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北平亂

隴右本是武彥平所熟悉的地方,武彥平在此當了近十年的秦州大都督,對隴右的人情風土都頗爲熟悉,可謂平叛的第一人選。

李瑁本也屬意武彥平掛帥平叛,但無奈淮南初定,尚有袁晁等多處亂軍作亂,離不得大將坐鎮,李瑁考慮到淮南乃糧賦之地,出不得亂子,於是便留下了武彥平平亂,點將馬璘掛帥西征。

馬璘善急行軍,他的速度比李光弼猜測的還要快,他率軍六萬,歷時不過十餘日便至渭州,將臨蘭州城下。而蘭州,便是李亨所逃逸的地方。

說起來,蘭州治所金城雖也是要地,但論及城防自然比不得隴右首府鄯州的西寧城。

西寧城本就是邊防重鎮,再加上這些年哥舒翰的大肆營建,西寧城城防之固縱稱西北第一也毫不爲過。

若是李亨率軍退守西寧,憑藉着西寧城的堅固,在加上有石堡作爲後盾,馬璘想要破城着實要花上些功夫,但無奈李亨本就體弱,近來又染有風疾,根本上不得青海高原之地,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固守蘭州了。

李亨在退出長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失去了關中,他就已經失去了根基,無根之萍又能漂浮多久?

以往他坐擁關中,手握潼關天塹尚且不能自保,更何況是現在,現在的蘭州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啓稟父皇,敵方主帥馬璘已率追兵已至蘭州,距金城不過三十里,眼下該當如何,還請父皇定奪。”當馬璘率軍逼近金城的時候,負責守衛金城的主帥李俶入府對李亨稟奏道。

聽到馬璘軍將至的消息,李亨的臉上竟沒有絲毫的意動,只是悠悠地嘆了一句:“來的真快,十八郎追我甚急,想要是對我這顆人頭渴求已久了,也是,朕若不死,他如何能安心在長安做他的皇帝。”

天家無情,兄弟相殘,父子傾軋,李亨早就是習慣了的,換句話說,若是今日局勢互換,若是安坐長安的是他李亨,他也絕不會容許李瑁活在這世上。

李俶見李亨神態悽然,久久也拿不出主意了,心知李亨已經喪失了鬥志,李俶告了聲罪,自己出去了。

“楚王,陛下怎麼說?”李俶剛出府門,宰相杜鴻漸便急着向李俶問道。

李俶搖了搖頭回道:“父皇還是老樣子,只是感嘆了兩句,什麼話都沒說。”

杜鴻漸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苦色,握拳道:“自打陛下到了金城,便是如此,如今大軍已兵臨城下,陛下還不振作,如此下去金城豈能久守。”

李俶聽了杜鴻漸的話,嘆了口氣道:“隴右本就地廣人稀,非人煙稠密之處,再加上當年石堡之戰,還有去歲的潼關大敗,隴右兵將折損十萬,隴右鎮上下哪還有兵可用。”

隴右鎮上下不過十萬兵,去歲哥舒翰潼關一敗,將隴右五萬精銳盡數折了進去,如今的隴右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算上他們自長安帶出的禁軍,整個金城守軍也不過六萬,勉強與馬璘兵力相當,但論及善戰,那便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那該如何,難道就這樣被動守城嗎?”杜鴻漸文臣出身,也不通軍略,聽了李俶的話也有些慌了神。

李俶嘆了口氣道:“還能如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三十里的距離並不遠,馬璘行軍不到半日便抵達了金城,馬璘策馬立於城外,看着橫亙在面前的城池,由衷嘆道:“本帥上次來此,還是隨陛下西援鄯州,如今時過六年,再故地重遊,早已物是人非了。”

馬璘這麼說着,眼中還浮現起一絲光芒,似乎是在回味着天寶四年,那場險象環生,艱苦卓絕的攻防之戰。

馬璘的副帥李晟聽了馬璘的話,看着馬璘的樣子,臉上浮起一陣豔羨之色,嘆道:“昔年鄯州之戰末將少時便常有耳聞,末將恨未能早生三年,隨陛下出徵,哪怕只是爲一區區馬前卒。”

天寶四年,鄯州一戰,正是李光弼的成名之戰,李瑁、馬璘也更是憑藉此戰名聲大噪,那一戰絕境求生,以少勝多,至今仍被軍中奉爲經典,而李晟生於開元中旬,當年鄯州之戰時李晟還未成年,未及從軍,故而李晟有此一言。

馬璘聽了李晟的話,笑道:“陛下對你很是看重,本帥也曾與陛下有言,欲留你守禦西北,此戰若定,本帥便上表奏請你爲鄯州大都督,隴右節度留後,統鄯、廓兩州之兵。”

“謝陛下,謝大帥栽培。”李晟聞言,當即激動地拜道。

馬璘率軍千里而來,爲的就是李亨的人頭,如今兵臨城下,戰意自然高漲,而一路逃來,李亨早已麻木,不顯哀兵之勢,全軍上下戰意皆無,方一交戰,士氣便已經落差極大。

馬璘集中大部兵力,猛攻進城東門,從午後一直攻到降臨傍晚,終於登上了金城的城樓。

“陛下,敵軍已經登城了。”

“陛下,敵軍已經破了甕城了。”

“陛下,敵軍已經攻至內城了。”

......

隨着戰局的迅速進行,一波一波的人馬來到內府向李亨彙報,一直到了最後,李俶親自趕了過來道:“父皇,馬璘率軍已經破了內城,麾下將士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請父皇速撤。”

李亨聽了李俶的話,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的慌張,反倒頗爲坦然地反問道:“撤?朕還能撤到哪兒去?”

李俶回道:“出了金城,一路取道西北,可至西域,只要西域國君接納我們,想必馬璘是追不到那邊的。”

魚朝恩聽聞馬璘率軍破了城,也很是慌張,連忙跟着李俶的話附和了起來。

李亨的性子一向軟弱,不過這一次,他卻搖了搖頭,毅然地拒絕了。

“朕乃大唐天子,逃離長安,丟失都城已是大過,又豈會一錯再錯,奔逃西域,苟且偷生。天子便該有天子的死法,豈能向西域小國屈尊求生,平白失了我天朝威嚴,朕若是這麼做了,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面入九泉面見高祖、太宗!”

說完,李亨緩緩地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了佩劍,割向了自己的咽喉。

一剎那,赤血橫飛,濺滿了整張桌案。

盛世氣象,大唐皇帝自然有大唐皇帝的尊嚴,寧死,也不會丟掉先祖太宗皇帝傳下的那份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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