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34 更新時間:08-01-19 10:13
那個帥哥叫胤禟的看自已報出了大名還未能得到天蘭一丁點的重視,臉上不禁有點蒼白起來。他轉過身去,天蘭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得胤帥哥有一點悲傷的嘆道:“難道春枝她沒有對你提過我嗎?是啊!她怎麼會提我呢?她會提。”
天蘭聽他說話半吐半點露的,真是個不疼快的人啦!那個春枝會提誰啊?春枝和她有什麼內在聯繫嗎?真是滿頭霧水。
胤帥哥沉聲又道:“你聽明白了。我是當今聖上第九子。你要稱我九爺!”
這算是自報家了吧。聖上的第九子,那是個阿哥囉,有錢有勢力的主噢!有來頭喔!想不到這身體居然還有認識這麼大腕的命喔!這人星夜來訪聽語氣好象還蠻有交情的,莫不是準備送溫暖扶貧的?她應該如何表示呢?她應該抱着胤帥哥狂喜,以老百姓看到八路軍的敬仰表情訴說,您來得正好,俺正是窮得都揭不開鍋了。還是,還是有骨氣的大手一揮說俺過得不錯,這天底下還有許多人比她更貧困,請去城北土地廟繼續這偉大的扶貧事業吧,俺口袋裡還有二個銅板,願意加入當自願者。
見這人呆呆的,九阿哥心裡更加不快。如果是那人來了,這人又是一個什麼面孔呢?會感激零涕,還是千恩萬謝呢?那人又怎麼會來呢?以那人的尊貴身份,自是不會爲一段露水情緣善後的。這時那人還不知在哪個美女懷裡溫存呢?
鄂爾泰見主子臉上陰晴不定,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好象是極不滿意這個人。於是替主子出聲訓道:“見了主子還不行跪拜大禮,你額娘沒教你嗎?真是沒家教的奴才!”
“奴才?你小子說誰是奴才?”天蘭從桌子上跳下來,鄂爾泰臉上不防,就着了這丫頭一掌。
鄂爾泰被這一掌打得蒙了。這死丫頭怎麼這麼橫啦!吃錯藥了吧!鄂爾泰捂着臉怒道:“就說你是奴才,難道不是嗎?你眼裡還有主子嗎?”他準備一掌用力打回去,誓要打得這死丫頭滿地找牙。手都已經揚起來了,這死丫頭眼神凌厲的說:“你小子敢!”。他有什麼不敢的,得罪主子的奴才,還有活頭嗎?這是替主子整治規距。不料卻聽主子叫了他一聲,他連忙跑到主子身邊聽主子示下。就見主子的輕揚雙眉,眼神居然閃過一絲興味來,鄂爾泰心中一涼,主子不會對春枝的妹子——
楊天蘭氣憤異常,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平白無故的成了別人的奴才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她腦海裡閃過萬惡的舊社會,沒有人生自由的奴隸任人驅使,任人欺棱的樣子。身上一陣惡寒。她楊天蘭纔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她是欺負別人的主。她要奮起抗爭。
天蘭一手撥開擋在帥哥前面準備護駕的狗腿,直問到帥哥的臉上:“那個誰,你說我是你的奴才是真的嗎?有本事拿證據來啊?”如果這位真的能拿賣身紙出來,她就把證據全吃了,看你再拿什麼來證明。誰理你是不是皇子,今天就是清聖祖康熙來,又怎樣,不過是一個作古的。她是見過大世面的,管你是國家主席還是總理的,連胡主席,美國佬布什都天天見,當然是在新聞聯播上。幾個月前五一節的時候還到北京旅遊呢,你老爸的清東陵我都去過了。還我是當今聖上第九子,你前面還有八個呢,有什麼了不起的。誰也不能阻止她爲了自由而戰。
九阿哥雙手抱胸,眼裡晶黑一片,看不出表情,但鄂爾泰卻知道主子是有點生氣了,不是一般的生氣,主子怎麼說也是天皇貴胄,至尊至貴,除了皇族親貴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給他臉子看。如今面前這個人真是膽大包天的很,他對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有點興災樂禍起來。風暴在主子的身上正在蘊量。九阿哥低頭俯視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她竟然敢向他要證據,真是好笑!他說她是奴才,她就是奴才,還要什麼證據?他就是那就是。他對她來說,就是天理。
在這人冰冷的注視下,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畏懼他,她不自覺得後退了兩步。這人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清冷孤傲的氣息。他狹長的鳳目冷冽中又帶着些狂傲不羈,現在他的黑瞳下的陰黝神情,危險的像個惡魔。他好象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畏縮,嘴角微微一揚,帶着三分譏俏。敢譏笑她,楊天蘭一下子怒火猛烈燃燒。
這時天蘭面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九阿哥忽然貼近她,成功又讓她嚇了一跳,九阿哥近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很驚惶的快速扇了兩扇。他滿意的低語道:“害怕了吧?”
天蘭一愣,小臉一陣紅雲:“你,你,你胡說!我纔不會怕你呢!你是什麼東西?爺會怕你!”
“你這個該死的奴才!”九阿哥怒道。在主子面前敢稱爺?這丫頭一點規距都不懂,真是需要好好的調教。
“我不是你奴才!你又拿不出證據來,怎麼可以亂說!”天蘭咬牙切齒。這個身體的主人,真是這個什麼皇九子的奴才嗎?不會這麼倒黴吧。她可以忍受落後的生活方式,可以接受她現在很窮的事實,但她決對不能接受是別人的奴才的事實。她一個新時代的公民,在任何狀況下,決對不會成爲別人的奴才,不管她在哪裡,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她是自由人這一點是她的底線。
“你要證據,好,好,好!爺讓你看!”九阿哥一揚眉對鄂爾泰喝道:“把這眼裡沒有主子的奴才給爺我拿下!”
“喳!”鄂爾泰應聲動手,拿個小丫頭不再話下。他對她伸去狼爪。天蘭一個漂亮的閃身,鄂爾泰就撲了個空,鄂爾泰並不是練武之人,卻有兩下子力氣,他不信就抓不住這個丫頭。他又撲過去,天蘭見勢一把扭住這狗腿的手腕,就是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沒有異外的把鄂爾泰摔了一個大馬趴,鄂爾泰羞憤欲死,給一個小丫頭給摔了這以後怎麼見人啦,太丟份了。
九阿哥負着手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她怎麼會有如此的身手?這到讓他有些異外了。不過這事情好象變得更有趣了。他的眼閃過詭異之色,天蘭只覺眼前人影一閃,她手臂一痛,就輕易被這個帥哥單手製在懷中,她腿欲踢,就見九阿哥在耳邊淡而冷酷的言道:“如果你敢亂動,爺可掌握不好力道,手廢了可別哭噢!”他加重手中的力道,滿意的聽到她痛叫了一聲。
天蘭目測這個叫胤示唐的海撥大約180的樣子比她高很多,這人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說出讓人斷手斷腳的話來,他該不是個熟練工吧!她可不敢冒險,於是她乖乖的不再亂動。她必須揚着脖子纔看得到他,有點費力:“你,你想怎樣?”
他的手在她臉上輕輕劃過,引起她一陣戰慄,這人的手好涼。“你是春枝的妹子,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會照顧你!”
有見過蛇照顧青蛙的嗎?不怕被他一口吞了。“我不想當奴才,我不是奴才。我不要你照顧!用不着!”
他的眼微微一眯,他的手忽然劃到她的下頜重重的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捏,天蘭不由得痛得眼淚都出來了,頓時氣得國罵省罵一齊出口,死就死吧!那人鬆了她,卻用力把她摔在地上,天蘭覺得身上一定破皮了。
“滿口粗言粗語,誰教你的,在主子面前稱大爺,春枝要是在世——”胤示唐揮掌欲教訓這眼裡沒有主子的小子。春枝這麼一個純良溫順的女子怎麼有一個這麼狂的妹子,真是想不出。想到春枝,春枝那如花的美顏,如水的眼神,離別時候的他的不捨,九阿哥舉起的手又放下了。春枝就這麼一個妹子,乳孃也就只剩下這一點骨血了,不能和她計較這麼多。
胤示唐眼神一暗,背過身去,嘆了一口氣。
“你跟不跟我回去?”這個院落破舊的很,剛纔來的時候,也仔細看了一下,生活定是很清苦的。乳孃自從到了府裡,對他是日夜不離,直到他斷了奶前,都沒有回去過。做爲大女兒的春枝沒有吃過乳孃的一口奶水,所以身子單薄的很,經常不好。春枝6歲的時候也進了府做了下人,鮮少回家。這個家,這個丫頭是在怎樣一種環境中長大的,他想也想的到。乳孃去了,春枝也去了,他身邊覺得有一點空落落的。他從來不是一個多情的人,但他想照顧一下春枝唯一的妹子,也算盡一點情份吧。
“回哪裡?”
“自然是回我府上。我會照顧你!”
“你爲什麼要照顧我?”
“因爲春枝,因爲奶孃。”
聽這個人的口氣,這兩個人都好象都已經沒了。果然他的府裡是吃人的地方。萬惡的舊社會啊!“我可以自已生活,不用你關心。”天蘭挺起腰道。雖然現在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她也不想受制於人。
他一把把她輕鬆的從地上提起來,將她的身子牢牢定在石桌與他之間,動作之快,天蘭還來不及反映,背後和手臂同時吃痛,不禁大怒,揚了臉正要開罵,一擡眼,好漂亮的一雙眼睛,大而亮的瞳孔,眼型細而長,眼尾微微上挑,既利落、又英氣,潤潤的像是上等的黑玉,不知爲什麼,這又眼晴有一種莫明的落寞和三分清愁在裡面,而他臉上帶出的那一種生氣的輕微神經質的表情,這是一種有點受傷又很可愛的神情。“我再問一次,你真的不要跟我回去?”
天蘭望着如此漂亮的一雙眼晴,一時間還真有點想答應他。能和帥哥做伴,也許是一個不錯的事吧!搞不好會和帥哥什麼什麼的吧!楊天蘭都快迷失了,但她很快的就否決了她的想法,和他回去,就意味着就失去自由,失去了對等的身份,永遠只能低人一頭,只能滿口奴才了,不要,她纔不要。
她望着他慢慢的搖搖頭,他眼裡暗涌不斷,神色複雜,好象強忍着怒氣,又好象在說她不識好歹。
“喜塔拉。春心,你真不要跟我回去?”他抓她的手漸漸的加重,痛,真痛,一個問題問三遍,他不煩她還煩呢!喜塔拉。春心是這個身體的名字嗎?好土。春心,如果要叫這個名字,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他是知道她名字的,怎麼還要問她叫什麼名字,神經病。
月色如此皎潔,她卻如此煩躁“我不叫哪個名字,我叫天蘭,坐擁天下的天,蘭草的蘭,以後不要叫錯,皇九子。”
好傲氣的人,好乾脆的拒絕。象那天春枝的絕別,一點機會都不曾給他。楊天蘭話音剛落,他猛得放開楊天蘭,恨恨的一掌拍上桌面,檯面上一隻瓷茶杯應聲蹦起,在臺面上打了一個滾,翻出桌面,哐啷墜地,碎片茶水四濺。
天蘭嚇得跳開二步,心道這死小子發什麼瘋啊!我唯一的一個茶杯都被你摔了,明天用什麼喝茶啊。
胤示唐雙手撐着桌子,頭去扭過去看她。他冷冷的目光,向X光似的,在楊天蘭花身上掃來掃去,他不帶表情的目光,黑滇滇的眸子,看得人覺得身上起一陣陣的涼意。
好一會兒,他慢慢的立起身,輕輕的撣了一下衣服。“算啦!隨你!”擡步便向門外走去。
“慢着!”天蘭在後面大聲道。茶杯破了都還沒賠,本大爺又陪你這個神經病吹了半天的涼風,被你嚇了個不輕,想拍拍屁股就走,沒有這麼好的事。
胤示唐停下來,扭頭望她,莫非是她改變心意。
“請你賠了茶杯錢再走吧!”他這麼富樣子,這點小錢對於他算不了什麼,對她卻很重要。主席他老人家說過,損壞東西要賠償。
“你!”胤示唐簡直氣得發抖。
天蘭跟他的對視足有三秒,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全部呼吸都被他那雙黑滇滇的眸子奪走。
“給你!”
一件東西黑呼呼的,夾着勁風飛過來。
莫非這人氣得要殺人滅口,天蘭哪裡敢接,嚇得連忙矮下身子,抱頭作鼠竄,躲藏到院子裡唯一棵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歪脖子樹後。
再看時,那人已走,小院子裡沒人了。
天蘭從歪脖子樹後探出頭來,見人已走,連忙把四合院的門的插好,以免再有阿貓阿狗上門,她實在沒有那種接待能力了。
見主子出來,站在暗處的隨從,都從陰影裡跑出來,二隊雁翅般在主子身後跟着。
他從門裡出來,也不說話,竟自走着。
“爺,要不要——”鄂爾泰在胤示唐身後遞話道。找二個人一綁,不就帶回去了。真不理解爺爲什麼要迂尊降貴,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
重重的關門聲傳來。
胤示唐的腳步一停,望過去。
鄂爾泰不滿的小聲道“多狂啊,真是要好好教訓一下才是。”那個丫頭這麼不識相,爺居然也能容忍,平日裡爺對人可沒有這麼寬容過。
胤示唐回頭望着那門,半天沉吟不語。屬下們不知什麼意思,也只能乾站着。
鄂爾泰仔細觀察爺的心氣不順,遂小心翼翼道“爺,那個丫頭,如此的不知好歹,也不值得憐惜。爺要是想帶回去,奴才就找人——”
鄂爾泰還未說完,胤示唐就冷冷叱道:“唯叫你自作主張的,給我掌嘴。”
幾個待衛素來是知道九爺的性情的,九爺是個言出必行的主,一惱是什麼臉子的都顧不得了。一個待衛上來:“大管家,得罪了。”啪啪左右開弓就是十來巴掌。在爺跟前,一點也不敢不用力,競是盡全力而爲。
鄂爾泰的臉頓時腫脹起來,紅中帶紫,成包子狀。“爺,饒了奴才吧,奴才知道錯了”直直跪到胤示唐面前,不住的抹眼淚。
萬事太平,天蘭伸了個懶腰,今天又是跑,又是打,又是遇到一個這麼拖線的人,真是累壞了。那個什麼九皇子,氣呼呼的走了,應該以後都不會在來了吧!榮華富貴和帥哥她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呢?
算了不想了!天蘭準備回房睡覺,一腳踩着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拾起來一看,居然是一錠銀元寶。這莫非就是剛纔那個什麼九皇子丟過來的暗器嗎?
“耶!賺到了”天蘭一下子高興的大叫起來。明天的飯錢,後天的飯錢,不,好幾個月的飯錢都解決了。
看着四合院的破大門,不禁壞笑道“叫你賠,也太賠多了,都可以買一車的茶杯了。真是個不知道柴米油鹽的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