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682 更新時間:08-01-19 10:32
小喬一時來了,抱着一個大大的包袱。天蘭知道她回去打報告去了。看到這個包袱,心裡一驚,她不應那事,胤禟該不會真與她恩斷義決了吧。她的眼裡不禁泛起了一陣水氣。韓越看到那個包袱,順着韓離的手也不禁停下來,韓離正享受着帥哥的專業SPA服務,見他手不動了,未免很不爽的嬌氣的叫了一聲。小喬過來請了安說:"主子讓我送換洗衣服來,交待說要你不要使別人的梳洗傢伙,說怕是不乾淨。又說住二天可以,六格格也是好客的人,改日主子必登門向六格格道謝!"
克雅捂着心口,翻翻白眼,還道謝?是氣得想拆了她的骨頭吧!提醒一定記得最近二三個月看到九阿哥一定要繞路走,以免被他揪住。
小喬湊到天蘭耳邊說:"主子說了,那話說了他絕不後悔。又說他怎麼想你也知道。話是說了,但絕不迫你。又讓你住兩天就回府去,三天後他必定會怎樣,他要你細想去。"
克雅翻小喬拿來的包袱,衣服,手帕,梳洗用具一應俱全,色色想得周到。就好象他們府裡是化外之民,窮得什麼都沒有一樣。真是狗眼看人低,她們府裡也算是京中數一數二的親貴人家!生怕別人虧待了她,克雅不滿的哼了哼。不過未免心裡有點羨慕起來,什麼時候也個男人待自已這麼好就滿足了。克雅又瞧了韓越一眼,韓越看她看過來,用後背對着她,克雅不禁嘆了口氣。滿滿的一盒子手飾金燦燦的耀人的眼晴,天蘭這死丫頭真是有福氣,九阿哥對她這麼上心,簡直是寵到天上去了,偏她還是不知足。
包袱裡有一個五彩荷包,克雅拿起來聞了一下說:"金貴啊!曇花味的,給了我了吧!"天蘭看到奪了過去說:"兄弟你什麼沒有啊!我一個荷包你就看上了。"克雅說:"嘿,真小家子氣。"看到天蘭寶貝的那個樣子,難道是訂情信物?
放了曇花薰香的荷包,是胤禟可惜她沒有親眼看到花開,故而補償給她的嗎?偏他會在這種小事上也用如此多的心思。天蘭的心一陣心旗搖盪。
小喬向天蘭報告,禮物的送達情況。別的府裡都按禮單送到了。有還禮的,也有不還禮的。他們自已府裡也都送到了,所有人都說謝謝呢。胤禟的禮物還未送出去,因他的禮物必得天蘭自已親自交給他纔好。棟鄂氏在西山養病,雖棟鄂氏未必想見她,天蘭老沒去探過病,到底是個熟人,故去了一次,把禮物親帶了去。她見棟鄂氏的病情越發不好,人都不認得了,比住在府裡的時候更差了許多,但她跟前的侍候的人不少,且好象比較精心的樣子,又見所用的補品也是上好的,她有些疑惑。出來的時候,出來見到八阿哥薦的那個斐大夫,那人的眼晴很嚇人,但聽說他醫術高超,她直覺得她不喜歡那人,有些不自在。她好象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就是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一向淡出九阿哥府里人們視線的幾個妾室也都收到了禮物,雖然是一點小禮物不值什麼錢。但還有特特的居然還寫了謝貼來的,有幾個隨着謝貼還附了重禮,這是天蘭送之前想不到的。每每看到同樣年青青春的的臉頰上掛着的是寂寥落莫和不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態,天蘭也是心有不忍的。她們老的是心,不是身體。雖然她們仍是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種生存狀態是多少窮人所盼望的生存狀態。但即使窮人看到了她們這樣,也不會有人想過了吧。所謂愛莫大於心死。看來寂寥不止是兩性的距離。雖然孤單,最怕卻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對於她們來說每一天都是漫長的,深門紅樓中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女人,把一生如此輕易的度過了。天蘭忽然感覺離婚制度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可以讓一個人結束錯誤,從新開始。古代的女人真是不幸運,只能男的不要你,用七出之條休了你,而你休不掉那個死男人,即使這個死男人犯了多麼大的錯。古代沒有什麼對等,只有從屬,女人從屬於某一個男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命運好壞全憑運氣了。雖然用懷疑的眼光看感情未免不對,但沒有保障的去愛,天蘭不敢想,她還沒有那麼勇敢。圖一時的愉悅,到時相看兩厭怎麼辦?這一步要如何踏出去,踏實了,天蘭不得不考慮。現代她好象是回不去了,許多現實問題,已經不得不提到日程上來。
這月初九是八福晉的生日,早在前月起他府裡就開始大超大辦,花錢如流水,平日的結省在這一刻都花了去,其奢侈程度看得天蘭一愣愣的。八福晉這個人心氣很高,在親貴大臣的圈子裡,除了深入簡出的棟鄂氏外,她也不是很有人緣的。她是和碩額駙明尚之女,安親王嶽樂的外孫女,安親王一家可算得上是朝中顯貴,在皇親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了。胤禩的母親出身較低,他能與郭絡羅氏的結姻,亦在無形中拔高了他的身價,削弱了八阿哥因母家地位卑微而產生的影響,爲其在宗室中奠定了廣泛的人緣基礎,從這一點來看,八阿哥是受益者,八福晉是他命中的貴人。
事情是二面的,有利就有弊。郭絡羅氏自小承歡於嶽樂膝下,頗受寵愛,養成的性格潑辣無比,說一不二。這就不是一般親貴大臣家的女兒們可以比肩的。她的尊貴不下於胤禩,自然說起話來也就特別牛氣了。她的眼裡是不容沙子的,胤禩府裡沒有妾室,這在京中是少見的,連多打幾鬥穀子的農民都有娶妾的心思,更何況是天子皇家?她的善妒的名聲,爲胤禩帶來了許多困擾,就象是去年,胤禩在圍獵的時候,被山鷹扇一膀子,臉上破了一處,哪知就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硬說是八福晉打的,胤禩沒有少辨解,可是越描越黑,反而傳的更神了,傳到後來,就傳成八阿哥怕死八福晉了,行事都要看福晉的眼色,且三天兩頭心氣一不順就老挨毒打的笑談。雖然不勝其煩,但也樹立了胤禩寬和厚道的好人形象,賢王之名更盛,就算做了某些陰毒的事,只怕人也是不信的。當今皇上爲這樁婚事可惜的不得了,深恨沒有後眼睛,只看到家世樣貌,就是沒注意八福晉的性情,但這門親都結了,退是退不了的。皇上也只得私底下罵罵什麼河東獅,母老虎之類的,發些不平之氣而已。先是繞着彎子請別人說,再是親自上陣勸其讓胤禩納妾,但八福晉死活就是不鬆口,做公公的怎麼好老是對小兒女的事指手劃腳的呢,說多了太過,也不象話。皇上也只有乾瞪眼的份了。親貴大臣多是三妻四妾,獨他家沒有,親貴大臣,各府裡的福晉、夫人們明着不說,背地裡哪有不議論的。三妻四妾女人一多就是一臺戲,拈酸吃醋,吵鬧是免不了的,一說起嫉妒來,八福晉就馬上被人當反面教材了。
乾姐姐過生日,做乾妹妹的自然是不能當看不做事的,再來肥水不落外人田,她負責承辦下宴席上所有的點心酒水,做大菜是沒她們店什麼事的,因爲八阿哥的廚子都是久經考驗的,也是不肯輕易的讓出油水的。天蘭死拉着克雅讓她姐妹淘與她一道佈置,算盤打得賊精,減少了不少人工成本。克雅忙了一圈,累得恨不得趴下,對天蘭討饒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腰都站不直了,兄弟你真把我當夥計呢!"天蘭斜了眼說:"喂,你不是說爲我兩脅插刀的嗎?"克雅有氣無力的說:"這刀插得已經很深了。你就行行好吧,我還要留點精神晚上鬧呢!"
雖然是參加過很過多宴會的,阿哥們的小型聚會也參加的不少,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但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酒宴,到了晚上,天蘭爲八福晉生日的排場爲之張目結舌。府門前車子,轎子亂紛紛的,多得沒法進去。八阿哥府坻並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但如果四五百人擠在一會場這是是一種什麼狀觀場景,用腳指頭想也可以想象。宴客的檯面從裡間一直襬到儀門的大門口,到處張燈結綵,人潮涌動,就這樣這日還是單請的親貴大臣們,來的都是皇族中人,再來就是閒散宗室,都是和皇族沾一邊的。據說準備工作從三個月以前就開始了,一直到宴請當日還未停當。
天蘭與克雅走在人堆裡,避讓困難。老遠就看見胤禟鶴立雞羣的被人圍着,她咬着脣想是過去,還是不過去打招呼好。胤禟的目光穿過人羣過來的,眼光是炙熱又專注的,那天他也是用這種眼光看她,天蘭臉上未免一紅,好在今天胭脂打得極厚,料是看不出來。克雅亭亭玉立,搖曳生姿的邁着小碎步,她疑心的看着天蘭穩穩當當的步伐,擡頭挺胸的俏麗站姿,再三觀察後把懷疑的眼光放到天蘭的腳上,克雅說:"喂,你腳上穿着什麼樣的鞋啊?"天蘭笑:"花盆底啊,還有那種?"再克雅的一再要求下,她輕輕的擡起腳來。克雅看後怪叫道:"你這是什麼花盆底?那中間的橫木怎麼移到後頭了?"天蘭眨着眼笑:"新時尚,你落伍了吧!"克雅說:"真的嗎?什麼時候興起的,我怎麼不知道。這鞋哪有賣的啊?"天蘭叉腰笑說:"你快說兩句好聽的,說完了我告訴你。"克捶天蘭一下說:"你真是越來越輕狂了,看我怎麼治你。"兩人嘻笑打鬧不已。
八福晉是個很挑剔又有品味的人,要求很高。天蘭精心準備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眼,還蠻擔心的,隨時都關注着席面東西的受歡迎程度。她準備的西式果味調酒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男的女的都是喜歡取用。西式果味酒不似傳統的酒水用小瓶裝着,而是用晶瑩剔透的水晶盛着,多種洋酒,本地酒加果酒的調合,使酒的味道更加香純,顏色也漂亮,有藍色,有粉紅,綠,紫色四種不同顏色可供選擇,在酒中加有水果,花瓣等,看起來就想嘗一嘗。用水晶缸裝着的調酒很快就見了底,天蘭正擔心是不是準備少了,看到韓越又拿來一缸,天蘭放了心。克雅一見韓越就象見了魚的貓,飛一般竄過去圍着大獻殷勤。天蘭笑罵克雅說:"這是什麼人啊!有異性沒人性!"
所有與會的人都穿得很正式,按正規的品級着裝,美男不少,美人也不缺。在繡花複雜,錦繡金銀的包裝下,就算那人是個猴子,也會是個體面的猴子。在這種大家都展現最美一面的地方,如果能夠在很多人中很突出的話,那麼他就確實是有些手段了。若來個生日會之星的評選,這個榮譽絕對由一個穿白色繡花旗裝的女人一舉奪魁,這女人的腰是標準的水蛇腰,旗裝穿起來身材並不能很顯,但這個女人走起路來,就讓人感覺得到她的腰一定很細很柔,她慢慢的走過時,半數以上的男人女人無不把目光放在這位的柳腰上。這個女人笑得也很有特色,聲音如銀鈴般很有媚惑力,聲色奪人。因這個女人背對着天蘭,天蘭一時還看不到她的臉,故天蘭很有耐心的等她轉過頭來,她想看她的臉是不是如她的身體一樣豔麗如三春之桃。
"在看什麼?"天蘭扭過頭來,不知何時胤禟來到跟前她都沒能發覺。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動聽,本來是聽慣了的,但今天忽然聽起來,天蘭感覺他的聲音好象能與她的心產生共鳴一樣,她的心重重的悸動了一下。天蘭的臉又不由得紅了紅,自從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後,她好象變得對他比較敏感了。她這個改變,她不想讓他知道。天蘭說:"噢!我在看那個人!"她指給他看。白色繡花旗裝的女人剛巧轉過頭來,果然是生得極好,不能說是國色天香,但絕對當得起風華絕代這句話的。胤禟忽然笑了笑,他說:"你不認識她嗎?那就是你多次想見,而四哥把她藏得很深的他的愛妾年氏啊!"那個嬌笑連連,花枝亂戰如穿花蝴蝶的人就是四阿哥府裡的傳說得專寵的年氏嗎!
有一個感覺涌上心頭,這個年氏好象與四阿哥不怎麼相配。她的確美麗,但美麗得張揚不貴重,這是皇家的大忌。說句不好聽的話,象朵沒根的交際花,隨波而走。不說話時本來是好好的蝶,說起話來就象張牙五爪的蛛了,她的美麗很淺薄。胤禛在江南沒有回來,年氏是八福晉的宴客名單裡唯一請的四阿哥府的女眷,。八福晉沒有請四阿哥的嫡福晉那拉氏,在大老婆都沒來的情況下,這個年氏居然敢來,還滿場飛,果然是得專寵的人,膽氣就是壯。通過這個年氏讓天蘭又一次在想胤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那種沉靜如水的心性,是絕對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的。但偏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與的,不是皇上賞的,是他自已找的,她不相信他只是單爲了年氏的美貌,因爲胤禛不是一個愛好美色的人。這樣性格反差巨大居然會是夫妻,他們過的來嗎?會有共同語言嗎?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如果這裡有眼鏡的話。
胤禎來得很晚,在茫茫人羣中找到天蘭的身影,正想過來,但見胤禟在那邊,不想討沒趣,遂沒過來,先與壽星道了喜,就和人聊起天來,只是眼晴仍瞟着這邊。天蘭與他的眼光對上,笑了笑。因胤禎的視線老盯着她,她有些不自在,慌忙的拿着酒杯,轉過身子,不在搭理他。但她感覺那道目光好象一直停留在這邊,沒有轉開,她也不好回頭。
八福晉這日打扮的是喜氣洋洋的,身着大紅的一身旗裝,臉上擦了很重的胭脂,臉顯得很紅,但她到底是比其他福晉們擦的淡上那麼一點的,到也不太顯。以她的氣質是穿什麼都好看的,雖然當下的福晉們中,穿紅的多,但均不及八福晉,富而不俗,豔而大氣得體,這就是尊貴。三阿哥福晉來見禮,因平日裡來往不是很多,故八福晉以右手撫其額,點頭爲拜,行得是"撫鬢兒"。一時人少了,天蘭與胤禟一同來與她道喜,八福晉就親切的多了,攜着手站了會,天蘭問:"姐姐看我準備的酒水點心怎麼樣?"八福晉笑道:"你準備的還有錯啊,你是個最妥當的人。"胤禩打發了完了圍着他的人過來,天蘭從江南迴來又賺了一大票,胤禩對天蘭是好顏好色,大加誇讚了一番。胤禩雖然知道她與胤禛、胤祥一路南下,雖有點憂慮之心,但因他們的探子怕被發現,始終跟得遠,還跟丟了幾次,也沒打聽出什麼別的來。且胤禛、胤祥和他目前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關係上好。他四哥又表現得無什麼野心,雖開始辦些差事,但不過是承太子的吩咐,不是喜歡包攬事的人,他的防備之心也就全然未放在這上面。
又有人來道賀,胤禟和天蘭怕八福晉支應不過來,故在旁幫着,暫做招待員。底下看他們兩站在一處,且原來的棟鄂氏人多半都不認得的,就有人把天蘭當九阿哥福晉了。有人議論說:"九阿哥與他福晉還蠻登對的,不是說九阿哥不待見他福晉嗎?怎麼今兒看來兩人好象關係很不錯啊!""這正是傳言十有幾虛啊!當不得真。""就是,就是。"三阿哥福晉對三阿哥說:"唉喲喲,九阿哥福晉頭上那枝累絲金鳳真是富麗啊!她胸前那串那麼大個的東珠怎麼說也要萬兒八千吧,我就沒有那樣的。"三阿哥本想說那是喜塔拉天蘭,不是老九的嫡福晉。但一想,這位說她是福晉好象也沒錯,那棟鄂氏不過是層紙,早就被人踩在腳底下了。前天他看到內務府上封號的摺子中就有這位的,她是眼下那府里正真的當家人,也是真正的財神啦!故三阿哥說:"你們女人就是眼晴皮子淺!這算什麼啊!"三阿哥福晉叫喚起來說:"沒什麼,怎麼沒看你給我也弄一串看看。"三阿哥煩了說:"你這個女人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三阿哥借罵而逃之夭夭,他福晉還以爲他是搖錢樹呢,他現還欠着國庫的錢呢,皇上幾次吹風要清戶部的賬,他爲此整日擔心受怕的,連書都編不下去了。一萬兩銀子的親王如今都未掙上,拿什麼錢與她買東珠。人家也是女人,她福晉也是女人,可恨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胤禟和天蘭白陪着站了半天,臉都笑得僵住了。胤禟看又有一撥人涌過來了,實在是應酬不下去了,也顧不得現在抽身有些不太仗義,胤禟乘主人翁夫婦一時不注意,趕快拉着天蘭撤退到後面一處清近地方去休息休息。哪知也有幾個同樣報着這心思的,早就佔在這裡了,他們一見便笑了。胤禟拱手對坐在一處喝茶的三哥,老十,老十四說:"哥幾個都在呢,還是這兒清淨啊!"
三阿哥胤祉說:"你不知道,老五和老七,還有十二他們幾個平日裡看得老實,這會子上了酒桌就變了個人似的,如狼似虎,我被他們硬按住往死裡灌,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啦,哪裡受得了他們這麼個鬧法,可不是要躲出來嗎?"
胤禟笑道:"三哥,你這話我不信,你可是酒仙啊,那幾個哪裡是您的對手?"胤祉拍拍肚子說:"不行囉!最近煩着呢!"
胤誐看到天蘭讚道:"大妹妹今天打扮得真標緻象天仙囉!"
天蘭纔不信他這誇獎呢,過來推胤誐說:"大哥哥,你不是海量嗎,怎麼不和他們鬧去?爭個酒國英雄也好啊,哪能讓那幾個專美於前啊!真是失了威風!"
胤誐說:"我家那幾個黃臉婆,最近聯合起來了,不許我沾酒。最近把我看得可嚴了。都是九哥他硬塞我那兩個美女給鬧得。你哥哥我,差點被人掃地出門了,可憐着呢!"天蘭聽了看了胤禟一眼,原來他把皇上與的二個美人給了胤誐了,也夠會想辦法的。胤禟沒好意思的裝作沒聽到這句話和三阿哥聊天。
胤誐湊到天蘭耳邊說:"你看我爲你擔了多少不是,老九對你那是真真的,你又不是不喜歡他,那天在我皇莊裡,你們都那個了,你還是順了他吧!你看他這兩天可瘦了。"
天蘭聽了捶了胤誐好幾下,嬌責道:"大哥哥,你真是壞!我可不理你了。""你又添什麼亂啊?"胤禟白了胤誐一眼,他過來把天蘭拉過去和他一處坐着。胤誐摸着鼻子說:"我這是爲你們着急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操碎了心還不落好。
胤禟對天蘭耳語說:"別理他!"天蘭拈一顆酸杏,放在嘴裡,酸味填滿口腔,酸得她幾欲淚下,她的小臉皺成一團,連忙吐了。胤禟看到微笑着把自已手上正在喝的茶遞到她口邊,天蘭就着他的手就喝了一口,總算好些。
胤禎看到他們這樣不避嫌的動作,肚子裡又涌上一股酸水來。他躺在這屋當中的一架躺椅上,眼晴本是瞧在這邊的,看了閉了眼,索性頭轉了個方向,眼不見不煩。胤禟知道胤禎本來最能鬧的,但今兒有一點怏怏的味道,他大約也知道他在煩什麼,還不是爲皇上爲他擇配的事,故他沒理他。
天蘭進來半天了,見胤禎冷眼看人,理都不理,不和他說兩句好象也太好,一時不防,沒話找話說:"老十四今兒是怎麼了,參了禪了?"
胤誐搶話說:""老十四那裡是參了禪了,他哪有那個心性,他要是參禪,你大哥哥我就成佛了。"
天蘭隨口說:"那是心煩囉,現又吃有喝的有什麼可煩的?人到橋頭自然直----"
胤禎聽到心火氣得冒煙,嗖的一聲從躺椅上坐起來,怒道:"天蘭,你當我是豬啊!有吃有喝就夠了嗎?"
胤祉一口茶沒嚥下去,聽到了這話,忍不住一口茶噴出來。"三哥,你往哪噴呢?"胤祉的對面坐的是胤誐,胤誐幸而躲的快,一看不對連忙躲到一邊去了,抖着衣服下襬連說:"還好,還好!"
天蘭白了他一眼說:"我可沒有說你是豬啊!有也是你自已承認的啊!"衆人都笑,胤祉笑得咳個不停。胤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認真惱火,又不好惱火,嘴脣動了動,又無奈的躺下去。
胤誐走到胤禎的椅子前說:"我替你看了,其實還不錯。不是騙你,我真覺得不錯,比我那位,可強多了。"
胤禎揮手向打蚊子的:"你要覺得好,我讓你怎麼樣,你要是同意我就和皇阿瑪說去?"
胤誐嘿了一聲說:"你真是不識好人心。"胤禟在果盤裡挑了一個榛子,褪了外皮,遞給天蘭,天蘭吃了覺得好點點頭。胤禟也就再拿起一粒來,忙着替她褪果皮。
胤祉剝了幾顆花生丟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老十四,你就別愁了,不管哪個都是一樣,你活到我這把歲數你就看開了。"
胤禎閉着眼道:"三哥我謝謝你了,你就別說了!"
天蘭問胤禟:"他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呢?"胤禟笑了笑說:"宮裡在傳說,老十四的福晉皇阿瑪定下來了,給他指的是侍郎羅察的女兒"天蘭看了胤禎一眼,意味深長的說:"噢----!"原來傳了許久的事終於有了結果了。胤禟說:"我也看了一眼,人還蠻溫馴,長得也白淨的。"天蘭說:"不是很好嗎?"
胤禎怒氣衝衝的丟了個東西過來,天蘭揚手接住,一看是他腰間的如意荷包,荷包上還掛着一塊小玉呢。天蘭把荷包在手上轉了兩下說:"荷包不要了?"
胤禎說:"沒你什麼事,你跟着參和什麼?閉上你的嘴!"真是個沒心沒肝的女人。
天蘭嘟着嘴正想說什麼,胤禟用腳輕踩天蘭一下,意思是讓她讓他一下。天蘭不服氣的也反過來踩胤禟一下,憑什麼要讓啊!胤誐在旁看到奸笑了兩聲。
胤禎靜了一會子頭仰着椅子:"那個女人象是個沒嘴的葫蘆。你說,請八嫂費那麼大勁,在宗室宴會上,把那家子請了來,我好容易見着了,那知是那樣。這就是皇阿瑪爲我挑的良人啦!"侍郎羅察的女兒完顏氏,見了他只會請安,問好兩事而已,再想敘點別的,一句別的到不會說了,頭低的到埋快埋到地下去了,一點大方意思沒有,掃興的很。難道他這一生就要和這種女人過下去了嗎?可怕的人生。爲什麼那個女人就不能象某人一樣呢?
胤祉是公道人,勸道:"侍郎羅察的女兒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有那麼大方。你到好,在迎娶前,好歹也知道那一位長什麼樣,還盤算着見了一面,這就比我聰明,我那會兒,還沒有你好呢,在洞房裡揭了蓋頭,才第一回見呢。哥哥我不是這麼過了,過的也不壞啊,不說我了,在坐的哥幾個,都這麼過了,你就特別點,不能過?"
胤禎道"我-----"話說半截,剩下的話也難出口。胤祉又說:"你就不能學學你四哥,他賢妻美妾都有了,小日過得和美着呢。你先娶賢妻,哥哥我吃點虧,一定爲你找一個比年氏更美麗的女人,讓你收房,這樣得了吧!"
胤禎哼了一聲的眼又閉上了,嘴裡說:"天啦,真是不想活了。"
胤誐踢了胤禎一腳:"你真是沒點血性,傳言未必也就真真的,說不定是亂傳呢。"
胤禎睜開眼急道"那你就打聽打聽啊!"胤誐小聲咕噥道"你不是天天的在宮裡嗎?還需要我打聽。皇阿瑪那麼喜歡你,你就不會在跟前撒個嬌什麼的!"
哪怕是尊貴無比的皇子也沒有自已的婚配的自由,盲婚啞嫁是促使三妻四妾盛行的原因嗎?莫非,莫非,胤禛在心底裡就是喜歡年氏那一種的奔放型的,到也是喜歡的特別啊!品味獨特!真是人不可以貌相,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天蘭想到這裡,笑出聲來。胤禎怒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天蘭連忙道:"我可不是笑你,你別誤會,我是想到點別的。"胤禎恨恨的想,他這麼愁是爲了誰啊?沒良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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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小聲問天蘭在笑些什麼?天蘭也就把剛纔想到的胤禛的獨特品味的話與他說了,胤禟指着天蘭笑:"你啊!你啊!專會刻薄人,他可是你的夫子喔,尊師重道全忘到腦後去了。他若知道你在後面編派他,小心他拿戒尺打你。"天蘭哼道:"我纔不怕呢。"
八阿哥府裡的下人飛跑來報,說太子爺,太子妃來了,已經快到府前了,請各位都到府前去候着。大家立即起身,整裝在八阿哥府前排班迎候。天蘭他們去時,滿府裡的宗室賓客們,已按男女分兩排站好了,顯然是平時訓練有素,咳嗽一聲不聞,衆人皆默默的看着南面方向。八福晉,八阿哥做爲主人,在前面打着頭兒。天蘭不是宗室,到還真不知道站哪兒,正想着呢,八福晉朝她招手兒,她就被八福晉拉在身後,插了隊,成了順位第二個。
太子到底就是太子,排場夠大,夠牛。鑼鼓開道不說,等他那些個黃傘啊,牌子啊,香爐啊,之類的東西全部過完,就起碼用去了一刻鐘的。又等了一刻鐘漸聞細樂聲傳來,大家精神一震,20多個隨從後,二乘明黃大轎壓地而來。好傢伙!跟皇帝出行的排場一個樣,還帶着伴奏樂隊來參加個宴會,真是驕奢淫逸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囂張的明黃大轎從衆人面前經過,並不停留,直接擡進了儀門才停下來。原來候在八阿哥府的衆人們,不得不跟着轎子一溜小跑,到轎子的前面等着,又站好排班。這種情況的確是讓人狼狽,又不舒服。細樂聲吹打的終於停下來,兩個侍從,打起明黃大轎的簾子,太子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太子長得不錯,俊逸非凡,舉止中的貴氣比任何一個皇子都要濃烈的多。別人向他行禮,他只是擡擡手,並不還禮,就好象已經貴爲九五之尊一樣,很有一點目中無人,輕視天下的感覺。太子妃容精緻很體,有母儀天下之風,旗帽爲宮中樣式比一般的旗帽要高、要寬很多,旗帽一邊飾一個很大九曲金鳳,金鳳亮翅很漂亮的展現着金絲織的羽毛,羽毛上皆有無數寶石,在燈光下晃眼的很。滿場的福晉們有戴這種累絲金鳳的,但絕沒有戴兩隻的,故而太子妃的尊貴是不言而喻的。
主人翁夫婦很恭恭敬敬的把二位貴客,讓到花廳正席正位上。所有皇子,嫡福晉們都隨着陪侍在旁,神情嚴肅而恭敬。八福晉帶着人親獻了茶,胤禩夫婦覺得覺的臉上很有光彩,要知道這太子爺和太子妃可是不輕易給人面子的。他們和太子不過是臉和心不和,太子如此的示好,未免有些意外之意。胤禩心裡有一種得意,他的實力現在連太子也要給二三份面子了,這是可喜之事,但他的臉上並不露出來。太子慢慢的喝了茶了,他說:"大家就當我沒來一樣,該樂就樂!"衆人說:"喳!"是不用排班了,到底是氣氛不同,大家都有點拘禁,放不開。近身侍候的都是阿哥和嫡福晉,其他的側福晉們,庶福晉們,格格們,宗室們,側一律沒這福氣。所以還是該怎麼吃,怎麼吃,怎麼喝,就怎麼喝,一邊玩去。太子又說了幾次,讓大家隨便一點,場上的聲音才漸漸的熱鬧了起來。太子的眼掃過衆人,最後在天蘭的身上停了幾秒鐘,天蘭和他對視了一下,太子的眼沉了一下,又掃開了。
廳裡太氣悶了,天蘭悄悄的溜出去。正在一邊涼快,哪隻一個人就一屁股坐到她這一席來了。這個還有誰呢?一直滿場飛的年氏。因不算認識,所以天蘭低頭挾菜吃酒。年氏滿口酒氣的噴過來:"妹妹到是好模樣啊!"一來就佔人便宜,誰是你妹子啊!但天蘭還是點頭問好。
年氏自已給自已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就一飲而盡,看來是個好酒量的。她一杯喝完,又倒一杯說:"你到是個有福氣的!"天蘭不解問道"不知此話怎講?"
年氏嗤嗤的笑:"我這話這麼明白,你還不知道嗎?還是你裝作不知道吧!"她竟過來想拉她的手。
天蘭嚇了一跳,躲開她說:"你醉了吧!"
年氏哼了一聲:"我沒醉,我清醒着呢!你不是想勾上我們爺嗎?"
天蘭拍桌起來怒道:"你認錯人了!"
"喜塔拉天蘭,我們比上一比,你有我漂亮嗎?你連我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年氏雙眼放着利光。
天蘭惱怒不已,又看她紅霞滿臉,知是醉得很了,怕她又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攪了局。遂找人拉她下去醒酒,二個下人過來,還拉她不住。年氏掙扎着說:"你怕了嗎?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說畢伏在桌子上笑個不停。
雖然這個席面不是個熱鬧位置,也不是一個人沒有,天蘭的臉就掛不住了。韓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點不客氣,一記手刀直接打暈了年氏,讓人送下去了。天蘭感激的說:"謝謝啊!"韓越冷着臉也不說話,自已走了。
天蘭討了個沒趣,又想到剛纔年氏的話來,覺得一陣氣苦。一個人轉過垂花門來,人來人往沒有注意到,到是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看見。"那個人到不理論,天蘭一見,這個女生長的眉目如畫,好個模樣。那女生怯生生的擡起頭來,迅速的擡頭看了她一下,又低下頭去。天蘭未語先笑"不知這位格格,怎麼稱呼!"那女生臉又紅得利害,並不答話,正矗在這個當口上,忽後面一個婦人叫這小女生道:"木爾泰,讓我好找!你一聲不響的走了,怎麼也不叫叫我呢?"
那個婦人走近了,也梳着兩翅子頭,腳踏着很沒有平衡感的花盆底鞋,大概是路有點昏暗的關係,周圍又沒人扶着,走起來有點搖搖晃晃的,給人一種很不穩的樣子。其實穿這種鞋子,是最要人在旁邊侍候着的。美人一隻手輕搭在侍候人的手上,輕輕的慢步,走一會停三下,最好另一支手捏一條手帕,那樣的動作,走起來有一種如春風擺柳的味道,當然那是指的美人。天蘭面前的這位,因爲急切,走的奇快,反而很不好看,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到象是一隻鴨子在急行軍的樣子。婦人一下子走到他們兩個跟前,兩隻眼晴首先在天蘭臉上停留了下,看天蘭周身這個氣派,知道是個有身份的,於是她沒有任何沒有表情的擡手請了個安。但馬上又轉到她女兒身上了,那個臉色是急切和關心的。木爾泰低的聲音叫了一聲"額娘"。不自覺的用手去拉她額孃的衣襟。"你就是臉皮薄,一聲招呼不打,竟跑到這裡來了。"那婦人喝斥着但她看愛女沒事,一切安好,放下心來。
"天蘭!"胤禟老遠兒就見天蘭和二個衣着不怎麼樣女人站在一起,故高聲叫她,天蘭也就走過去了。那婦人看到胤禟是認得的,知道是九阿哥,不免有些喜色。居然拉着女兒就過來了,殷殷勤勤的行禮說:"九爺,奴才是侍郎羅察家的,這是我的女兒完顏木爾泰。"胤禟與天蘭耳語了一句說:"這就是老十四未來的福晉。"天蘭聽了遂頭到腳又把木爾泰看了一遍。這小女生就象一朵山谷中的小花,別有一種動人之姿態。不過太青澀了點。動不動就臉紅,低着頭裝駝鳥,也許是不熟的源故。她和老十四將來是對佳偶還是怨偶呢?天蘭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胤禟擡手叫起,淡淡的敘了幾句。侍郎羅察夫人對天蘭說:"以後請福晉多多照顧小女。"她暗暗掐了一下她女兒,想讓她也說二句,偏她女兒連脖子都羞紅了,上不得高臺盤。天蘭正想說她不是什麼福晉。胤禟居然不等她說出來,就拉她走開了,他是存心想讓人誤會,天蘭恨恨的想,嘴未免又嘟起來。
侍郎羅察夫人本來想親近親近的想法,被無情的打消了。以她們家這樣的身份是沒有機會能在衆宗室雲集的地方露面的,好容易來了,又被人瞧不起。她女兒只是低着頭,一臉的小家子氣。一點也不象九阿哥福晉那樣言語珍貴大方。侍郎羅察夫人又氣又急的又數落了女兒一場,如果老這樣,她女兒明兒嫁過去,哪有好日過啊,想到這裡更是百味層雜。
太子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留心,太子的一個親隨因看在八阿哥府上,太子爺多看了一個女人幾眼。想上些好,因跟太子爺說:"爺是不是喜歡那個喜塔拉天蘭,這個人難弄一點,是九阿哥的-----"太子黑着臉,揚手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個親隨口吐鮮血直倒在地上。太子冷笑着說:"你的心思就全在這個上面?真是個不知恥的小人。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用你拉皮條。你給我滾出去,她你都敢打主意,不想活了。""喳,喳,奴才該死"那親隨屁滾尿的爬出去。
因韓越那一記手刀使得有些重,年氏是被人擡回四阿哥府去的,回府都未清醒過來。裡屋的那拉氏聽了下人的回報知道年氏大醉的消息暗怒不已,這府裡的體面都被這死狐媚子掉了個乾淨。一個包衣出身的奴才也敢要她的強,可恨得很。下賤出身的女人就是改不了這種輕浮的個性,爺不過寵她幾天,她就輕狂的不知骨頭有幾兩重了。那個郭絡羅氏如此的不給她臉面,居然貼子都不下一個,此仇來日必報,那拉氏把梳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隔日年氏因醉了遲遲的沒到上房來請安,別的女人都到了,獨她沒來。那拉氏把臉拉得老長。耿氏說:"那個狐媚子可是越來越不把福晉您放在眼裡了,我們都替您不平呢!您沒瞧見她昨天穿得那個豔麗啊,穿成那樣給誰看呢?"那拉氏沒理耿氏,她知道耿氏這是架橋撥火兒,看熱鬧呢。其餘的女人都不做聲,不過是想坐山觀虎鬥,兩頭討好,她偏不如她們的意。年氏一時來了,還帶着昨日的醉意,有氣無力也不欠身便說:"給福晉請安!我來得晚了。"那拉氏冷笑一聲說:"不敢當,以後你不用到我這來立規距,我受不起。"年氏把笑臉一收,眉一堅向衆人道:"你們可都聽到了,這可不是我壞規距,是她說的我以後不用來的。"
那拉氏說:"爺不在家裡,你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年氏抱臂說:"怎麼敢呢?您不過是怪我昨兒一人去赴了宴而已,人家請我,我能不給面子嗎?"那拉氏臉色一黑。耿氏一股子酸意說:"姐姐昨天可是大大的露了臉一場!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們府裡沒人了呢?"年氏哼了一聲一甩帕子:"爺還沒回來呢,就這樣吃酸捻醋的,看不慣我,直和爺說去啊,看爺會護着誰?"一扭身就回去了。耿氏也哼了一聲:"再寵你,你也沒兒子。"那拉氏惡狠狠的盯了耿氏一眼,耿氏沒了言語。那拉氏心裡一陣絞痛,把茶杯往地上一擲,好你個年氏,不過仗着你有個好哥哥做衛青,你就敢橫行一時,你想做衛子夫,可她卻不是好欺負的陳阿嬌。那拉氏命人立刻把年氏這月的月錢減了,叫門上的人來吩咐不許年氏隨便出門。衆女人面面相覷,知道嫡福晉這是要立規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