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兩位小姐都如此不甘心,不如就和微生家主再重比一次。”
“這……”
端木鬆爲難的不知如何回答,身後端木伶已然興致勃勃的脆聲應下了。
“好,那我們就重比一次,比試什麼我們說了算!”
燕王沒有說話便表示了同意,白珍珠此時也驚喜的擡起頭來,臉上帶着信心滿滿的得意笑容,站在端木伶身側挑釁的望着微生溦。
若說白珍珠是徒有虛名的假才女,端木伶則是名副其實的真才女。
雖則表面看端木伶高傲自大,鼻孔朝天很是看不起別人的模樣,實則她確實有這樣的資本,除了高貴的身份背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謂樣樣精通,富貴女人圈中從來無人能及!
有這樣優秀的端木伶震場,白珍珠自然是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生怕微生溦開口拒絕,錯過這個羞辱她的機會,雙眼瞪圓的注視着她緊張等待着。
“好!”
僅僅一個字,白珍珠幾乎要驚喜的高呼出聲,端木伶也是信心十足的冷笑着。
“比賽實在無趣,不如押上賭注做成賭局如何?我就用自己這條命來賭,若是輸了,凌遲、腰斬、生剝、活剮,悉聽尊便。不知你們押什麼?”
微生溦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生動的說着那些駭人的殺人方法,邊說嘴角邊帶着笑,一雙明媚大眼牢牢鎖定端木伶和白珍珠兩人,發出輕靈嬉笑聲,詭異陰森。
若要公平,端木伶一方自然也要以命來賭,她們卻沒有微生溦這樣的膽量。
“你這個瘋子,誰要拿命來和你賭?”端木伶徹底被嚇到了,剛剛的得意沉穩瞬間不再,禁錮着大叫出聲。
“我就喜歡刺激的,這樣纔夠勁夠好玩嘛!”
微生溦依舊直直望着她們詭異的笑着,注意着這邊情況的旁觀人都深深感受到她的瘮人,紛紛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微生家主不愧是女中豪傑,有氣魄,夠膽量,本王來做見證人!”
燕王眼中亮起一抹深邃光亮,波瀾不驚的臉上帶着激動和期待,有多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女人和有趣的事?
似乎上次有這種感覺也是因爲她,垂髫之年的小女孩爲他避去災禍,此時心中不禁暗暗驚訝,原來她對自己竟是如此特別。
這小小一方天地因爲燕王一句話頓時躁動起來,端木伶兩位小姐如今想反悔都不得反悔,這場以命爲碼的賭局激起所有人的熱情。
“賭局在哪兒呢,在哪兒呢?讓我瞧瞧,都讓一讓……”
議論紛紛之中突然響起一個高亢激動的男聲,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蹦跳着擠着走來,看清場中主角後,一個驚楞一個欣喜,像剛剛魏世子一樣,兩個健步衝坐到微生溦面前,擠佔着魏世子獨霸一面的位置。
“怎麼又是你,這是老子位置,還不快滾!”魏世子將癡迷視線從微生溦身上轉移到將他擠到一邊的男人身上,不悅的大喝着。
他怎麼這麼倒黴,哪兒哪兒都能遇到這個傢伙!
“滾什麼滾呀,見着我的夢中情人還能滾哪兒去呀!”
微生溦近距離望着這張妖媚熟悉的臉龐,完全來不及驚喜,只能呆愣愣的望着他。
餘思,他怎麼在這呀?快半年沒見了,她好想他!
微生溦張口想要說話,跟着他身後的一男一女抱歉的快步走上來將他從位置上拉走,向燕王魏王恭敬行一禮,望向微生溦歉意的開口,“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表弟不懂規矩,剛剛在水中臺上看見微生家主風姿卓著,一時喜不自勝失態了,讓你受到驚擾,實在抱歉”
微生溦愣了許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無礙!”,瞧着餘思偷偷朝她邪魅一笑,瞬間心領神會什麼也沒說,看着一男一女將他拉到身後。
“你們也在?”燕王擡頭看了眼那一男一女,語氣溫和的開口問道。
男人恭敬的垂首回答:“本來是邀請的父親,但父親突然有公務要處理,就讓我和妹妹來了,這是我姑姑的兒子餘思,來都城不久,不懂規矩,請燕王見諒。”
男人擡眼示意餘思,餘思慢吞吞上前行禮,“餘思見過燕王殿下,見過魏王殿下!”
“沒想到葉中尉還有這麼個不懂規矩的外甥。”魏王不屑的嗤笑一句。
男人沒有發怒,反而面上帶笑的恭敬行禮,“讓魏王殿下見笑了。”
微生溦沒想到餘思竟然還和中尉府葉家有關係,也不知道這甥舅關係是不是真!
“我最喜歡看賭局,不如加我一個。”
餘思趁擋着自己的兩人不備,一縮腿又跑到微生溦身邊跪坐下,魏世子眼冒火星的就要衝上來驅趕他,被餘思躲到微生溦身後,拉出她當擋箭牌,想要下手卻無從下手。
一男一女焦急地就要上前再來拉他,微生溦無奈的笑了笑,“算了,他想呆這就呆着吧!”
微生溦面對突然出現的餘思驚喜不已,端木伶三個女孩卻是膽戰心驚的圍成一團,看着微生溦的眼神就像看見洪水猛獸一般恐怖,最安靜的端木青被嚇的眼淚都流出來,不停小聲呢喃着‘怎麼辦怎麼辦’,身體瑟縮無力的靠在一座花架上。
這完全超出她們的想象和承受範圍,是她們不曾經歷過的殘忍狀況,被逼着堵上性命。
“求燕王殿下饒了嫡姐和表妹吧,她們不過是嬌弱女孩,這樣的賭局如何使得!”
端木鬆再一次充當解救人員,這次直接跪在地上朝燕王磕頭請求,燕王卻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曾施捨。
“自己的事要他人來請饒,所以說還都是沒長大的傲慢丫頭!”
微生溦突然滿帶輕蔑的望着端木伶和白珍珠開了口,端木伶當即就要怒氣衝衝的回嘴,被跟着一同前來,卻一直未曾開口說過話的蕭立拉住手腕,輕搖下頭及時提醒阻止她。
“微生家主所言極是,她們不過是沒長大的丫頭,還請您高擡貴手,莫要再嚇唬她們了!”
端木鬆連連接着微生溦的話笑着說道,此時能結束這場賭局的除了燕王也只有這個微生家主了,只要她能主動開口算了,此事才能真正了結。
“今日是葉殊閣週年宴,承蒙家主邀請參加,還是不要玩這樣太血腥的遊戲,弄得不吉利,不如就隨便切磋切磋權當玩樂,增進了解便好,家主以爲如何?”
端木鬆簡直就是個和稀泥的和事老,想盡辦法化干戈爲玉帛,奈何微生溦閒着無聊就是不幹,燕王也興致盎然,想要看她如何大放光彩,自然也沒同意。
端木鬆急得額頭冒汗,退一步繼續請求道:“那就還是設賭局,只是這押注改一改,換成銀錢如何,數額家主隨便說,我們定奉陪到底。”
微生溦不滿意的冷淡着臉,“三公子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在下生意人何缺銀錢?看你這麼有誠意,我也退一步,不如……”
微生溦手指抵着太陽穴細細想着,垂首瞧着自己胸前烏黑絲滑的長髮,頓時眸光一閃,嘴角勾着滿含深意的邪笑,白皙手指穿插在黑亮長髮間,來回纏繞攪弄着,妖嬈絕美。
輕瞟了端木伶和白珍珠一眼,微生溦悠悠輕聲開口道:“就賭這一頭黑亮秀髮如何,誰輸了就將自己的頭髮齊根剪下!”
“微生家主,你這……”
端木鬆脫口而出就想要拒絕,天佑國女子以長髮爲美,剪去頭髮不僅另類荒唐,受人嘲笑,還是極其不吉利,備受恥辱之事。
只有罪犯受刑纔會被迫剪去頭髮,或者低賤窮苦之人爲生活所迫剪頭賣錢,真正好人家的女孩從不會做出如此荒誕之事,剪去引以爲傲、花費一生精心呵護的長髮。
餘思傾城絕麗的笑容越發燦爛,這丫頭還真是會想着法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