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憐惜

次日,天色初亮,躺在西池院牀榻上的李恪聽着耳邊的“啾啾”鳥鳴,緩緩地睜開了眼。

李恪一睜開眼,便如往常一般想要伸個懶腰,而後起身,可就當李恪準備擡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半邊手臂已經被壓地有些麻了,李恪低頭望去,原來是吐蕃公主朗日林芝正不着寸縷地靠在李恪的臂彎裡。

李恪神清氣爽,起的頗早,但朗日林芝歷經一夜風雨,臉上卻還掛着些許倦色。

李恪覺着手臂痠麻地難受,便想要稍稍地挪一挪,但不曾想朗日林芝睡地極淺,李恪只輕輕一動便擾醒了她。

“太子醒地可早?”朗日林芝一睜眼便看到李恪正看着她,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對李恪道。

朗日林芝的笑容很是爽朗明亮,彷彿早晨外面初升的太陽,只是看着便叫人覺着很舒服。

李恪撫摸着枕邊躺着的朗日林芝的臉頰,對朗日林芝道:“都說草原上的格桑花嬌美非常,與我大唐百花雖有所不同,但也足可爭豔,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朗日林芝知道,李恪這是在以花喻人,格桑花是高原上開地最美的花朵,李恪把她比作格桑花,她的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朗日林芝靠在李恪的胸膛,聽着李恪的話,擡頭看着李恪,好奇地問道:“太子沒去過高原,也知道格桑花嗎?”

李恪笑了笑,道:“沒去過難道便不能知曉了嗎?現在這個時節,邏些的格桑花應該已經開地漫山遍野了吧。”

朗日林芝想了想回道:“格桑花開在夏秋之時,林芝離開邏些前格桑花已經抽芽,現在想必已經花開了。”

李恪看着眼前的朗日林芝回憶起邏些時的模樣,心中竟突然多了一絲憐惜。

對於松贊干布和祿東贊這兩個潛在的對手,李恪存的好感實在有限,更多的還是提防和戒備,但李恪不是無情之人,一夜之後,對於朗日林芝,對於這個萬里迢迢,背井離鄉嫁到長安來的女子,李恪的心裡卻是好感更多一些的,或者說是憐惜吧。

朗日林芝雖是吐蕃公主,松贊干布的親妹,但始終逃不脫命運,成爲了政治的犧牲品,爲了兩國和親遠嫁來了長安,開啓了自己生死難卜的命運。

不出意外的話,朗日林芝此生是再難回邏些了,朗日林芝不知道,松贊干布不知道,李恪也不知道,甚至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將來若是兩國開戰,朗日林芝面對的將會是怎樣的處境。

李恪心裡的變化通過眼神表露了出來,朗日林芝也看出李恪眼中流露出來的憐愛。

今日是朗日林芝在長安醒來的第一日,想起了故鄉滿山遍野的格桑花,朗日林芝自己又怎會不聯想到如今的自己呢?

朗日林芝突然開口,對李恪問道:“太子可知高原嚴寒,格桑花爲何還能漫開遍野嗎?”

李恪搖了搖頭道:“這本宮倒不知。”

朗日林芝道:“因爲格桑花看似嬌弱,但卻秉性堅韌,高原之上雖有風吹雨打,日曬霜欺,可格桑花總能不服於高原嚴寒,只要落了地,便能生根,便能發芽,便能開花。”

李恪聽着朗日林芝的話,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此前李恪以花喻她,她現在是以花自喻了。現在的她就是格桑花,陌生的長安城便是格桑花的高原,而未來難定的局勢風波便是高原上的風霜。

這般隱喻倒也恰當,只是朗日林芝回的話,卻出乎了李恪的意料,她遠比李恪想的要聰明和堅強,高原女子,倒也獨有一分韌勁。

她的話,叫李恪對她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李恪道:“高原雖險,但也並未時時嚴寒,處處嚴寒,總有容身的地方。而現在,你在大唐,在長安,本宮的東宮便是你的容身之所,只要你在東宮好生待着,就算外面的風霜再大,也吹不進我東宮的玄德門。”

東宮的玄德門在東宮之北,也是東宮內宮的大門,與朗日林芝所在的西池院相距不遠,李恪所言,不免有迴護之意。

朗日林芝聽着李恪的話,對李恪道:“林芝謝過太子迴護之意,不過太子有這份心,林芝已是萬分感激了,林芝這邊的事情,太子倒也不必憂心。”

朗日林芝說着,臉上也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落居於異國他鄉的第一天,朗日林芝沒有絲毫的悲愴,竟還能笑着這般燦爛,朗日林芝的樂觀是李恪不曾想到的。

李恪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麼?”

朗日林芝回道:“林芝在笑自己的運數,林芝的運數着實是不錯。”

聽着朗日林芝這句話,李恪越發地不解了,李恪問道:“背井離鄉,遠嫁長安,還能算是運數不錯嗎?”

朗日林芝回道:“太子恐還不知,吐蕃邊南的象雄國本有意向吐蕃求情,娶林芝入象雄爲妃,堅普原已有意贊成此事,若非要和大唐聯姻,林芝歲末便該嫁入象雄了。”

松贊干布有意南征象雄,要嫁朗日林芝入象雄自然是爲了麻痹象雄王,但象雄與大唐相比,便顯得無足輕重了,松贊干布自然也更願意和國力更爲強盛的大唐和親。

吐蕃人生於高原,環境險惡,不管是這個國度還是這個國度裡的百姓最信奉的都是實力,也會仰望比他們更強的人,而大唐便是這樣的國度,李恪便是這樣的人。

大唐和象雄,李恪和李迷度,誰強誰弱,誰優誰劣,不必多言,誰都能看得出答案來,對於這樣的選擇,當着李恪的面,朗日林芝自己也毫不避諱。

朗日林芝給的答案叫李恪意外,但也叫李恪放心,這樣的人只要自己足夠強大便能夠掌控,而對於這一點,李恪有着絕對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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