。”慕長安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出口。
“沒事,長安你好好的待在裡面,估摸着在走一會我們就可以找一個客棧休息了。”紀南衡怕她擔心害怕,故作輕鬆。
馬車仍然向前行駛着。周圍的景色也變了許多,不似官道上那般開闊。
漸漸的馬車駛進了一片森林中。只見眼前一片濃郁,只見近處枝葉上有水珠泫然欲滴,稍遠處邊只剩下朦朧的剪影。混混沌沌的交織在一起。
紀南衡擡頭向上望,卻不見天空,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樹枝。萬籟俱寂,紀南衡彷彿時光都靜止了。
看來他們是走錯了路,誤入森林了。突然,一聲鳥鳴傳來,這破空的一聲,鳴醒了世界,林中突然喧囂起來,四面八方的鳥羣也加入到了鳴和中來。
慕長安探出了一個頭:“紀南衡,我們是不是進入了森林中了?我聽到了好多鳥叫。”
“是的。長安,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個林子了,但是你不要害怕,凡事有我。”紀南衡還是對慕長安道出了實情。
“我不怕,我知道你會陪着我的。”慕長安心裡雖然有點發怵,但是轉念一想,紀南衡肯定會想到出去的方法的。
遂也不着急,只恨自己眼睛看不見,不能幫他一點忙。
“長安,馬車過不去了,前面樹太多了,又生了些雜草,從進來時我就一直在觀察,這林子並沒有野獸之類的危險東西。你在車上等我,我去前面探探路,不然我們今晚真的要露宿在此了。”他縱然知道把慕長安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好,但是此時此刻,也想不出來別的辦法。
“你去吧,我等你。” Www ¤ttka n ¤¢O
饒是知道慕長安眼睛看不見,一把刀對她沒什麼用處,但是紀南衡還是抓住她的手放入她手掌中:“這個你拿好。”
也許是爲了讓她心安一點吧。
慕長安也知道他的顧慮:“你放心吧,不會有事了的,這林子中沒有野獸,而且也沒有人,我在這裡很安全的。”
“我很快回來。”說完紀南衡便轉身向前走去。
慕長安聽着紀南衡的腳步越來越遠,心裡的警惕也提高到了極點,要說這恐懼,周圍的這環境帶來的不安感,自己自己失明的無極感交織,讓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再說紀南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他也不敢走的太遠,怕迷失在這樹林之中。
紀南衡因爲擔心馬車上的慕長安,尋找未果,於是便原路返回。
他一路上都在作着最壞的打算,終於回來的馬車旁邊。
掀開馬車的簾子,想要告訴長安他回來了。
卻只見自己臨走時留給她的那把短刀端端正正的擺在座位上,卻不見慕長安的身影。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紀南衡不由得慌了,長安不在馬車上,會在哪裡呢,按理說慕長安不會自行離開的,若是她自己下來,那麼爲什麼沒有帶刀。
查看了四周,除了地上的一些桃,沒有一絲的痕跡。心生疑惑,這裡怎麼會有桃花,而且這個季節,也不該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慕長安就這樣消失了。
就在紀南衡要尋找慕長安的時候。他聞到一股異香傳來。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元琪,你說他們是從那片林子裡出來的。”屋子內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問道。
女子不耐煩的瞪了老人一眼,她都不止說過一遍了,看他們的鞋子上,都粘上了那裡的泥土。
那說話的女子着一身淡藍色的白紗衣,簡單的款式,卻不失雍雅大方,一頭烏黑的捲髮散散的披着,頭上一根髮帶,在無其他髮飾。可是這樣的女子卻給人清麗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
“爺爺,你都問了幾十遍了。你倒是快點看看他們。怎麼還醒不過來啊,你這藥到底靈不靈啊。”那女子催促到。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爺爺的藥幾時不靈了,你從小到大生病,那次不是爺爺給你治好的。”那白髮老者聽到那女子如此說來,有些生氣了。
那女子嘆了口氣,爺爺這記性。
雖然他是這裡唯一會醫的,可是就他那醫術,時靈時不靈的,倒是讓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水……水……”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藍衣女子一樂,放下手中的藥材,連忙跑過去。
“你醒了?”
“長安呢?”此人喃喃道,待看清楚後,這才發現是在林子中昏迷的紀南衡。
“哦,你是說和你一起的那位女子吧,她沒事,只不過她還沒醒呢,她吸入的瘴氣太多了,可能還要一會呢。”藍衣女子連忙回答道。
原來是這位姑娘救了他們,紀南衡心中感激,而且聽到慕長安沒事,他心裡稍微有些放心了,但是他想起來慕長安是在他之前失蹤的,萬一她口中的女子不是慕長安呢,這樣想着,紀南衡心裡越發的不安,掙扎着起身。
可是對於他來說,還不能起牀。這男子雖然醒了,但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啊,藍衣女子剛想阻止,紀南衡便支撐着從起來,只是他因爲身體沒有恢復,竟然徑直摔了下去。
“哎呀。”藍衣女子一個人也扶不起來。
“公子莫慌,你看你要找的可是這位女子。”白髮老者指着對面的女子問道。
紀南衡放眼一看,不錯,是慕長安,還好她沒事,頓時心裡面安生了許多。
紀南衡被扶到了牀邊:“多謝二位救命之恩,紀某感激不盡。”
其實說起來這人也不是他們救的,算起來是自己過來的,今早,孫女起牀給張大娘送藥,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白髮老者摸了摸鬍鬚,回想着。
接着說道:“你們二位可否互有情義?”
紀南衡困惑道,他們有那麼明顯嗎,這樣也能看出來。
一旁的藍衣女子開口道:“你們若不是那層關係,又怎麼會進去到鴛鴦林裡面。”
鴛鴦林?紀南衡更困惑。
只是還沒有想通,那老者便打斷了談話:“好了,這些事日後我在向公子慢慢解釋,既然二位都沒事,那麼就先養好身體。這位是我孫女元琪,你隨她,喊我一聲爺爺便可。你喝了這藥,在躺會估計那姑娘也差不多醒了。”
“多謝,在下紀南衡,爺爺叫我南衡便好。她……”紀南衡欲言又止。
早在他嘴裡已瞭然,再加上長安這名字也好記。
老者慈祥的笑了,隨即便出門而去。
“你不要管我爺爺,他都是這個樣子的,越老辦事越不靠譜了,我姓謝,謝元琪,南衡哥哥你喝了這藥感覺躺着吧,我去看看長安姐姐。”元琪將已經微涼的藥喂到紀南衡口中。
紀南衡喝着藥,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到底是誰迷暈了他們,又將他們送來這裡呢,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一大堆問題擺在紀南衡身邊,不過此時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將身體養好,鴛鴦林的事情,又慢慢在調查。
其實紀南衡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元琪怕他障毒沒除乾淨,便多送了一次藥。紀南衡喝了藥倒倒是也沒有了睡意,見長安沒事,心下放心,便想着下牀來活動活動,順便打聽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