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480 更新時間:08-11-14 09:28
胤禟根本就不願意讓天蘭接下這個活計來,不是他八哥開口,他還真不想讓她過去。八哥跟他開口,他不等他說完就說了:“八哥你府里人材濟濟的,哪裡找不出這樣一個人來,偏要用她嗎?”他八哥笑道:“先借幾天,你哪那麼小家子氣?論緊張她也不在這個上面。你們家蘭丫頭會試考題的事我都給擺平了了,費了多大的心力,你還不領情。”胤禟聽見八哥這麼說,他也就不便再往深裡說去。但他還是擔心的,八哥那邊人多事多,官商雲集,且龍蛇混雜,皁帛難分。滿人雖不太講究男女大防,但她到底是個姑娘家,有諸多的不便。他也知道她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但就是她這好強的性子讓他擔心。
到八哥那裡打工就已經是過越之舉了,偏沒二天天蘭又鬧出了一個新文來要辦什麼“事務所”,這個名兒聽都沒聽說過,他真是聞所未聞。天蘭每每行事如天馬行空,不着邊際,着實讓他頭痛得很。他就搞不懂了,九皇子府哪裡還少得了她一雙筷子,哪裡就養她不起了。但她非說要自力更生,豐衣足食,扭成一股糖似的硬要辦。他硬聲說不許,他勸她說:“世道艱險,處處充滿陷阱,錢不是那麼好掙的,你又是個大姑娘家,拋頭露面的做什麼?你缺什麼,只管告訴我,我買給你不就得了。就是將來也一定爲你準備一付豐厚的嫁裝,絕虧待不了你。”可這丫頭偏不聽他的好言相勸,大概是吃了秤陀鐵了心了。什麼時候她居然乘他不備連房子都租下來了,他哪裡還攔得住?他想隨她吧,讓她碰得頭破血流的也好,到時候吃了教訓,就知道他當初是一片苦口婆心了。
這日胤示我送了請貼來,說是請了班小戲,又備下了酒宴,請他過府去。胤禟因見天蘭這幾日頗爲生意清淡而苦悶,於是命人到南市去請天蘭回來和他一塊過去,也是爲她解悶之意。楊天蘭回來後換了衣服和九阿哥一塊出門。往門外一瞟,就見二頂很氣派的轎子停在那裡。8個轎伕並數個隨從見他們出來,紛紛動作整齊的打千問好,必恭必敬的,就好象她也是一個大人物似的,藉着人家的光她白過了一場官癮。的f7e
古時的轎子與現代的汽車差不多,是身份、地位、財富的象徵,什麼樣的人只許坐什麼樣的轎子,幾個人擡的,樣式,規格都有嚴格的規定,這種模樣轎子就更好比現代的寶馬,大奔之流了。坐轎與坐馬車相比,當然是坐轎子比較的舒服,但若論哪一樣比較燒錢,那當然是坐轎子是比較燒錢。要知道,擡轎最起碼需要2個以上壯漢,而擡轎全靠人力,故而很花費力氣,路遠的時候轎伕並不能一口氣完成任務,除2個擡轎的外,另外還得跟着2個以上助手,換力的時候用。皇九子府裡的轎子,是四人大轎,四人加四人那就是8個人,起碼府上要養上10個以上的轎伕以供驅使。這在楊天蘭來看,是極花成本的一件事,有點浪費。
輕壓轎頭,她坐好後,轎就平穩的擡起來,楊天蘭不由覺得不太自在,她就好似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似的,正在壓迫人家苦哈哈的勞動人民。轎伕走起來不很快,但很平穩,基本不會有想象中的左搖右搖的狀況發生。楊天蘭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轎子,對她來說很新奇,以前只有某些旅遊景點可以看到俗氣的大紅花轎,沒想到她能親在清代體驗一次坐轎的感覺,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
從這裡到皇十子府,不過二條街的路程,如果在現代開車只需大概8分鐘多一點,但轎伕卻走了半個小時纔到。楊天蘭不僅懷念起她在花了十萬元纔買的寶貝車來,現在想一下,她的寶貝纔開了不到半年,有着多麼漂亮色彩,多麼俏皮的外觀的一輛車,經過一場車禍後,想也想得到,現在一定是撞的面目全非,搞不好以經報廢進了拉圾廠了。楊天蘭嘆了一口氣。
皇十子府,
還未到十阿哥府的門口,尚有一箭地的距離,十阿哥管家就帶着一撥人迎了出來,一疊聲的打千給九阿哥請安。等楊天蘭下了轎,十阿哥管家見是隨着九阿哥來的,但面生得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遂愣了一下,胤禟遙遙知意,鄂爾泰很靈俐的跑過去拉着十阿哥管家咕了一句。十阿哥管家聽畢,不敢怠慢連忙堆着笑臉,上趕着很巴結的給楊天蘭請安,口內稱她爲蘭格格。門上侍候的嗓子很利落的向裡面傳道:“九阿哥,蘭格格到!”,就聽裡面接二連三的傳着話。她一個平民老百姓,什麼時候成了格格了?楊天蘭聽得有些詫異,只是把眼詢問着看着九阿哥,胤禟卻未好象未覺這稱呼有錯似的笑容晏晏。
楊天蘭正準備跟着九阿哥進去,就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後大聲叫道:“九哥!”楊天蘭聞聲向東看,一行人意氣風發騎馬緩緩而來,前面打頭一人神采飛揚,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眉清目秀,身量未足,胸前帶一個金鎖,穿着很華麗。這少年隨侍的人有七八個之多,皆着青衣錦袍,這種打扮,這樣的排場,這樣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出來。他眼晴裡閃着與這個年齡不符的英銳的鋒芒,若不是說話還帶着點童音尚顯青澀外,假以時日這人必會是一個優質的少女殺手,迷到一大票的女人。有九阿哥這個大美人當前,這個少年尚還能吸引她目不轉睛。吸引她目光的是這個少年身下的駿馬,這匹俊馬神俊異常,全身皮毛皆爲墨色,一絲雜毛都沒有,皮色油光水滑且高大俊美,絕對是神品。九阿哥看着這少年揚起眼笑道:“這不是老十四嗎?有日子沒見了!”
“九哥!前日打圍也沒見你去?幹什麼呢?這麼忙?讓老弟我好生記掛!”十四阿哥胤禎翻身下馬,嘴裡如抹了蜜糖一般,他和九阿哥行抱見禮很是親熱。見九阿哥稱這位少年爲老十四,楊天蘭心裡知道這個小子是還住在宮裡,未開府建衙的十四阿哥胤禎了。
楊天蘭見十四阿哥的俊馬毛色實在是亮麗,忍不住熱情伸過手去摸它,小心翼翼地揪住這個漂亮寶貝的毛呼呼的尖耳朵,耳朵是異常敏感之處,黑馬高傲退了兩步躲開她的魔手。她臉皮很厚的跟着蹭過去,因剛纔都沒事,楊天蘭就得寸進尺的開始上下齊手了,雙是輕輕地拍馬的脖子,又摁了摁馬的後背,黑馬受不了她的一再搔擾,忍無可忍日揚蹄起來。楊天蘭冷不防唬了一跳,不由得尖叫一聲。馬揚蹄眼見着就要將她踩在地上,楊天蘭忽覺腰間一緊,再睜眼時,九阿哥一個大力早已把她環到安全的地方。胤禎吆喝一聲,那黑馬就好象通人性似的,漸漸的靜了下來,不再亂動,他命人將他的愛馬牽到一邊去。他冷哼道:“算你命大!我這匹烏雲蓋雪可是有名烈性子,除了爺我誰也不許近身,就憑你身無幾兩肉,也敢摸它?”
胤禟眉宇輕皺,剛纔看到那麼危險的場面,心臟都要嚇得跳出來了。他訓她道:“一時眼前不見,你就惹事。要是傷着怎麼辦?剛纔多危險啦!你有沒有腦子啊?你要是喜歡馬,我改天送你一匹溫順的,讓你天天摸,好不好!以後不許這樣不計後果!聽到沒有?”楊天蘭嚇得吐吐的丁香舌。胤禟見她未應他的話,用手輕拍她的臉又問:“聽到沒有?”楊天蘭握住他的手,將手從臉上拿下來,不情願的拖長尾音答:“知道了。”
“九哥,這個嬌客是誰啊?難道幾天不見,你又有了新歡了?”胤禎飽含興味的揚起眉來。什麼時候看見過他九哥對人這麼緊張過,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楊天蘭眼前忽湊近一張人臉來,那臉隔得極近眼波流動,近得都可以數清他眉毛的根數,楊天蘭眼睛不禁眨了兩眨。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楊天蘭瞪她。胤禎的臉又嗖的離遠,隔遠又仔細看了她一遍,然後輕笑起來:“九哥,這丫頭長得好醜噢!”胤禟有點不悅的掃了胤禎一眼,面上裹上一層寒霜。胤禎卻神經大條的,滿不在乎的咧開嘴笑,可他沒笑兩聲,他的臉就繃了起來。
“你才長得醜吶!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皮膚白得離譜;眼睛就男人而言太大了些,睫毛也太長,顯得不夠穩重,嘴脣這麼紅一定擦了東西。臉型這麼瘦削,下巴也尖了些,看上去沒福氣。隨便說人壞話,顯得桀騖隨意,連個性都不好。真是差勁耶!自已都長得這麼不好,還有臉說人嗎?”居然當着面評頭論足的說一個女人醜,天下任何一個好脾氣的女人也會狂怒的。纔不管眼前是不是一個阿哥呢!楊天蘭立馬斜着眼反擊,一臉都是不屑。
“爺長得醜?你---”胤禎惱怒得拳頭都舉起來了,不過是隨意調笑而已,沒曾望居然是這個牙尖嘴利的主,那些都是優點好不好,她卻能抹黑成這樣?好你個死丫頭,以下犯上,看爺怎麼教訓你。正想揮拳胤禟已閃身擋在天蘭的前面,胤禟一把打開胤禵的手,沉聲道:“小十四,你可別太過分!”
“我過分?九哥你讓開,讓我教訓這個丫頭!”
胤禟偏不讓開,但他轉頭對正在身後扮鬼臉的天蘭,嘆氣道:“少說兩句,不吃虧。”
胤礻我滿面春風地從府內走出來迎客:“你們來了!在門口站在幹什麼啊?快進啊!”胤礻我見胤禎臉黑黑的站着,頻頻向天蘭的方向遞送殺人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好笑,一定是口直心快的天蘭丫頭把老十四給得罪了。他對九阿哥笑:“九哥,你又護着她!”
僵這這裡是個什麼事啊!胤礻我把手放到胤禎的肩上拍他道:“老十四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她可是你九哥的寶貝。上次我還吃了虧呢!來來來!不丟面子!我備了好酒菜,咱哥兒兩好好喝上一杯。”胤禎被十阿哥拉了進去,臨近去還不忘給她惡狠狠的一眼。楊天蘭不甘視弱的回瞪回去。
十皇子府修得十分有氣派,因十阿哥素喜朗闊,故他的府坻修得高大寬敞、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十阿哥生性爽快,楊天蘭還以爲此君是個粗人,沒想到單看他府裡的處處擺設皆極具心思,品味高雅,很有幾個地方掛着他自已寫的字,很見風骨,楊天蘭不由得對十阿哥讚賞的一笑,這一笑到把十阿哥笑毛了,他跟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頭腦。好一會湊過來問道:“妹子!你對我笑什麼呢?哥哥我哪裡怠慢你了嗎?”楊天蘭偏不告訴他,她笑道:“我哪有對你笑,你自已多心。”十阿哥自言自語道:“是嗎?是我多心嗎?”
十阿哥並沒請多少人,除了請了九阿哥,十四阿哥外,在就是他相熟的二、三個朝中大臣。八阿哥因有事擔擱了,說過一會吃飯的時候就過來。
“怎麼一個人啊?”溫暖的陽光慷慨地從氣派穹頂斜灑下,胤禟見天蘭很沒精神的一個人坐在花檐下,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他不是請胤礻我的福晉照看着她嗎?怎麼照顧的這麼不精心,由她一個人坐着呢?真是太粗心了。他便離了衆人,走了過去。
見身前一個陰影投下來,楊天蘭擡起眼來,見是他又低下去,“和十阿哥的福晉們都聊不到一塊去,她們聊來聊去不過是衣服手飾,張家長李家短的,說的人我又不認識,覺得怪沒意思的,就出來了。”
“無聊嗎?”他也在旁坐下。
“有一點。”
“還是在生剛纔的氣吧!”胤禟把楊天蘭散掉的一縷秀髮,攏到耳朵後面去。
“你怎麼知道的?”
“都寫在臉上了。”
楊天蘭有些氣呼呼的說:“怎麼你們都喜歡看不起人啊?窮人就不是人了?人還不是都有一個鼻子,二個眼晴,用得着分出三六九等來看人下菜碟嗎?”
胤禟沉默了一會兒,拍着她的手說:“這世道就是這樣,想改變也不是一人之力可爲。不過要記住,看低你的人中不包括我。沒有人可以看低你,只要你自已不看低你自已就好。”
楊天蘭擡起頭來,看進他的眼晴,他的眼深遽澄澈,給她一種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這麼好看的人,這麼溫柔的對她。她很容易的想入飛飛起來,吃吃的笑出了聲。她忽然看到他眼中的訝然,顯然他不知道她爲何發笑。她不由的訕訕的收起笑容來,現在她還腳跟都未立穩,就開始想帥哥了,她真是有夠白癡的耶!一朵紅雲浮現在她的臉上。
胤禟靜靜的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見她的臉上有着憤怒及嬌羞而浮現的紅雲,她那長長的睫毛在她粉嫩的臉上形成了迷人的陰影。本來讓她留在府中,原意只是想單純的照顧她。他也許剛開始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身上找春枝的影子,拿她和春枝做比較,但越是相處越是發現,這丫頭和春枝的不同。她和春枝是完全不同的個體,個性上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他不可能在她身上找到什麼。她給他一種什麼感覺呢?她象裹着藥粉的糖,吃下去時苦,讓人想吐出來,但只要耐心一點,等上面一層融了,便會嚐到的甘甜。
她不同於春枝的外柔內剛,天蘭她是外剛內柔的,表面上看上去剛強,好象大而化之,什麼事都能應付。但她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敏感,看不得別人看低她,輕視她。她的情感更加纖細,那次她誤打誤的看到了冬斬殺人,他就發現她有數夜都睡不安穩,每夜燈必不敢熄掉,第二日起來必見她青着一張小臉,問她她又說沒事,這種現象足足鬧了半月才漸漸的淡忘了。
他真的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這種感覺好奇怪,好想再和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他好象喜歡上這個任性的小丫頭了,每天都想見到她,一日不見他就會覺得好象生活裡少了點什麼。他喜歡極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的乳香味道,喜歡她有時鬧鬧的小性子。她那如最紅豔的玫瑰那樣誘人的脣瓣,居然有讓他想一親芳澤之感。噢!對一個小丫頭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最近他身邊沒有新鮮的女人了,昏了頭了。
胤禟有點不自在的起身站起來,隨手逗弄架上的畫眉兒。那隻畫眉,歡快的跳到他的手背上。喜洋洋的叫道:“吉祥!吉祥!”他伸出細長的食指,輕輕在它身上摩挲着,拿着小穀子逗它。而那畫眉舒適地立在他手上,拍打的翅膀叫得更歡任他撫摩着。:“主子!萬福金安!”
一人一鳥這樣的和諧美麗,這樣的一幕實在是十分讓人欣羨。但也可見這萬物都還是非常輕浮的,無論如何老天都會眷顧美麗的人,連鳥兒都不例外,她楊天蘭在它底下坐了這麼半天,怎麼就不見它衝着她叫吉祥呢?偏他來它就叫?她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的嘟起嘴來,生一隻鳥的氣,吃一隻鳥的醋,未免太小家子氣了。而九阿哥似乎感覺到了楊天蘭直直的目光,擡眼看着她笑道:“你看我這麼久,都不覺得膩味麼?”楊天蘭未免面上有些灼熱,慌忙躲開了他的視線,故意不滿地說:“哼,我哪是在看你啊?我是在看,連鳥都是以貌取人的。”
“是嗎?”胤禟挑起眉來,似笑非笑。楊天蘭臉一下子幾乎紅到脖子根去,大剌剌的盯着人家看,他該不會以爲她是個女色狼吧!真是丟人!誰要他長得象朵花似的?這能怪誰?趕忙乾笑二聲,轉移了話題想掩蓋自己的窘迫:“看你今天對我這麼好,我給你說一個笑話吧!聽好喔!以前有一家酒樓門前的招牌上寫着:“新到葡萄陳酒,請君品嚐。”幾個遊人走累了,便進去要了酒,一邊喝一邊品評周圍景色。一人忽然叫道“哎,小二哥,這酒裡怎麼有根白頭髮?”。小二哥答道“先生,僅此就能證明,這酒可是多年的陳酒了!”
“還蠻好笑的!”胤禟說道。
“你真的覺得好笑嗎?那你爲什麼不笑?”楊天蘭看着他沒有什麼變化的臉懷疑的問,。真是沒有成就感耶。胤禟看到她那瞪得圓圓的貓兒眼,心情大好,忽然近身過來輕掐一下她的粉頰道:“傻瓜,好笑又不一定要笑的!何況你說的笑話還蠻冷的!”楊天蘭因他忽然靠過來,她的心慢跳一拍,直到粉頰傳來的輕微痛感,才晃然的用手捂住面頰,惱道:“幹嘛偷襲我啊?”她不依的追着他的打,別看胤示唐腳步並不快,行動如輕風拂柳般,但她累得氣喘吁吁的也碰不到他衣角一點。胤示唐看到她面頰上露出他掐的一點紅痕,暗想下次下手要更輕一點纔好。
“九哥!前面準備開席了,十哥要我來請二位!”胤禎走過來道。他雖然現在纔出聲,但他已經不動聲色的在旁邊看了這兩人好一會兒了。九哥果然是很寵她,怪不得只帶她一人來赴宴。方纔聽十哥說了,這人是春枝的妹妹,春枝他是認識的,那是一個象小免子一樣溫馴的女人,卻不防她這個妹妹是如此的壞脾氣。他是一個阿哥,生得又這樣俊逸,不論在宮內宮外,女子無一例外,誰不是對他憑送秋波,百般巴結,曲意承歡,想擄獲他的心。偏這人正眼都不瞧他一眼,還口出惡言,真是損傷他的自尊心啊。的c0c
她性子烈得明明象一團火,偏轉身卻可對人嬌厴如花,顯得如此的嬌俏可人。朱欄外柳葉如碧玉一般,陽光透過枝葉稀疏的空隙,從樹頂灑下,斑斑點點鋪染了級級臺階。她的眼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可稱得上清秀的臉上,因爲有了這樣一雙眼晴而靈動無比,這人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胤禎雖然是和九阿哥說話,卻把眼神不住的放在楊天蘭身上。她眼神很堅定,說明了她是一個很固執的女孩子。她皺着的小鼻子也讓他也感到好有趣。剛纔的巧笑倩兮爲何不是因爲他呢?這讓他忽然有一絲不爽。瞧,那眉頭又聚在一塊了,眼神狠狠瞧着他,一點都沒對他客氣。“喂,你看夠了沒?”暈,真的很鬱悶。楊天蘭先行一步獨自到前廳去了。胤禎輕咳兩聲來掩飾他的失態。他目送她海棠色的衣服沒了影子,方纔收回目光來。
“九哥,那個----”他欲言欲止。
“你想說什麼啊?”
胤禎鼓起勇氣開口道:“把她讓給我吧!我還蠻喜歡他的。我拿幾個絕色的美女來換她如何?”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九哥是不會把她與人的,他真是說話不經大腦啊!
胤禟的心猛烈地抽畜了一下,臉一下子青了:“你在胡說什麼啊?”
胤禎望着他九哥怒火沖天的眼,不安的搓着雙手,但話還是脫口而出:“九哥,把天蘭讓給我----”
“住口,你想都不要想。我今天就當沒聽過這個話。以後我再聽到這種混話,哼!”還未話完,胤禟就厲聲打斷他。
胤禎有點無所適從的看着九哥暴怒而去。他沉默了,明知道說出來九哥一定不願意的,也一定會生氣,他爲什麼還是說了呢?周圍一切都變得那麼靜,他無力的嘆了一口氣,他不禁自問,他今天是怎麼了?
楊天蘭在外廳裡坐着,看到落後一步的九阿哥黑着一張臉,而在更後面進來的胤禎臉色有點發白。她便拉住九阿哥問:“怎麼了,你的臉色這麼難看。”胤禟勉強一笑道:“沒事!”
十阿哥正在廳裡和幾個大臣議論朝中八卦,說得正是熱火朝天。因說到十三阿哥上次行圍的時候一人獨射了六頭鹿的事來。一人羨慕的說皇上把貼身的玉佩都賞了十三阿哥了。一人說這有什麼,前幾日皇上還賞了八阿哥一個金自鳴鐘呢?。其中有一個大臣因揹着坐着並沒見到十四阿哥進來,他見提起上次的行圍,因他是武職也去了,便實話實說評點起那日各人的收穫來,說到十四阿哥時,他就搖頭說,那日十四阿哥只射了一頭鹿,二十隻免子,豐獲並不豐,差十三阿哥一大截呢。顯然十四阿哥的武功沒有十三阿哥好。十阿哥因多喝了兩杯,也沒瞧見老十四進來,也在旁幫腔道:“是啊,老十四敵我還敵不過呢!怎麼和老十三爭。那老十三到是很得聖寵的,老爺子出巡必定帶着胤祥,人都說老爺子寵老十四,我看卻不竟然。-----”
胤禎大步過來,殺氣騰騰的把那個亂嚼舌根的八卦大臣從椅子上揪起來,咬着牙陰着臉道:“你說得沒錯,爺的功夫沒不好。可收拾你對爺來說還是小菜一碟!”他一擡手就給了那個大臣一個大耳括子。打得極重,那大臣臉上就見了血了。“十四阿哥您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這麼平白無故打人啦!”那大臣不服氣的捂着臉,邊躲邊罵。“你還敢強嘴,找打!”胤禎又揚起手欲打,衆人忙勸說:“十四爺您高擡貴手!高擡貴手!”又有人拉住被打的大臣。誰要他得罪的是個阿哥呢?想動手幹一架也是不能的,只能勸他自認倒黴。十阿哥臉上掛不住了,帶着醉意站起來道:“老十四,你今兒怎麼了?怎麼說也要給哥哥點面子吧!怎麼能動手呢?”
胤禎心裡本來就極不痛快,又聽了這些有的沒的。要知道他和老十三年級相近,打小又和老十三同時進學,又師從了同一個老師。他平生最討厭別人拿他和老十三作比較。他斜着眼嘲弄的說:“動手怎麼了?”
“還反了你了?”胤示我一下跳過去,從後面勾住胤禎的脖子,以身高的優勢想把胤禎壓下來,哪知胤禎擡起一腳來,狠狠的絆了胤示我一下,胤示我力收不住,一個大馬趴跌了出來。衆人手忙腳亂的幫上前來拉十阿哥,胤示我表情痛苦的說“老十四你玩真的?”胤禎把油光水滑的辮子,一甩當圍巾一樣盤在脖子上,一手向胤示我做招手狀:“就是要玩真的怎樣?”胤示我大喝一聲:“你又發什麼瘋啊?”
“我還就是瘋了不行嗎?”
“爺還玩不過你,爺今天要你好看!”胤示我把扶起他的衆人都推到一邊去,起身把外袍脫了,丟到一邊去。又對衆人喊道:“你們今天都別管啊!我要教訓一下這個死小子!”
胤禎冷哼一聲道:“虧你敢說功夫比我好!等一下還不知道誰教訓誰呢?”衆人把桌子收拾到一邊去,空出塊場地來,紛紛躲在邊上,以免受到池魚之殃。
楊天蘭推一推胤禟“他們打上了,你管不管?”
胤禟冷哼道:“讓他們打,打死拉倒。他們一時到一處就是這麼鬧,不用理他們。”胤示唐只管高坐,輕啜着茶水。打起來也好,他正爲老十四剛纔的話不痛快呢,因看着老十的面子,不好動手。這會老十搶先出來和他動手,他高興都來不及呢!胤禟對她笑道“你剛纔講了一個笑話,我也講一個。是一個糊塗縣官的故事。有一天啦,一個農夫擊鼓含冤。縣官升堂問案:“你因何喊冤?”農夫說:“我明天會丟一頭牛,今天特來報告。”糊塗縣官一聽,驚堂木一拍:“呔!大膽刁民!你明天丟牛爲啥明天不來申冤?”兩邊的衙役一聽鬨堂大笑,縣官一看衙役笑了更火了,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嘟!膽大的衙役!你們笑什麼?牛一定是讓你二人偷去了。”當差的一聽驚慌失措,急忙把衣服扣解開說:“大老爺不信請搜!”胤示唐邊說邊作着動作,說話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好玩極了。楊天蘭笑的眼淚都下來了。胤示唐道“好笑吧!這裡也有牛呢!”楊天蘭疑道:“牛在哪呢?”胤示唐一指在場上大打出手的二人,笑道:“那不就是兩頭笨牛嗎?”楊天蘭哈哈大笑。
胤示我和胤禎都是年青氣盛,平日裡常在一起切搓,功夫其實在仲伯之間,胤示我力大無比,而胤禎則善長布庫之術。兩人越打越兇,戰況已經進入膠着狀態,兩人幾乎是扭打在一起,紅着眼喘着粗氣。打的兇了,也就顧不上什麼招式美不美了,連女人打架罵街的無賴招式都用上了,衆人在邊上是想笑又不敢笑。胤示我抓住了胤禎同志的辮子,胤禎同志全力使在腳下,想使拌子,四兩撥千金。
胤示我佔了力量的便宜,時間一長胤禎就暫處於下峰。胤示我嘿嘿的笑道:“小子,你就認輸了吧!”胤禎怒眼圓睜道:“做夢!”胤示唐觀戰道“老十四,出左腳,用左腳拌他!楊天蘭樂道“還是用右腳,這麼過去。”她比劃着。胤示唐道“不對,我看還是出左腳有用一點!”胤禎費力的支持着戰局,白了一眼他們道“說的輕巧,有本事你們來試試!”
準備上菜的下人們端着菜盤立在廳外發呆,十阿哥的大管家匆匆跑了過來,見到主子和十四爺幹上了,急得直冒汗:“這是怎麼處的?怎麼就打起來了?這飯還要不要吃了!”大管家一眼看到九阿哥閒閒的坐在首坐上,便求過去了:“九爺,您還是勸勸吧!這麼鬧不像話啊!一會兒後頭聽戲的福晉們就過來了,求九爺可憐奴才!”
胤禟看着他那模樣,到笑起來:“嚇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常那樣。見面親熱,但都是暴躁性子,呆在一塊只要過一時辰準打起來。”
“爺,您來是勸勸吧!等會八爺來了,必是要說的。”
“要勸的開,早勸了。”
“我來!”楊天蘭吃完手裡的杏仁兒,拍拍手應道。這兩人這麼僵持下去,多早晚才吃飯啊!她可餓了。
胤禟急的攔她道“小心別傷着了!”一把拉住楊天蘭。楊天蘭笑“放心!瞧好吧!我勸人可是很有一套的。”楊天蘭走過去對二人道:“別打了,要吃飯了!要打也吃了再打,這樣有勁!”胤示我和胤禎一起齊聲道:“你別管!”楊天蘭拍一下胤示我的肩“十爺!”胤示我以經快勝利的時候,豈容別人打擾。胤示我怒道“一邊去!”一隻手不耐煩的格出去。敢叫她一邊去,她最煩沒禮貌的小子了,是你先得罪我的啊!看招。楊天蘭順着十阿哥的手就溜上去,無比精準的直點他手臂的麻穴,然後用力一扭,“啊!---------”胤示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直直的摔出去了。胤示我重重的落地,發出無比悽慘的慘叫。胤示我勉力動一下,馬上又慘叫“我的腰喲!”楊天蘭笑嘻嘻的拍拍手,張開手臂比了一個V字,別的她不行,這種貼身搏擊的防狼小功夫她可是久經研究,練得爐火純青的,誰要她長得這麼漂亮,以至於無比的誘人犯罪呢,不防狼怎麼行呢?嘿嘿。
衆人屏氣凝神了數秒,若不是胤示我無比悽慘的發出:“有人沒有?誰來拉爺一把?”這樣的慘叫,衆人還會繼續用看到外星人的眼光看她。被人崇拜的目光注視着,就象身上有一個亮晶晶的光環,這種感覺還真好耶!難怪有那麼多人都迷醉於聚光燈下,楊天蘭又情不自禁的擺了幾個007的精典POSE。
胤禟、胤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胤禎率先拍手讚道:“這一招利害!”又拉着她的手問:“哪裡學的?”胤禟也點頭讚道“好一個四兩撥千金!””,因他看到老十四明目張膽的拉着天蘭的手,他有點不悅的冰冷的掃過去,胤禎感受到他要命的目光,忙不情不願的鬆開手來,他鬆了手後頓感身上扎人的目光移開了。胤禎心裡暗道,九哥的獨佔欲實在是太可怕了。衆人已經扶起十阿哥來,胤禎在旁閒閒的抱臂奚落道:“輸了吧!連個女人都不過。”胤示我怒道:“這叫偷襲,二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虧你還有臉樂?”胤禎挑釁道:“那好啊!不服氣就再打,還有力氣再打一場嗎?”。“這有什麼問題。”胤示我惡狠狠的瞪了楊天蘭一眼,攔着十四阿哥的領口又大打出手起來。
十阿哥到底是皮粗肉厚,很經得住摔,開席的時候,除了有點彎着腰外,一切到還如常。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來,原因是他們被遲來的八阿哥叫着名字命停了手。老十四雖不服氣,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他還就單單就是賣八阿哥幾分面子。八阿哥一叫罷手,他還就真的罷手了。
八阿哥還帶了一票人來,也不過是幾個相熟的宗室親貴,福敏貝子等他們之間是常走動的,胤示我見他們過來,也不感異外,來幾個人也不過多加幾雙筷子罷了,很快席面就收拾出來。胤禩悄悄兒對胤示我道:“等會兒三哥和四哥也要來的留出上位來!我替你也請了他們了!”胤示我不情願的說:“三哥一個假道學先生,四哥又是一個方外的佛爺,哥哥怎麼把這兩人請了來?這兩人一來,哪裡還能喝得盡心,說得開心啊!”胤禩沉聲道:“你這人,我說常說你不長進,每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你還知道什麼?三哥是老爺子的紅人,他的話老爺子最聽得進去,四哥也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好歹把心事放在大事上面。這些子人平日裡不交際,到時候怎麼說得上話?不要鼠目寸光。”胤禎聽見他四哥要來,拉着胤示我說:“四哥要來,我就走。”
“這是什麼話!他可是你一母同胞啊!”胤示我道。
胤禎立刻黑着臉道“你還不知道爲什麼?我纔不和他一道。”
胤示我搓着手道“怎麼辦?八哥請的。說一會就來,難道我去推了他?好兄弟你就給你老哥我一個面子吧!”
胤示唐斥道“胡說!推不得!”
胤禎道“我不和他一桌!”
胤示唐笑道“和四哥又堵氣了?是不是因爲德妃娘娘過生日,他去晚了那件事啊!”
胤禎氣道“哪敢啊!他可是孝懿仁皇后的親子,母妃是那一個牌子上的人啊,哪有臉面受他的賀。我能敢得罪他啊!不想活了!”可惡的四哥,明知道母妃從早上起就巴巴的等他來,可四哥到天黑纔來,比世人都遲,不想來別來,現什麼眼。
十阿哥福晉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身份高貴,因她與八阿哥福晉郭絡羅氏都是出身正經八百的宗室,比不得那些中等人家出來的福晉們,兩人有一點共同的話題,丈夫們又這麼好,故走得比較親近。她走過來,給八阿哥請了安,因笑問道:“怎麼不見八姐姐來呢?我可是天天念着她呢?”
胤禩微微一笑道:“勞你掛念,她本來也說是來的,但今早起來,覺得身子不太爽快,故而未來。”
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道:“姐姐身子不爽快,該不是有了吧?”
這話犯了八阿哥的忌諱,胤禩臉色一沉。胤示我在旁邊耳尖聽到,暗叫壞了,這話把八哥給得罪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明知道八哥八嫂整天介就是爲生不出孩子這事着急,還白白這麼問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在幸災樂禍呢。他忙過來把話叉開去,哪知他福晉偏沒臉色,一疊聲還提這話頭兒,胤示我急得趕她嫡福晉到那邊去招呼客人去,這才把她打發到一邊去了。
宴開三席,滿人本來就來就不象漢人那麼講究男女大防,平日裡親戚之間也是常見的,所以各位福晉們也未盛裝,不過是很隨便的穿着家常衣服。雖不是十分打扮,但仍然綠肥紅瘦各有各的味道,楊天蘭看着這些個美人兒,暗想這十阿哥還真是真享齊人之福啊。九阿哥也有很多的女人的,雖然她住在他的府裡,又跟着他住在一個院落裡,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見到他多少女人,除了一個小杏,一個面目模糊的嫡福晉外,她競就沒看見過其他人。他平日裡也是會找那些女人們侍寢的,不過不是在他的房裡,他會過到那些女人的房中去。這樣也好,這讓她免了些許尷尬。要是真讓她聽到旁邊房中傳來淫聲浪語,她還真就住不下去了。
她不是他的女人,卻住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這算什麼呢?這好象沒有什麼道理。開始住的幾天,她心裡一陣的彆扭,但住了一段時間後,她竟漸漸的住慣了,莫明的有了一種歸屬感,每每在做完了事後,竟對人說她要回家了。回家?什麼時候九皇子府竟然成了她的家。她的那個破四合院纔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家吧!。然而她竟把這個地方稱爲了她的家。他早朝回來,她方起來,她習慣和他一起用早餐。她習慣了他摸她的臉,牽她的手。她習慣了和他一起看書,她習慣了他身上淡淡的雲香的味道。有一日他回來晚了點,她盡然象個棄婦般坐在桌前等他,聽到他回來後,她才放心的睡了。這中依賴感讓她的心中警鈴大作。她心裡百味層雜的看了九阿哥一眼,而九阿哥低低的跟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說了一句什麼,這位十福晉就笑着過來攜她的手,把她帶到她那桌去,讓她坐在到她的身邊。楊天蘭知道這是九阿哥吩咐的怕她落了單,被人忽視了,她有點感激的衝他一笑。九阿哥看到了天蘭的笑顏略爲的一呆,然後微微的一笑,才又和周圍的人又聊開了。
十阿哥今天除了請到慶福班唱戲外,還另請了麗紅樓有名的藝人來吹拉彈唱。麗紅樓爲官辦,叫過來到也方便。麗紅樓的頭牌就是京中稱作色藝雙絕年約十六的碧桃姑娘了。碧桃論長相併不比在坐的各位福晉出色,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眼睛,眉型雖不見有何出彩之處,那雙眼端的讓人一見之下有銷魂之味。再者是她的身材,她的膚色本就極爲白淨,又象不怕冷似的穿了件桃色的薄衫,把伶瓏浮凸的身材皆表露得更加明顯,女體尤顯得極具誘惑,胸前雙峰在薄薄的衣布內都像是要破衣而出。看得在場的某些人若不是有女眷在場,也許就撲上前去狠狠的摸上一把了。
碧桃抱着琴進得廳來,福晉們可就低聲的咕嚕上了,掃向她的眼神都是鄙視非常。楊天蘭聽到福晉們在說這個碧桃的來歷,沒想到這個叫碧桃的在家未敗前竟是一個撫臺大人的女兒,也算是金枝玉葉了,但無奈父親壞了事,家中大小人等都如貨物一樣被官賣了,她成了官妓,是不得已才操此皮肉生涯的。楊天蘭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果然命運是不由人的。那碧桃聽到了一些不入耳的話,到也不惱不燥,臉上帶着笑的美目一轉,貌凝秋月,臨水含情,宛矣似芙蕖醉露,玉手纖動,琴聲叮咚而來如高山流水極其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