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踏入清朝 第62章

章節字數:10331 更新時間:08-01-19 14:04

大年底各處的鋪子裡都忙完了年賬,派了紅利,打發夥計回了老家過年,在大年前有一兩天的空檔時間。照舊例,各商鋪爲了來年的發展,會舉辦各種活動聯絡一下感情,這種活動中最大型的就屬在京商會舉辦的一年一度的商務年會了。在京商會是一個由商人組織起來的鬆散組織。有份參加的都是一些在京師做生意做的很大,或是佔據一定市場份額的,得到了同行的認可的商家東家。在古代,社會職業有等級之分。所謂仕農工商,商人被人最瞧不起,窮的就只剩錢了。職業即分三六九等,那一家子生個兒子,必往仕途上擠,想着他能出將入仕光耀門楣。一家子生個女兒也都想着能嫁給當官的討個誥封。再加上歷代皇帝均奉行重農抑商政策,商人就越發被視爲社會的底層,比農工都不如了。

自清朝起由於主流政策的變更,商人的不再被看作卑下的職業,但世俗中的觀念卻早已根深地固,向人說起自已是個做買賣的,介紹的人還會稍微的有些羞愧。商人也是脆弱的,經不起風雨的一羣,朝堂上的政策稍嚴厲一點,官員狠辣一點,商人就會受到沒頂之災。正因爲經不起風雨,商人們才感到會員們手望相助,團結起來共同進退的重要,所以如今在京商會有二三百多個會員,一仟家店鋪的規模了。

天蘭是在京商會的發起者之一,且做過二任的輪值會長,她帶着財神事務所的夥計一到年會的會場,就有無數人上來拱手打招呼,天蘭也拱手示意了一圈。慶豐商鋪壟斷了京裡柴炭行業,當家是伍全友,伍老闆是這月的輪值會長,他與一人談得正歡。夥計小齊眼尖說:“老闆,伍老闆什麼時候與寶昌銀號的劉老闆混到一起去了。”天蘭覷着眼一瞧果然是的,這寶昌銀號還是自已的舊客戶呢,舊年間爲他做過數次業務發展諮詢,現在接觸的少些。

寶昌銀號是今年新進京發展的外地銀號,但只一年間就能發展成爲與京中老字號廣發銀號,昌隆銀號,山西老財主的廣發票號等相比肩的銀號,暗暗有心執掌住京中銀號的牛耳的氣勢。這劉德虎也算是很有本事了。寶昌銀號是天蘭接手的第一件外地商戶的諮詢業務,且專程去考查調研過,所以對它的情況記得相當清楚。當年它的規模不過算是三等,只在江浙一帶有三五個分號,並不怎麼起眼。如今發展的如此之快,實在是出乎於意料。

京師的銀號票號林立,要想分一杯羹談何容易,寶昌能硬擠進來,分出一塊去,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蹟了。天蘭對它也是略有關注的,它的經營策略上並沒有什麼過人之外。他賬面上大筆的來往很多,也屢有大手筆的動作,但奇怪的是在本地的大主顧卻不多,光靠零星的存取是吸納不了,也供應不上他的資金運作的,這豈不是奇怪嗎?

事務所的老人兒鄭永明說:“難道寶昌銀號想去山西去當煤黑子嗎?主子你瞧他對伍老闆的那熱呼勁!”楊天蘭說:“伍全友新有意向想在河南買座優質的煤礦,自已沒那麼多銀子,想必是談調頭寸的事吧,這裡面有些賺頭。”

小齊悄悄兒說:“老闆,我聽廣發銀號的人查探回來說,寶昌銀號資金相當充沛,財力簡直是不可思議。且每隔十天就有從各地,不同錢莊的銀子流入寶昌同一個戶頭裡,且這戶頭裡的錢只見增多,不見減少。廣發銀號的懷疑這家寶昌銀號的銀子來路不正,說是有些個黑錢來往。

寶昌銀號豈止是有黑錢往來,還有官庫裡的銀子混在裡面呢。劉德虎,江陰人氏,父母不祥。他以前在一家銀號裡坐小夥計,後來忽然有一天,自立門戶開設了一家銀號。本錢來源一直是個迷,似乎是一夜暴富的。但這天底下哪有一夜暴富的事,自然有其來路。劉德虎依楊天蘭之所見絕不是這家寶昌銀號的老闆,這寶昌銀號必是有後臺老闆的,且這個後臺老闆還不是一般的土財主,從以往的幾個大手比投入來看,這人的視野相當的廣闊。

慶豐商鋪的伍全友轉眼間看到楊天蘭,連忙過來打招呼說:“喜老闆我與你介紹一個人”遂把劉德虎拉過來。劉德虎笑着與她請了個安說:“不用介紹,我與喜老闆認識已有數年了,可是老熟人了。”伍全友吃驚道:“是嗎?”劉德虎說了緣故,伍全友笑呵呵的說:“如此甚好!喜老闆在我店裡有乾股,如今你也來參上一股,我店有京中最有實力的人加盟,何愁生意不蒸蒸日上啊!”

天蘭拱手說:“聽說伍老闆要買礦山啊,到手了嗎?”伍全友一愣,然後笑說:“到底是喜老闆消息真是靈通呀。我方纔才下定了決心,打算買呢。”天蘭笑說:“伍老闆,那邊地界的山匪想必是有法子解決了吧!”伍全友笑得含含糊糊的說:“有些門路了。”那邊有人向他招手兒,伍全友也就藉機立馬過去了。

天蘭知道伍全友考慮了很久還猶豫不決買還是不買的原因,不止是價格問題,還有一個老大難問題是因爲河南地界多流匪作亂,很容易採出來運不出造成虧錢。如這個問題能解決掉,那礦山採的是無煙煤,且是露天開採,成本極低,還不賺翻了去。顯然他如今要買,那麼流匪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楊天蘭把眼光投向五短身材的劉德虎身上,流匪不是問題後,以伍全友之精明怎會算不清楚是借錢划算,還是入股划算這筆賬呢?能讓伍全友情願白白讓出一折子利潤來,想必劉德虎入的不止的銀子,還有某些的別的吧。

伍全友走後,劉德虎打了個哈哈也想走開,楊天蘭叫住他說:“劉老闆不回家過年嗎?”劉德虎說:“一年到頭辛苦了一場,年自然要回去過的。今兒下午就打算回鄉了。”楊天蘭問:“劉老闆,一向在京師以外發展,不知今年怎麼想起到京裡來的?劉德虎圓圓的小眼晴一轉,說:“還不是羨慕京中的富庶嗎?鄉下人到京裡來見見世面。京裡的生意到是不好做的。”

天蘭說:“劉老闆還覺得生意不好做嗎?聽說通州,直隸,湖廣幾府的官銀都存在您這兒呢!劉老闆你的生意自然是好做的。”劉德虎臉上臉上肌肉抽動,連說:“哪有這回事,我們銀號廟小哪裡容得下那麼大的菩薩?”

他的反映來看,想必他那是有官銀流動的。忽然想起舊年間,在那府裡曾看到過他,劉德虎那時神色匆匆的與戴鐸講着什麼,人一來他們就不談了。劉德虎與湖廣佈政使恭寧是鐵哥們,而恭寧好象是胤禛的門人。所謂要取得江山,有三件事最重要,一是錢袋子,二是槍桿子,三是筆桿子。心裡靈機一動,莫非劉德虎是他的錢袋子?

有了這點模糊的想法,天蘭遂冷冷一笑說:“劉老闆,背靠大樹有陰涼,四爺平日對不薄吧!”劉德虎聽得此言大驚,臉上如同豬肝一樣顏色,但反映到快說:“不知喜老闆說的是哪位四爺?”天蘭瞅他方纔的樣子,心裡到有了三分的肯定,一笑,也不答轉身與旁人說話去了。劉德虎見她走了,擼了帽子,伸手從額上抹下一臉的汗水來,嘆道好利害的女人。

二日後,底下人報說劉德虎果然回鄉去了,好大的排場,帶走了十幾個箱子呢。韓越在旁聽了頭微微的擡了擡,天蘭吩咐說:“行了,開始吧。”下人領命而去,天蘭就準備在家看好戲了。

韓越說:“你確定這法子行得通嗎?”天蘭一笑說:“您就瞧好吧。”這下子非要他好看纔好,必定要讓他年都過不好。韓越嘆說:“你惹毛了他,他若知道了,必定不能善了,雖九爺護着你,可他如今是親王了。”天蘭把嘴一撇說:“他哪裡就知道了。韓越仍看書去。

韓越想天蘭也太糊鬧了,這法子行得通嗎?她只有一二分肯定劉德虎是四爺的錢袋子,就要別這個苗頭。難道說以後真不要來往了。認真得罪他有什麼好的?韓越對這個方案不敢附和。楊天蘭看了韓越一眼,他不知道也不懂她這樣做的意義,她不是和他來鬧彆扭,是來真格的。她想的是打擊,或者是拖遲那個人堅定的邁向帝王寶座的步伐。

一切都按規劃在發展,每年封了賬後銀號的資金一直要到大年十五後纔會重新流動。這時銀號裡只有二個管事留守,如這時出現大規模擠兌,就憑兩個管事的力量是沒有權限將賬上凍潔的資金,馬上提取支付的。這是一個空子。故天蘭等劉德虎回鄉過年前腳一走就開始準備,只待他走遠了,一時趕不回來了,就訊速的悄悄兒放出流言去,只說劉德虎捲了款子跑路了。有不少人都看到劉德虎出城帶了不少的箱籠,遂覺得是真真的。京中的中產人家,對前幾個月打着放高利貸幌子,騙錢捲款跑路的事,還記憶猶新,一聽到傳言不管真假,立馬一窩蜂的跑到寶昌銀號捶門要求兌現。一剎時寶昌銀號的門都要被擠破了,那兩個管事不承望來了許多人,那裡見過如此陣仗,唬的是面如土色。銀號的銀子並不在櫃上,急紅了眼的的憤怒人羣,一氣將寶昌銀號砸了個稀爛。連後面庫房裡存着的少量銀子,都被人砸了鎖搶了個精光。楊天蘭在旁看着自然是興災樂禍,而盯着寶昌銀號動向的人,報告果然說有一個管事,乘着天黑悄悄兒去見了沈竹,天蘭暗歎自已料的果然不差。

就當寶昌銀號倒櫃的傳言就要象水波一樣向京師外漫延的當口上,事情出現了奇蹟式的反轉。明明取不出銀子來的兩個管事,不知從哪裡弄到了大量的現銀來,且把一溜兒的銀箱箱蓋全部打開,在當街一字排開,當街兌現,那白花花的銀子耀人的眼。鬧事的人,看到人家拿出真金白銀來,流言自然就訊速平息了。這離事起不過二天而已。

天蘭是詫異的,難道劉德虎回來了?以她的推算,劉德虎起碼要在四天後才能趕回,而重新調動資金最少也要用上二天,等他的資金調動來,流言早就傳開了,再派些有心人點些火兒,損失必會成倍的增加。但下面人報說劉德虎沒有回來。沒有回來,銀子從哪來?他一向標榜清廉,內府裡是沒有多少銀子的。就是用借,如今年關底下,哪裡借的來呢?又命人查,終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來,那些個拿來救急的銀子不是寶昌銀號的,居然是京中另二個銀號緊急調過來的銀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胤禛不止一個錢袋子,還有着呢。天蘭把把眉皺得緊緊的,是啊,以他之心思周密,怎肯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呢。

胤禛立在窗前,淡淡的問:“如何了?”沈竹回道:“如今已經料理好了。”轉過頭來問:“損失了多少?”沈竹白着臉回說:“大約估計損失了約有十萬兩銀子。”胤禛眼一沉說:“查到是誰了嗎?”沈竹口裡無聲的動了幾動,終於還是回說:“傳言據說是在南市的一家茶館傳出來的,奴才查到-----”胤禛不耐煩的低吼說:“講!”沈竹跪下說:“查到是九福晉跟前的人放的話。”

胤禛聽了這話,又轉過去面向着窗子,窗外下飄着小雪。沈竹瞅見他主子的手漸漸的握緊了,青筋並出,真是着惱了吧。沈竹極爲不安。胤禛只靜靜的看窗外的雪。沈竹卻被他沉默中所散發出的無形的威嚴所壓迫的喘不過氣來,心都縮成了一團。

天蘭雖執意做下來這種不太光彩暗算人的事,但心裡卻未必與面子上一樣壯,反而象小老鼠一樣惴惴不安,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大膽的人,卻做了如此大膽的事,完全不計後果。連她自已都不免佩服自已。她安慰自已說如果他要是問到她面前來,她臉皮厚一點抵死不認,不就成了。

那十多萬兩的銀子是一筆鉅款,就算是親王也要爲朝庭服務十年才能賺的回來,難道這事就真能如平日裡朋友間的口角,吵完了鬧完了就算了嗎?但事情過了幾日,一切都象是風平浪靜如結了冰的湖。這幾日間也與胤禛打了數個照面,他一付淡然的樣子,好象絲毫沒有受到損失銀子的影響。對她的態度到也與往常一樣,也許他還不知道吧。她頻頻的偷看他的表情,他每蹙一下眉,她的心都被揪起來一下,心驚膽顫的。

近日連連的下了小雪,好容易天空初晴了,天空中仍泛着銀灰色,府裡石道上的雪早被掃淨了,按宮裡的法子在道路兩邊砌成形狀各異的雪雕來,院子當間兒有楊天蘭與小喬小桃一起堆的雪人,那雪人的鼻子還是胡羅卜做的。

天蘭嘆了口氣,想找個人告解訴訴苦也不行了。皇上與羅馬教庭關係交惡,進來有禁教的意向,馬利埃好容易以傳銷方式發展起來的二百多人的教徒,一下子又只剩數十個了,馬利埃本人也被迫暫出逃到南方去避難。臨走前把他們一塊從江南買回來的鋼琴寄在她府裡。那鋼琴是用來彌撒時唱聖歌用的,真正月白色象牙的琴鍵,琴蓋板面上的花紋都是用金絲掐成的。馬利埃一付依依不捨的樣子,要是他真能如多啦A夢一樣有一個能縮小東西的口袋,楊天蘭相信他一定會縮小打包帶走的。

有氣無力的的彈着肖邦的《B小調奏鳴曲》,這是馬利埃交待的,他說琴越彈音色越美,求他幫她每隔幾日彈上一次。天蘭此生最恨的樂器就是鋼琴,鋼琴是埋葬了她年幼快樂時光的魔鬼。她平生只有一次覺得鋼琴好,那是她藉着彈琴向學長套近呼的時候,不過那次的幻想是破滅的。從那次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過鋼琴,直到她到了這個世界,被人情所困參加馬利埃主持的彌撒。她堅持拒決了馬利埃要求她帶着一臉傻笑的唱聖歌的要求,勉爲其難二選一之下,做了伴奏。心亂如麻,一連彈錯了數個音。而小喬一臉陶醉的說:“福晉您彈的真好聽,這西洋玩意比爺的古琴發的聲響都好聽。”天蘭哧的笑了一聲,果然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彈錯了都說好聽。

正準備自誇上二句的,吹二句牛皮,忽眼角看見胤禟揹着手站在門口,忙臉色一正說:“你就不懂了吧,論高雅好聽,回味幽長自然是古琴爲上了。這西洋毛子的東西哪能比的上呢,快別說了啊!”小喬點點頭,一回身見到主子在門口呢,怕被責怪,忙吐了吐舌頭指了一事先溜了。

胤禟過來與她一塊坐在琴凳上,手隨意在琴鍵上劃過,鋼琴發出一陣好聽的鳴響。胤禟說:“你心裡有事。”天蘭嚇了一跳說:“哪有啊?”胤禟哼了一聲說:“不是嗎?我不懂這東西,但我聽得出,你的琴聲亂其八糟的,音調斷斷續續,豈不是心亂之極嗎?”天蘭乾笑說:“是我手生吧!”胤禟眉一挑深深看着她問:“是嗎?”趕快點了頭,又討好的說:“我彈一個最拿手的你聽。”遂彈起《夢幻曲》,一曲彈畢,主動的送上櫻脣在他的紅脣邊吻上一口說:“好聽嗎?我是一個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沒有見到三月兔,卻遇見了王子。”胤禟不太懂什麼愛麗絲,什麼兔子洞,但從她含情脈脈的大眼晴裡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胤禟一笑說:“再一曲!”天蘭晶瑩美目一眨說:“我累了。”胤禟忽抱她到腿上來說:“我彈你聽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偷懶的。”天蘭笑意盈盈。

吃飯時節,韓越臉黑黑的單獨拉了她出來說:“得報直隸境內的的喜順銀樓,點閱堂,明月樓,來順客店,九源鏢局,被人同時黑了,且在一夜之間。還好,只損失了大批財物,沒死人,人全被五花大綁把吊的房樑上,受了不少的苦!”天蘭立馬眼睛瞪得溜圓,心裡頭象被人硬生生的扯了一個口子,厲聲問:“這是怎麼回事?”韓越冷冷的說:“我早就要你不惹他。你沒看見直隸來報訊的人身上全是繩痕血肉都出來了嚇人的很,估計那夥人是用生牛皮浸了水綁的,這招毒啊,牛皮一干,那繩子就嵌進入肉裡。”

天蘭恨恨的說:“你怎麼知道他是做的,難道不可能是想幹一票的江湖人嗎?”韓越冷笑了:“這些個店鋪表面上看互不相連並沒有關係,知道你暗中參股的人是極少的。這夥人同時找上這幾家,那喜順銀樓不過對街就有一家更大的銀樓,那夥人爲什麼不搶那家子呢?分明是充着你來的。再來這夥人綁人的手法如此老練狠毒,且皆出自一路,一夜奔襲數家,打擊目標之多,範圍之廣,最遠處間隔近達數十里,若不是訓練有術,身強力健的兵士做的,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做的出來,說與你聽,直隸景州、安平駐有驍騎營和健銳營,那裡的佐領大人,可是十三爺手裡使出來的人啦!”

天蘭一想完了,這下她損失的也不少,現在二家扯平了。就快哭出來了,她真是一個太笨的人,天蘭揉揉眼說:“他就算知道了,也可以找我問的罪的嘛。幹嘛要這樣做啊!我昨天還與他一處的,他直接要我賠他不就完了,嗚-----我要報案,我要報官。”

韓越看楊天蘭鼻子紅紅的樣子,又好笑又可氣,遂說:“你以爲他與你一樣嗎?會如此衝動和直接?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酒。他是你夫子,這次他只是拿回他的損失,且留下線索,明擺着告訴你是他做的。他算是手下留情了,是警告也是提醒,別和他彆扭了,你扭不過他的。”

天蘭可真就哭了出來:“憑什麼?憑什麼老讓他欺負我,難道我就不能欺負他一下嗎?”

韓越嘆氣說:“你已經欺負到他了,要不然他的反映不會這麼大的。”天蘭尚抽抽噎噎的,韓越輕聲說:“哭了,別哭了。”天蘭抽噎說:“我纔沒哭,是灰迷了眼。”如此的好面子,韓越不知做何表情,不得以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說:“這件事,我來善後,你別管了。”

她已經欺負到他了了嗎?她不確定。不過她這次可是栽了,她是清楚的,眼裡不由得霧濛濛的一片。本來尋常人若是知道某人未來是大BOSS,一定會想着法子的巴結上好的。楊天蘭也是尋常人,她自然是想到的,也是想巴結的,這是人的惡根性嘛。可是她就是心裡有一股子不忿之氣。她纔不想討他的好。當她會意過來他是將來的帝王,很奇妙的,她的第一個反映不是巴結他,而是想拉扯他下來,就算拉不下來他,也要讓他不順利纔好。憑什麼他說的就是對的,憑什麼要她聽他的,憑什麼他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淡定之氣,總想讓人依靠,憑什麼那日在他府裡他就能輕易的讓她臉紅心跳不止,憑什麼在湯泉行宮,他的二個女人對她大小眼,她又不是他的女人,那二個女人窮緊張什麼,有什麼好的戒備的。

她就是氣他的,鬧得開了,大不了就是個死。說到死,花容慘淡,她是怕死的。爲什麼潛意識只想着反抗呢?果然天蘭覺得她還是怕他的,很怕他的。因爲怕他纔會不計後果的反抗,哪怕沒有任何益處。這樣做對得起自已啊,她怕他有朝一日登上大位,也怕他高深莫測的眼,怕他那日明晦不清的動作,一切都充滿了危險的味道。難道花心思討好了他就能化解危險嗎?恐怕換來的是他的爲所欲爲和蔑視。也是適得其反的吧。爲什麼以前就沒有覺得他危險呢?有點想不通。

提着雕花的提盒,又一次步入充滿陰鬱之氣的宗人府,她是來看胤祥的,有事想問他。冷不防一人在身後冷冷的說:“你爲什麼要回來,離開了就不應該回來了。”

聽聲音就知道是十三福晉兆佳氏,回頭去果然是她,她穿一件出鋒的狐裘,映襯着瓷白的臉的臉越顯得小了,是又瘦了吧。兆佳氏投過來審視的,眼神既冷銳又犀利。天蘭不禁臉紅了紅說:“你好嗎?我過來---噢,我有東西那在這兒了。”

兆佳氏自然是不信的,冷笑了:“是嗎?你回去了幾日,連這裡的路都忘了嗎?走這邊是去我們爺那邊的路。”

天蘭訕訕的笑了笑,不得以仍折回來,往她曾住的那間走去。這間房自她走了仍沒有人住進來,大概沒有同樣倒黴的人。屋裡桌上地上有一層層淡淡的灰塵,牆頭上的各色留言讓人看了會心一笑。忽想起她在這裡也住了許久,她還沒有留言呢。遂找了一隻禿筆,在牆上找了一塊空地補上,添上後自已還仔細端祥了一番。故地重遊,心裡涌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隨手拉開桌子的抽屜,忽看見一枚小小的牙章,遂拾起來一看,是那年間胤祥與他刻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天蘭一怔,難怪在家裡便尋不着的,原來是那日走了匆匆忙忙的獨忘了它了。兆佳氏後腳跟進來,天蘭將手往後一背,不想讓她看見這枚牙章。兆佳氏看到牆上墨跡未乾的字跡,那草字寫得跟男人似的龍飛鳳舞,且有力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你好象對這裡還很留念?”

天蘭聽她這話意不善,遂說:“是噢!要不是你,我怎麼有幸到此小住啊,我還要感謝你讓我度過如此美好的時光呢。說實話,我到有點不想走!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多住一段時間呢?”

兆佳氏臉色一變,低聲罵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下作女人。你最好不要和我們爺走的那樣近。你什麼意思啊?你要記住你的身份。”

天蘭回過身冷冰冰的說:“用不着你來教訓,我要和誰走的近,不用你來教。”

兆佳氏氣的雙手握着拳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和爺眉來眼去的樣子,你做這等狐媚之相與誰看?難不成你真的喜歡爺嗎?你怎麼這不守婦德。”

天蘭聽了這話心頭火起,也不辯解,遂有些壞笑着說“你這麼一說,我到覺得有點是囉。以前是不喜歡的,不過也許明天就喜歡囉。”

兆佳氏氣得臉漲得通紅,揚手就是一掌。天蘭更快如抓小雞一樣握住兆佳氏的手腕,想打她門都沒有,她在皇上吹牛皮說,她最近長了一個力氣,可不是隨便說的。天蘭微微一用勁,兆佳氏痛的痛叫起來。往外一推,兆佳氏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兆佳氏低頭一看手上青了老大一塊,又怒又急的罵道:“不要臉的淫婦,不要以爲爺會喜歡你。別做夢,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天蘭忽然扇了兆佳氏一巴掌,她臉上立刻現出五條指印。什麼人盡可夫啊!她纔不是呢。楊天蘭一字一句的說:“這一次就算了,我當你不懂事。這一巴掌是你上次欠我的。別以爲你害我進來,我不做聲,就以爲我好欺負。””天蘭惡狠狠對兆佳氏兇道,兆佳氏默默無聲的坐在了地上。

兆佳氏忍了這麼久,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出來。好象要把多年的委屈一下子都要哭出來一樣。兆佳氏眼淚嘩嘩的流下,花了精緻的裝容,她悽聲喊道:“我是愛他的啊!你知道嗎?沒有人比我更愛他,爲什麼他不能用看你一樣的眼神看我,這是爲什麼?”兆佳氏悲從中來,伏在地上哭得地動山搖。

她這一哭,楊天蘭手足無措起來,她在皇上面前告了刁狀的的事,楊天蘭一直隱忍未發,直到她說她是淫婦,她才氣不過出手的。她這一哭,哭得楊天蘭到十分慌張起來。看她一付天塌地陷的樣子,楊天蘭就知道她是一個以男人爲天的女人,她生命裡只有他。楊天蘭咬咬脣道:“我知道你愛他。你願意跟他到宗人府來,我就知道你是真愛他的。你放心,我也有愛的人。所以你還是繼續愛你的吧!”兆佳氏滿眼淚水的擡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着楊天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走出門去,仰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忽然她看到地上陽光裡多了一處人影。楊天蘭扭頭一看,原來是胤祥站在檐下的陰影裡,剛纔她和兆佳氏的話都被他聽了去了吧,那麼打了他老婆他也看見了吧。本來氣勢如虹的,未免有一點心虛的訕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若你不忿替她打回來就好。”胤祥不作聲的拉她到他屋裡去,天蘭默默的隨着他走。

他屋裡這麼冷的天居然沒有生火,十分的清冷。兩人默默的站着老一會兒。天蘭終道:“你都聽見了吧,你們家那位說愛你。醋罈子都打翻囉。勸君惜取眼前人,莫待花落空折枝。是朋友的忠告啦”手搭上十胤祥的肩,做老朋友狀。胤祥把搭在他肩上不安份的手拿了下來,卻不鬆開。“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嗎?”

天蘭嘟噥道“就象你們家那位一樣啊!”死去活來的,胤祥看着楊天蘭的眼,一直想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一樣。“愛一個人很痛苦,如果得不到迴應更痛苦。那種希望那人回眸一望的渴望,足使人時時刻刻處在水火之中。這一刻如烈焰般,下一刻馬上就如掉到冰水裡一樣。她不容易,我可憐她。”

天蘭當然理解這種痛苦,因爲她曾經歷過的。那時常在半夜裡兩三點鐘醒來,覺得孤獨不被理解就好象她身處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水中總也看不到岸,那是一種絕望感。她那時不敢聽二胡曲,因爲一聽的話說會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強笑說:“你即然也知道,就好好對她。你是她世界裡的光明。”

胤祥冷冷的一笑:“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用不着你關心。你爲什麼來?”那股桀傲和卓然不凡的氣息,息數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競是如此的協調和融和。

天蘭趕緊兒把提盒打開,討好的笑說:“來看你。”胤祥不說話,只用清亮明眸的盯着她。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他多半知道她是爲何而來的,卻要她自已親口說出來,可惡的很,只得老實的坦白說:“那個,那個---”忽看到他眼裡有不耐的眼光,咬牙說:“我想打聽一下,他是不是緇珠必較,睚眥必報的人。”他的報負如排山倒海,浪已經打暈了她了。

“他是誰?”胤祥眉一挑,裝作不知,卻好笑的想,這人這時候才知道要害怕了嗎?做都做了,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遲了點。不過她的大膽讓他很佩服,能把他四哥惹毛了,她是頭一個。

天蘭雙手托腮,一雙剪水大眼裡有很深的憂鬱,慢慢的說:“你知道的,裝什麼啊!我得罪了他,你說他還會有什麼後續動作嗎?”胤祥沒說話只靜靜的看她,天蘭被他看的心裡一陣氣窒。他的目光讓她眼神左顧右顧遊移不定,豈圖掩蓋她的心慌意亂。

“爲什麼這麼做?”他質問她。楊天蘭咬着脣,想了半天,都是一些鎖碎的理由,說不出口來,她於是搖頭。

胤祥俊挺的臉緩緩的湊近她:“莫非,你在幫八哥?你決定要站在那邊了嗎?太子可是儲君啊,這不是爲臣之道吧!”楊天蘭水眸略過輕微的惱怒:“你少在這裡冒充大尾巴狼了,你是太子一黨嗎?他是太子一黨嗎?你要是太子黨,你如今會在這?有異心的不止是八哥吧!”他劍眉蹙起,俊臉溢出一股隱隱的怒氣來,他凌厲的瞪着她。

天蘭負氣的把下巴趴在桌子上說:“算了,把你一起得罪得了。反正都把他得罪了。該怎麼着怎麼着吧!”雙方對峙的眼膠着的鎖着對方。未料,胤祥竟然笑起來,不能不笑,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嬌慣的很象是嘔了氣的小孩子;這下子蹙眉的可變成楊天蘭了。她無比堅毅的外殼之下是嬌柔的心,怎能讓人不頓生憐愛之感。

胤祥把聲音放柔了問她:“你還要與四哥彆扭?”楊天蘭悶悶的說:“我哪裡知道!”胤祥看着她矛盾的神情,忽然若有所思。“天蘭,我----”“你想說什麼!”楊天蘭有氣無力的從提盒裡自顧自的拿出點心來吃,全然不管這是她拿來送給胤祥的。“沒什麼。”胤祥嘆了一口氣。天蘭不耐的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婆婆媽媽的都不象你了。”胤祥說:“囉嗦,你回去吧!”天蘭站起來走到門口,忽然說:“我前兒與皇上提了,他說會考慮放你。”胤祥一怔,馬上兇道:“如果再你多嘴,我會殺了你。”

天蘭鼓起頰來:“這麼兇幹什麼?難不成你想牢底坐穿啊!”胤祥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你啊!還是多關心你自已吧!”

天蘭眼一紅說:“哼!你狗咬呂洞賓。”胤祥幽幽嘆說:“我誰也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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