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佑國幾十年前曾與紫巫國有過一次聯姻,天佑國先皇娶了紫巫國的公主,只是成親沒幾年,公主就纏綿病榻撒手人寰,也就沒起到什麼聯姻作用,漸漸不爲人提起。
那位公主據聞性格活潑開朗,乖巧惹人愛,是姜葉的心上人。
姜葉與公主相熟,少年春心暗戀着尊貴的公主,卻因鄭思海的出現打碎了美夢。
鄭思海年少時在紫巫國遊歷,結識了姜葉併成爲至交好友,兩人相交投契,奈何一次偶然介紹他認識了公主,公主對他一見傾心。
可愛的公主也很快讓鄭思海心生愛意,兩人相識不久就相愛了,但礙於男女大防並沒時常見面,也沒有多少相處的機會,但互相對對方的愛意卻絲毫不減,反而越加濃烈。
姜葉很快發現暗戀的公主愛上了好友,這讓他黯然神傷,但同時也祝福他們,悲痛放手,可惜一場聯姻打散了這對有情人。
出於兩國和平考慮,天佑國和紫巫國需要進行聯姻,而紫巫國皇室只有那一位適齡的公主,毫無意外的被選爲了和親對象,擇日嫁與天佑國皇上。
公主又哭又鬧都無法改變聯姻的事實,姜葉深愛公主,希望她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便助他們逃跑,可跑到一半鄭思海後悔了。
他沒有勇氣面對未來顛沛流離的生活,也沒自信照顧好公主給她幸福,於是在公主沒有注意時將她打暈,悄悄將她送回了宮,自己悄然離開了。
公主被心愛人拋棄坐上了聯姻的花轎,成親當日在朝堂大殿之上見到了鄭思海,瞬間淚如雨下,忍着心痛成爲了皇上的女人。
公主在天下女人都想進入的尊貴後宮中一點也不快樂,日日思念情郎,又日日回想着他的絕情,終於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姜葉憤恨鄭思海的懦弱和逃避,所以潛入天佑國計劃着龍旭山刺殺天佑國皇上時,也給鄭思海下了毒,要他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償還對公主的虧欠。
這個故事餘思講來時那叫一個驚喜連連,不想姜葉年輕時還是個情種,有着這麼精彩的過往。
鄭思海渾身僵硬的站着,微生溦仰頭看他,嘴角微微向上勾着,開了道,“你和姜葉及那位公主的事我全知道。我也覺得你太懦弱,姜葉想殺你給公主報仇,我也贊同。”
鄭思海只覺渾身冰冷,她的意思是,她想看着他死,她不會救他!
站着的人猛然一下跪到在微生溦面前,頭用力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卑微請求,“求家主看在幾位小公子的面子上救我一命,以後有我在學宮中也能一直照顧幾位小公子,求求您救我一命吧,我不想死。”
鄭思海全無學者清高、儒雅的姿態,卑微求生,一點骨氣都沒有。
微生溦可以想象當時那位和親公主的絕望,發現自己愛的人根本不值得愛,膽小、懦弱,輕而易舉將她拋棄,送到別的男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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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憑什麼?我微生溦從不做虧本生意,你能拿什麼來交換?”
微生溦對他並沒多大好感,語氣帶着蔑視和不耐煩。
鄭思海尋得一絲希望的擡起頭望着她,急迫的說着,“家主想要什麼,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清沫直接嗤笑一聲,“和我們談錢,你覺得好意思嗎?”
如今整個天佑國,便是皇宮中的皇上也沒微生家有錢。
“是是是,我一時糊塗,不自量力在微生家主面前提錢。那不知家主有什麼想要的,或想實現的,只要我能辦大,定竭盡全力。”
微生溦要的就是他的這句話,輕笑着輕聲湊過去,“我這人對收集消息比較感興趣,你和姜葉年幼時便交好,可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若是能讓我滿意,解藥即刻就給你。”
鄭思海定了定神,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好聽的‘收集消息’,說白了就是有什麼把柄,只是不知微生家主想要紫巫國大臣的把柄幹什麼。
“有,沒有?”清沫逼迫的冷着一雙眼直射鄭思海急迫的求生心。
“有,有。”鄭思海毫無遊移的脫口而出,“姜葉的生母是個青樓女子。”
“這我知道,這種人人都知的消息不用你說。”微生溦一口打斷他的話。
鄭思海焦急地緊接着開口,“但那青樓女子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叛臣之女。”
這下微生溦終於有了些興趣支着頭直起身,“繼續說。”
得到鼓勵,鄭思海臉上一閃而過愧疚之色,很快恢復繼續道,“姜葉的生母其實是逆臣之女,全族被株連僥倖逃過一劫,而後落魄在青樓。姜葉的父親與她生母相識,在青樓遇到,將她解救出來,安排了私院做了他的外室,直到姜葉十來歲生母去世纔回了姜家。”
微生溦感興趣的輕微點着頭,“是有點意思,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鄭思海臉上的愧疚已然難以掩飾,但爲了活命,還是認真回答微生溦的問題,也不管自己的話會給曾經的好友帶來什麼後果,反正如今已是仇敵,再顧不得曾經的情義。
“有次他悄悄祭拜偷聽到的,他還說會替生母一家沉冤昭雪。”
“叛臣之女,姓甚名誰,叫什麼?”
這鄭思海知道的並不詳細,只回答了一個‘王’姓,其餘再無其他。
微生溦出神的想着這個姜葉的秘密,如今他的生母已死,叛臣之後也無人能證明,這個秘密只能算秘密,成不了爆料消息,更造不成威脅,但知道總比不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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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思海見着微生溦在出神,試探的小聲問着,“家主,秘密我也說了,解藥……”
“急什麼,十妹在想事情,等着。”清沫一口喝斷他的話,兩人齊齊沉默無聲的等着微生溦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打擾微生溦思緒的是餛飩的睏意,連續奔波了兩天,才睡着一會又被鄭思海打擾,睏意又濃烈氣息而來,虛了虛眼終於看向身邊兩人。
“家主,解藥……”鄭思海再次急迫的開口,緊張的生怕微生溦會反悔或者說不滿意,自己的性命就交託在對方手裡,額上不自覺冒了細汗。
微生溦好笑的瞧了他一眼,朝清沫眼神示意一下,清沫立馬明瞭的去裡間翻找東西,不一會就手中拿着一個小盒出來,打開後上面放着一顆黑藥丸,遞到他面前,“吃了!”
鄭思海沒有任何遊移,已經生死垂危之人,再顧不及藥的真假,直接迫不及待的吞下肚子。
微生溦沒有耐心應付他,直接打發人出去。
鄭思海連連點頭,一個勁卑微的應聲出了房間,清沫善後的跟着出去警告了一番,不許將今日在此見到他們的事說出去,否則能給解藥,也能下毒藥。
清沫回來,鄭思海也立馬消失在房間門口,等到第二日幾人準備再次出發時,從老闆那得知那人昨晚就已離開了,滿意的放了心,算他識趣。
時隔幾個月,微生溦再次來到匯城,對這儼然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幾人慢慢駕着馬走在城中,走到三條岔路的人生口時,勒停了馬。
記得第一次來匯城時,和樹桑扮成男子出來買藥,見着此處有些好奇,對這個路口名字也很是感嘆。
人生口,來自不同的階層,通往不同的方向。
微生溦坐在馬上朝右邊人跡稀少的岔路望去,來了匯城幾次,都還沒走那條路去看過。聽人說那裡是最骯髒的窯館,還有全是病人窮人的村子,所有人嫌惡遠離的地方。
“十妹可是好奇想去看看?”
微生玄墨架着馬到微生溦身邊,與她並肩齊頭,也望着右側那條路的方向。
他在此處生活了六年之久,紫巫國的生意也全權是他負責,對於匯城比微生溦還要更加深入瞭解,自然知道那裡面生活的是些什麼人。
“四哥進入過嗎?”
微生玄墨點了點頭,“只去過一次,真是苦啊!”
一個‘苦’字,微生溦已能明白其中並未道明的心酸和悲慘。
調轉方向朝正中的寬闊大道走去,微生玄墨緊跟上,其餘人也駕着馬走在後面。
她不是愛感嘆唏噓的人,用嘴說有何用,永遠比不上行動來的實在,她不做無謂的可憐。
微生玄墨問着可要直接去霖雨芳圃,微生溦拒絕了。這次她來是以昒昕的身份,霖雨芳圃便讓微生玄墨自己去,她和清沫幾人直接去找餘思。
餘思如今住在紫巫國皇宮之中,想要入宮無法靠他們自己進去,便在一家客棧住下,拖鄧閣老給皇上傳了個信,讓他知道他們來了。
第二日鄧閣老將消息傳給皇上,當晚皇上就親自出宮到客棧來見她,見面第一句話便是道歉,對於上次貢芸郡野狼之事向她道歉,那確實是姜葉的錯,是他的自私害了許多無辜的性命,造成了那番慘劇。
微生溦沒說什麼,不管姜葉做那件事慕容淵知情不知情,他們與天佑國是敵對雙方,給敵人制造麻煩和危急是正常的,不過可憐了無辜遭殃的百姓,成爲上位者爭鬥的犧牲品。
餘思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微生溦時還一臉的不相信,眼神呆滯的一眨不眨,手中端着飯碗的動作像被點了穴道僵持着,身體斜靠在軟墊上。
十幾個宮人伺候着,那叫一個悠閒恣意,看來在紫巫國皇宮這段時間過得很舒服嘛。
“怎麼,樂不思蜀,不認得我了?”微生溦好笑的調侃着,笑呵呵的伸展開雙臂。
餘思僵硬的表情終於鬆動了,瞬間露出大大的驚喜,將手中碗筷向後一扔,一個躍身跳起來,衝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半提在空中歡喜的轉着圈,不停高興大喊着。
“你終於來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餘思抱着微生溦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有些頭暈的站不穩,這才終於停下來,還是抑制不住高興,開心的嘴巴都要笑裂了,笑聲充滿愉悅,又亮又響。
“我看你過得很舒服嘛,這麼多美女伺候着。”
微生溦眼睛撇撇周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宮女,從她們的妖嬈儀態就能看出絕對不是宮女,卻穿着宮女的打扮,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送給他的美人。
餘思笑呵呵的看都沒看周圍那些宮女一眼,眼睛從頭到尾都黏在她的身上,“天下有哪個女子有小溦兒好看,你可終於來了,我都要在這無聊的長蘑菇了。”
“是嗎,我看看你蘑菇長哪兒的?”
微生溦彎着漂亮的眼睛在他身上這看那看,餘思將她抱得緊了又緊,像是找到了歸處,安心的一塌糊塗。
“你來了,蘑菇就消失了。”
兩人視若無人膩膩歪歪着,樹桑偷偷的嬌笑,清沫和刈楚都習以爲常的站在一邊等他們說完話,唯有慕容淵黑着一張臉,滿臉的嫉妒和不甘。
“你們感情……還真是好!”慕容淵皮笑肉不笑的打斷兩人的親密敘舊。
微生溦環着餘思的腰,與他並肩轉過身來,“那是自然,我們是新婚嘛,加上小別,自然更加思念成災咯。”
笑說着似若無人的墊着腳在餘思臉上親了一口,頭一偏靠在他的肩頭,甜蜜的讓慕容淵幾乎吐血,卻又不得不忍耐着。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朕已命人準備了……”
“我們住在餘思的殿裡就好,這麼大的宮殿,房間那麼多,就不必麻煩跑東跑西了,我們住在一起就好,多謝陛下細心安排。”
微生溦笑着一口搶了慕容淵後面的話,接着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眨巴着眼睛趕人。
慕容淵癡戀的望着微生溦半晌,卻沒有得到她半分溫柔眼神,最後泄氣的低嘆一聲,“那你們早點休息,朕先回去了。”
慕容淵話一出口,微生溦立馬行禮恭送,“恭送陛下,陛下慢走。”語氣中滿滿的迫不及待,聽得慕容淵一陣黑臉,頓了頓腳繼續邁開了步子。
“送三位下去休息。”
皇上一走,餘思立馬吩咐宮人將清沫三人帶下去休息,口氣中如出一轍的迫不及待,三人心領神會,沒有繼續留下來礙眼,直接離開了。
人一走,宮人接着退下,房門還未關上,餘思已然握着微生溦的腰侵襲上來,將人牢牢貼在身上,俯下頭雙脣準確吻上她的殷紅脣瓣,貪婪的吮吸啃咬着,手掌在脊背上輕柔劃過,撫摸着她柔順的黑髮,越吻越深。
兩人身高相差太多,微生溦墊着腳尖高仰着頭迎合,身體依靠在他身上,才能稍稍穩定住平衡,曖昧的吮吸聲迴響在空蕩的房間內,令人臉紅耳赤,心神搖晃。
“唔——好累啊,讓我歇一會。”
微生溦稍稍躲避着餘思的熱情,嘴脣稍稍分離開,立馬又被更上前的含咬住,牙齒輕輕咬着嘴脣,突然一下用力,痛的驚呼一聲。
“不許躲,否則還咬你。”
微生溦委屈的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偏偏要偏着頭呵呵笑着四處躲,就是不讓他吻到,對上他的寵溺視線,甜蜜的主動在他脣上用力親了一下。
“趕了好多天的路,讓我歇一歇,嗯?”
微生溦輕輕一撒嬌,餘思瞬間繳械投降了,一隻手將她提起,左手穿過腿彎將她橫抱在懷裡,在方纔吃飯的食案前坐下,牢牢圈固在胸膛。
“好,那就休息一會。要不要吃點東西?”
微生溦搖了搖頭,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耳朵貼在胸膛上,清晰傳來‘砰砰砰’的心跳聲,激烈而安心,挑起嘴角舒服的輕哼着。
“晚膳吃過了,不餓。讓我這樣休息一下,你的胸口靠起來真舒服。”
像哄孩子一樣將她橫抱在懷裡,抽出她頭上的發冠散下發絲。
如今已到胸前的位置,髮絲黑亮光滑,如同絲滑綢緞般,輕柔的別到耳後溫柔輕撫着,勾起嘴角滿足的笑着。
------題外話------
今天有事更晚了,補上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