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來錢權不分家,最高的權力與最大的財富相互融合,將會成爲更加強大,無可匹敵的力量。
微生溦此時完全沒有思慮這麼多,她當年幫了燕王那麼大忙,得了那麼大好處,這點小事僅僅算讓他還的利息,根本不足爲言,利用的理所當然,得心應手。
燕王被利用的心甘情願,甚至求之不得,燕王妃跟隨燕王多年,最是能摸清他的情緒,絲毫沒有怨懟不滿,靜靜侍坐在其身後,卻偏偏有自以爲是之人打抱不平。
這次還沒等那位愛管閒事的侯佳佳站出來指責微生溦殘暴,就已見端木伶自作聰明的張了口,“你這女子好生大膽,竟敢無辜害人性命,欺騙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端木伶慷慨陳詞的大聲說着,畫着精緻妝容的豔麗面容沉着嚴肅,十足十審案判官望着罪大惡極的罪犯時痛恨、威嚴、充滿正義的神情。
“左相府的嫡小姐可不要隨意亂說,在下一介普通百姓可萬萬當不起您的這番指責,在下做生意這麼多年,從不曾無故害人性命,更遑論欺騙皇子,誣告可是犯法的,您身爲左相大人的嫡女,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微生溦說的小心惶恐,滴水不漏,神情卻是不鹹不淡,順便將左相大人牽扯出來,眼神隱隱帶着調笑譏諷的看着端木伶,甚至不曾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端木伶被她悠閒挑釁的態度激的怒火中燒,冷哼一聲蔑笑道:“你的手下剛剛纔將一個無辜男人扔到河裡,這麼快就想假裝忘記了?你口口聲聲說那人冒充皇親,損害皇子名譽,卻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就急着殺人滅口,我看分明就是你故意安排的人,想讓大家以爲燕王殿下是你微生家主的靠山,你還不承認無辜害人,欺騙皇子?”
這一番話瞬間在場之人一陣倒吸涼氣,這端木伶是傻子嗎?她以爲就她看出其中隱秘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嗎?
把大家心照不宣之事如此直白的明說出來,只證明了她是個多麼愚蠢的人。
燕王身爲皇上兒子,能夠成爲與皇后嫡子相匹敵的皇位爭奪者,又怎會是好糊弄好欺騙之人,他會不明白微生溦所做的意思嗎,知道卻不反對反而配合,這又說明了什麼?
端木伶自以爲揭開了微生溦的詭計甚至陰謀,卻不見她有絲毫畏懼焦灼之色,依舊閒淡的飲着茶,反而燕王妃嚴肅深沉的站起身厲聲斥責。
“休要胡言亂語。剛剛那人不僅對皎月姑娘動手動腳,壞了葉殊閣規矩,更是胡稱自己是燕王側妃的表舅,冒認皇親、損害燕王名聲,這裡衆多目擊者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何來無辜一說,還不快退下!”
燕王妃的厲聲呵斥無疑讓端木伶越加氣憤,她深愛燕王,燕王妃自然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個女人竟敢如此呵斥她,更加助長了她的怒氣翻騰,整個人猶如失去理智般口不擇言。
“燕王妃好大的氣勢,殿下都還沒說什麼,你對我這通斥責,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這兒明目張膽迷惑殿下的狐媚子不對付,以爲我好拿捏不成?”
端木伶的話瞬間炸開了鍋,端木青連忙偷偷拉她袖子,卻被她粗魯的一把甩開。
站在最後的端木鬆聽見自家嫡姐的話瞬間暗道不好,一個焦急衝上前拉住她,將她擋在身後,笑着正要說些什麼圓場,卻被端木伶一把重新扯回身後。
“你既是燕王妃,就該處處爲殿下考慮,看着殿下被妖媚迷惑中了圈套也不提醒,就知道搏個賢惠的名聲,根本沒有資格做燕王妃……”
“住嘴!”
端木伶還在肆無忌憚的宣泄着,端木鬆直接拉住她一聲利喝,嚴厲不容抗拒,完全不似平日裡跟在她身後任她責罵差遣的庶弟,以男人的高大威嚴喝止了她的胡言亂語。
端木鬆陪笑着再三解釋着,燕王妃臉色鐵青沒有絲毫血色,雙眼直直盯着端木伶,狠厲決絕,根本不聽他的話,端着燕王妃的尊貴高傲,高仰着頭瞟眼撇她。
燕王妃此時心中的盛怒難以言表,卻還要努力保持着身爲王妃的氣度和尊貴,即使恨不得衝上前去打她一巴掌,還是手指攥緊咬牙忍住。
從前身爲威庭公府嫡小姐的驕傲和自尊,以及如今身爲皇家兒媳的尊貴,都讓她難以忍受端木伶此時的公然挑釁。
傾慕燕王的女子有很多,但如此大膽,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還是前所未見。深閨女子明目張膽的向正妻發起挑釁,不僅給自己烙下不知羞恥的名聲,更是對她的侮辱。
“怎麼當燕王妃不用個未出閣的小姐來教,有沒有資格當燕王妃更不由你來評說,你那些心思趁早打消,有本王妃在一日,就是癡心妄想!”
“你……”
端木伶怒極,伸手就要指向燕王妃,被端木鬆警覺的按住手臂,將她推到端木青、白珍珠兩個女孩身邊,牢牢抓住,小心安撫着。
“呵呵……”
一聲輕靈笑聲毫無顧忌的適時響起,微生溦幸災樂禍的望了眼燕王,眉眼全是逗弄的玩笑神情,金光閃閃。
“紅顏禍水、後院爭寵,這些經典戲碼今天可算讓我大開眼界見到了一樣!”
微生溦的調笑一點沒有惹惱燕王,反而毫不在意的勾脣淺樂着,“能讓家主一展笑顏,也算她們沒有白丟臉!”
燕王一句話臊的燕王妃一臉通紅,欠身請罪重新坐回位置,端木伶也瞬間安定下情緒找回理智,回想起自己一時衝動做了什麼,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卻已於事無補,只能依舊凶神惡煞充滿怨恨的望着罪魁禍首微生溦。
都是爲了懲治這個女人,只是沒想到所有人都被她蠱惑,害得自己一時衝動,把對燕王殿下的情意全部表現出來了,名聲徹底被毀。
微生溦只覺今天好戲一出接一出,真是有意思,到此閉幕卻還有些意猶未盡,漂亮的眉眼快速掃視着目標,觸及到白珍珠蹙眉擔憂的神情後瞬間一亮。
既然她們本來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怎麼能麻煩沒找到就敗退了呢,怎麼也得讓她逗着玩玩。
“安平侯府二小姐,真巧,又見面了,最近畫練得怎麼樣了?”
白珍珠聽見她叫自己的聲音,身子穆然一顫,從端木伶身上移去視線,那個華麗貴氣的女孩巧笑嫣然的望着她,嘴角勾起,隱隱帶着逗弄的意味,讓她心神一顫,有些不安。
“去呀,別忘了我們的目的,你不想找她報仇嗎?”
端木伶推搡着她語氣幽怨的催促着,白珍珠愣在原地的僵硬步子被她一推,踉蹌着擦過端木鬆的身旁,直接站到幾人前方,與前方桌案上端坐的幾人聚焦相對。
“是好巧,原來你就是微生府的家主,真是小看你了!”
白珍珠鎮定下顫抖的心緒,臉上緩緩掛起輕蔑笑容,她是安平侯府嫡小姐,這個女孩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卑賤的商女,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讓她瞬間有了底氣,說話的口氣堅定高傲。
“唉……二小姐說話何必如此生硬,見過兩次也算熟人了,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
白珍珠看了眼微生溦身邊滿座的位置,根本沒有多餘位置讓她坐下,不過隨口客氣而已,再者瞧着坐着幾人的身份,非自己可以同席而坐之人,即便有座也不能坐。
她分明是在羞辱她!
白珍珠咬牙恨恨着,身爲安平侯府的嫡女,從來都是被人巴結討好的存在,除了在端木伶面前低人一等,從沒人這般折辱過她,卻在這個女孩面前一而再的被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