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生溦沒有理會全場衆人有多驚訝,只是淡淡走到城驃和卓林身前,讚賞的點了點頭,拍拍兩人肩膀,與遠處餘思對看一眼,便帶着城驃卓林二人朝天機堂外走去。
比武大會這幾日每天早晨辰時到巳時末,都有天機堂弟子在山中領路,讓那些比試完想要離開的可以順利下山。
微生溦沒有多做解釋,順着天機堂弟子指出的小路急速朝山下而去,城驃卓林跟在身後,下了山便騎着來時停放在山腳的馬,快馬加鞭趕往匯城。
微生溦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匆匆趕到匯城外,望着駐兵高樓上器宇軒昂的‘匯城’倆個烙金大字,加入排隊進城的隊列中,進行簡單詢問檢查便入了城。
微生溦直接朝匯城主大街上的微生家名下藥房而去,奈何天不遂人意,此種焦急時刻卻與敵人狹路相逢,看着對面帶領着十幾個壯漢侍從耀武揚威的周射,心裡不由暗罵倒黴。
微生溦想要調頭離開,卻被周射一眼瞧見,激動萬分的大喝‘站住’,命令手下壯漢將微生溦三人團團圍住,得意邪笑着小跑上前來。
“今天終於讓老子找着了,不許把他們放跑了,否則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是!”十幾個大漢中氣十足的齊聲應答。
今日周射身邊只跟着謝亭逸,兩人一人提把大刀走向微生溦,咬牙切齒的恨恨開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老子說過一定會找你報仇,等了這麼多天,終於把你等出來了!”
周射一臉兇狠仇恨的說着,微生溦臉都沒變一下,嗤笑一聲看着他道;“我要不出來,你連我在哪兒都不知道,罔你還是橫着走的匯城霸王,我看你也就是隻螃蟹。”
“你……”周射氣的火冒三丈,懶得廢話,直接抄起大刀就要朝微生溦砍去,卻被微生溦輕而易舉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十來斤重的大刀瞬間脫離手掌掉在地上。
周射痛的直咧嘴,嘴裡痛的大叫着‘快上啊’,圍着的大漢立馬就要蜂擁而上解救他,卻被城驃卓林攬在後面,根本無力來救他。
上午街上人流涌動,紛紛躲得老遠往這裡瞧,小聲議論着周霸王又要找人麻煩了。
有上次在羣香居的客人認出微生溦,興奮的偷偷將她的事蹟一一傳開,不一會整條街的人都知道這個俊美少年就是上次狠狠教訓了周霸王一頓的公子,看向他的神色皆帶上一種期待,想要再一次睹公子教訓霸王的盛況。
微生溦此時卻完全沒有教訓周射的功夫,她還有正事要做,一腳將揮刀上前想要救周射的謝亭逸踢飛,右手用力一甩,比微生溦壯一倍的周射毫無招架之力的摔倒在地上,微生溦直接翻身上馬,一甩馬鞭在匯城街道上奔跑起來。
城驃卓林見微生溦走了也不再糾纏,紛紛上馬飛奔,身後周射帶着衆手下拼命追趕着,不一會就見到他們三人在一家藥鋪門前停下,進入藥鋪關上大門。
周射直接下命將整間藥鋪圍起來,一把抓住謝亭逸衣領毫不客氣的命令道:“去把京兆尹請來,就說那日羣香居的兇手找到了。”
謝亭逸看着一臉詭異怪笑的周射不敢違抗,連忙腳底抹油去請人了。
那日羣香居之後,周射在家足足躺了半個月,傷倒不太嚴重,重要的是臉面。
足足半個月他都不敢出門,走到哪兒都感覺有人在背後嘲笑他,男人的自尊心堅決不允許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從那以後他便每日帶着一衆手下到街上找人,但竟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只能瞎貓碰死耗子碰運氣,今日果真讓她碰到。
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要她知道他的厲害。
周射叉着腰站在藥鋪門口陰冷笑着,周圍百姓被他那比平日更加恐怖駭人的神情嚇得不敢靠近,明明熱鬧非凡人流涌動的大街,藥鋪周邊十丈之內竟無一人,皆躲得老遠偷偷藏着,生怕被暴怒的霸王盯上,禍及池魚。
微生溦進到藥鋪直接抓住掌櫃,讓他帶着進了後院藥房,環顧一圈,藥材工具齊備,直接甩出兩張銀票,不容拒絕吩咐道:“這間藥鋪我買了,反正已經被周射盯上,以後你也沒法好好做生意了,還是拿着錢離開避免麻煩吧!”
可憐的藥鋪掌櫃面對突如其來的複雜狀況嚇得腦袋一陣陣眩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微生溦說了什麼,便又雙腳離地被人架着帶出藥房。
藥鋪門外周射的叫喊聲清晰傳來,開始還得意洋洋勸她出去磕頭認罪,留她一命,後來直接沒了耐心,一句句難聽的喝罵聲傳來,聲音震怒,似乎下一秒便會忍耐不住直接衝進來,
“你們去藥鋪外守着,不允許任何人衝進來打擾,明白嗎?”
微生溦神情嚴肅鄭重吩咐着,城驃和卓林二人明白其重要性,垂首應‘唯’,倆忙退出藥房關上房門,朝前面藥堂大門而去。
微生溦拿出袖口包着的泥土開始研究,這塊泥土與一般泥土究竟有何不同?其中摻雜了什麼,遇到污穢物便產生黑氣?而這黑氣又會有何危害?又該如何預防和治療?
微生溦要解決的問題實在太多,根本無暇顧及藥鋪外的周射,只能完全靠城驃卓林二人阻攔。
而此時的藥鋪門外,城驃卓林手持長劍護在緊閉大門外,挺拔身姿毫不畏懼的直視着前方層層官兵,目光犀利沉穩。
京兆尹已然趕來,帶來的數百名官兵將整個藥鋪圍得水泄不通,一身官服氣度威嚴,不怒自威的神情高傲不悅,斜眼看着誓不放行的兩人,不耐煩的蹙眉再次開口:“你們果真不束手就擒?”
對面二人沒有回答,依舊紋絲不動的站立着。
京兆尹不再多問,直接擡了擡手,食指在空中向前一點,身後十幾名官兵手持長槍一擁而上,卻在片刻後紛紛驚呼倒地,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身後站着的官兵被眼前兩人利落身手嚇頓住腳,弓着身害怕的偷偷後退兩步。
京兆尹被眼前情景驚得一愣,懶散不耐煩的神色終於一收,看眼十幾名瞬間倒地的士兵,又看眼那兩人,眸色沉了沉。
他們的劍根本沒有出鞘,便瞬間解決了這麼多人,怕是自己帶的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
想到這邊不由又耐心開口勸了兩句:“你們現在這是在公然與官府作對,可是要殺頭的。你們本也沒犯什麼大罪,老實跟本官回去解釋清楚便可無恙,真若動起手可是刀劍無情…。”
“無需廢話,要打便上。”城驃乾脆利落的打斷京兆尹,一把拔出鞘中利劍,兩人手握劍柄直指京兆尹和周射,虛眯雙眸,做出對抗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