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溫馨,有點冷,湛藍箏裹緊羽絨服,揉揉氣悶的心口。
這個上午,她輾轉着,找到了吳雙和許詞韻。
她們已爲人妻,人母。驚愕後,那張如此相似的面孔,讓她們信服了湛藍箏。
“時間過得真快。”
臉頰豐潤的吳雙,坐在沙發上,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帥氣的小夥子,懂事地將熱茶端給湛藍箏。
“你姑姑去的時候,你才五歲吧。真快……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在馬來西亞旅行,手機上就到了這條消息。陌生的號碼,讓我以爲是垃圾短信,幸好我沒刪……是你家裡人羣發的……說不清什麼感覺了,看完了,蹲下來就哭了。我知道那是真的。我也早知道她身體不行了,畢業後她說過,自己活不長了……我還說蟲子,你就瞎掰吧,長命百歲,以後咱兒女談親家,其實我已經明白無可挽回了,那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沒想到最終還是來了。可惜我人離得遠,根本回不去。”
吳雙揚起臉,她終究有了年紀,無可避免的眼袋下,那對眸子卻格外晶瑩,“離宿那天,我說過好人一聲平安的……”
“記得當時我還在上班。”許詞韻請湛藍箏坐下,她講起話,還帶着一些鄉音,“然後我先生替我請假,我卻找不到她家。我找吳雙,她不在國內,楊安,也不在國內。那一刻,我明白了分離。”
冷風拍打面頰,湛藍箏從恍然中抽回神思,發現自己臉上很潮,過往行人都奇怪的看她一眼。趕快掏出紙巾,擦乾淚痕。
見過了吳雙和許詞韻,她們生活安定,家庭美滿,富足的現狀,讓湛藍箏對所謂正義,提起了一些信心。但是她們的回憶,也從側面,證實了記憶丹中的一些事情。
無涯,蕭婷,吳雙,許詞韻……
可以完全相信記憶丹的一切了。
原來真的如此。
湛藍箏又擦了擦淚水。
姑母,我真的很想繼續享樂。
但是嚴酷的現實,讓我必須上路了。
“岑嬌娜這一週沒和鍾錦有過接觸。”
這是丁小剪給湛藍箏的答覆,“至於一週前的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
“多謝。”
“誰送我去的孤兒院?”
“我在查。可能是玄黃界的某人。”
“現在告訴我,那是逗我玩,我不會說你什麼的。” 丁小剪笑道,“女人,用這個詐唬我,當我不知道麼?看你這麼着急,懶得和你計較了。”
“我真的會幫你查的。” 湛藍箏笑了笑,“等我收了權,自然有餘力幫你查了。”
“決定了?”
“嗯。”
“天外居你打算如何處理?”
“接着開。大生意也無妨,不用太謹慎了。但是要把握好度,這個放鬆的過程,循序漸進。”湛藍箏說,丁小剪點點頭,“鍾錦你瞭解多少?”
“怎麼了?”
“他不正當出現在裙襬附近的次數過多。你知道裙襬後院存着什麼。”
“他有個朋友在裙襬當調酒師。”
“這樣啊。”丁小剪似笑非笑,“上次多謝你給我報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丁小剪聳肩。此時她們走到了校園門口,湛藍箏停住,丁小剪順勢道:“那麼到此爲止,我走這條,你走那條。O了,再見。”
“剪子。”湛藍箏叫了一聲,丁小剪回頭。
她想說:風大了,差不多就撤吧,快點滾出國門,別拖累我和我其他朋友。
話到嘴邊就變了。
“賺了錢請客。”湛藍箏招手。
她目送丁小剪離開,又看到一襲粉紅的羽絨衣,輕飄飄地過來了。
那是尹眉,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兩個眼框子凹得有點深,隱隱還帶着黑圈。
“師姐。”
湛藍箏招呼了一聲,尹眉卻似是未聞,她低着頭,一兩撮髮絲,凌亂地貼着瘦瘦的臉頰,腳步忽然跌撞一下——湛藍箏扶住她,“師姐?怎麼了?”
尹眉小聲說了句“謝謝”,嗓音有點發細,似乎她的聲道被刻意擠窄了般。她站起來的時候,羽絨服擦過了湛藍箏的臉頰,一點香甜溜過。
這是什麼味道?
湛藍箏皺了下眉頭,剛好刮起來的寒風,帶走了這種依稀花香的氣味,尹眉低下頭,她落到地上的淡淡身影,就猶如一隻纖細的蝴蝶,飄忽着腳步,走向宿舍樓。
湛藍箏看着尹眉的背影,方纔那種不太尋常的香氣,讓她有點忐忑。
岑嬌娜的八卦如果成立,那麼錢亭盛的小蜜蜂,會是尹眉嗎?
從側影和衣服來看,非常符合。而且尹眉說過要去名大讀博,要託關係找導師。
湛藍箏並不關心尹眉的私生活問題,她也不會關心錢亭盛的作風問題,但是錢亭盛是湛明儒的私交朋友,是湛家往學術界遞話的一個便利渠道,他還是童盈的丈夫,童盈做了對不起蕭婷的事情,童盈現在正爲了兒子去美樂蒂留學的事情,向蕭婷示好。
蝴蝶振翅般——任何一個環節動了,都有可能推動其它環節,最後走向詭異。
湛藍箏思忖着這個局面,蝴蝶振翅後,我該站在什麼位置上?
“尹眉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好,你替我問問她,是不是論文壓力太大。”
蕭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湛藍箏回身,“蕭老師好。”
“學年論文交了?”
“是。”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回去好好複習,別老在外面瞎折騰。”
“是。”湛藍箏恭敬地說。
蕭婷輕輕挑眉,“Miss Zhan怎麼這樣乖?”
湛藍箏笑道:“因爲要好好複習啊。若是掛科了,會讓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嘲笑的。嗯,除了我堂弟以外。”
蕭婷掃了她一眼,“記得你還有堂妹。”
“那是我表姑的女兒,過繼給我二叔的。”
“我知道。”
“您怎麼知道?”
蕭婷停下腳步,湛藍箏站在她身側,“嗯,是我上次和您說過對吧?我記得挺早的時候提起過一次。”
蕭婷意味深長地看着湛藍箏,“回去好好學習吧,如果你的態度擺好放正了,我一向是護短的,當然,我得考察一下。”
湛藍箏輕輕道:“蕭老師,上次那位女士,有求於您吧?”
“這不是你該管的。”
“人家都送上門了。”湛藍箏笑道,蕭婷推了推眼鏡腿,“Miss Zhan,不瞭解情況,就不要亂說話。”
“是。”湛藍箏乖順道,“我會信守承諾,好好複習的。”
蕭婷道:“如果你好好複習,我也會信守承諾。”
湛藍箏本來已要轉身,此時定了下,轉過頭來,聽蕭婷淡淡道:“給你一個及格分,省得弄個延遲畢業,丟的還是我這個老師的臉。”
“謝謝老師。”湛藍箏綻開笑容。
下午回到家,程澄竟然也在,“我辭職了。”
她疲倦地對湛藍箏說,“我去睡覺。”
喝完最後一口熱牛奶,杯子一放,程澄垂頭喪氣地往臥室走去,湛藍箏看鳳曉白,後者道:“方丹霓去了程澄的公司——嗯,還有孫橋。”
“他倆幹什麼去了?”湛藍箏冷下臉。
鳳曉白道:“聽說是公司的一些業務事情,我也沒細問。只是她們走了後,丫頭就遞上了辭職信。她說,她要找一家和鍾錦的公司絕對沒業務往來的地方,哪怕是再去當臨時工,甚至領低保。”
“那對賤 人不定做什麼,說什麼了呢。”湛藍箏說,“陪我去一趟鍾錦的公司。”
“你要幹什麼?”鳳曉白警覺起來。
“算賬。”
“湛藍……”
“走!”湛藍箏拿起車鑰匙,鳳曉白只好穿外套。
“鎮定。湛藍。”鳳曉白停下車,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你這樣去鬧,對程澄和孫橋的事情沒有助益。”
“我有分寸。”
她打開車門,丟出第一隻傀儡,陽光下,傀儡化作一頭白色大雕,呼一聲就撲向了這座辦公樓的五層,迎着玻璃撞了進去。
嘩啦——
玻璃窗上登時出來一個洞來,第二隻傀儡順勢鑽入洞中。
樓上傳來東西砸落的乒乓響,可以想象那間辦公室將是何等的“熱鬧”。
“湛藍!”鳳曉白鑽出車,湛藍箏坐在車蓋上,放出了第三隻傀儡,“你幹什麼?!”
“喊人下來啊。”湛藍箏翹起二郎腿,很大爺地笑道,“怎麼?難道本掌門還要客客氣氣地求他們那對奸 夫淫 婦了不成?”
“湛藍,有話好好說。”鳳曉白好聲好氣地勸道,“鬧到大庭廣衆之下,只會讓人笑話你莽撞而不成大器。
第四隻傀儡飆上藍天。
“程澄讓人那麼欺負了!難道還要我坐視不管嗎?!”湛藍箏近似咆哮着,鳳曉白讓無良女友飆出來的聲波,撞到不得不閉眼,“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報復!”
“我不是報復,我是讓某人知道一下——姓孫的,你XXX地給我滾下來!”湛藍箏躥到車頂上,朝着樓上嚷嚷。
一道黑影從被撞碎的窗戶中飛撲而下,朝着車頂墜來,鳳曉白喊了聲“小心”,一把將湛藍箏拉下車頂,抱入懷裡退開數米遠,只聽得砰一聲響——車頂癟了一塊,那黑影藉着拍車的力道,消去一半下墜之力,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將平衡徹底扭轉過來,待他落地之時,只膝蓋彎曲,兩腳踏了個紮實。
砰。
水泥花磚沉下去了兩塊——正是鞋底所在處。
拳頭握緊,孫橋穩了身子,他緩緩直起來,兩眼一眯,目光中充滿了“我要抽人”的意蘊。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孫橋森然道。
窗口已探出一堆腦袋,門廳處有高跟靴子,踏踏的聲響,湛藍箏瞥了一眼——方丹霓略微緊張地跑了出來,就停在不遠的地方。
“湛藍?”她叫了一聲,“你幹什麼來了?”
湛藍箏也不理會她,只擺脫了鳳曉白,“孫橋,你和程丫頭的事情,我一直都沒管。但是你不要因此就認爲,可以隨便戲弄程澄。你如果對她沒興趣,就別老三不五時地去撩撥她,尤其是不要帶着——” 湛藍箏用一記冷笑,代替了人名。
“程澄自己都不提,你有什麼資格來管?” 孫橋聲音很輕,表情卻愈發陰沉。
湛藍箏逼近了他,“程澄辭職了!今天你們倆離開她的公司後,她就辭職了。方丹霓,要不要給我一個解釋?”
“她辭職關我們什麼事情嗎?”方丹霓恢復了從容,抱着雙臂走來,窈窕的身子一扭一扭,“湛藍啊——難道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嗎?”
“我們都是交往這麼多年,從未斷開過的朋友。我早就說過不會多管,但是也不能不管。你也好,程澄也好,我希望的只是你們形同陌路不要天天互相攻擊。方丹霓,如果你真的閒在到非要去找程澄的麻煩,那麼我給你一點建議,有空的話,去和岑嬌娜多聊聊吧。”湛藍箏說。
方丹霓笑得聳肩,“岑嬌娜?嚇唬我哦?嗯——可我都不記得她是誰了。人家和我有關係嗎?”
雙臂熟絡地纏上了孫橋的右手肘,“阿橋,鍾先生還等着我們回去開會呢。不要爲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瑣碎,來耽誤我們的安靜時間好嗎?”
“你別太不要臉!”湛藍箏衝方丹霓叫道,她扯開方丹霓,揪住孫橋的領帶,按着他的胸膛急速退後好幾步,眼看就能把這個極品男按到車上去,然後舉起拳頭朝着他那張冰塊臉揮下——
孫橋的左右手齊出,利落地擊到湛藍箏的麻穴上,趁她疲軟之際,五指一出拿了她的右肩窩,右手卡在她的脖子上,一個旋轉,將湛藍箏反按在車窗上!
湛藍箏已從微麻中緩過勁來,綠光一亮,法杖毫不遲疑地打在孫橋的頭頂——
“湛藍!”鳳曉白已來不及阻止,綠光從孫橋頭頂綻開,好似棍子撞到一灘水中般,光芒亂濺,孫橋鬆開湛藍箏,方丹霓已驚叫一聲扶住了他。
“幹什麼呢?”鍾錦匆匆走出來,孫橋將方丹霓推到地上去,他冷冰冰地注視着湛藍箏。
嚓——
一把匕首出現在孫橋的手心。
他舉起來,刀尖指向了湛藍箏。
“收起來!”鍾錦小心地扶起了方丹霓,“有人已經報警了!不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趁着警察沒來,大家找個地方,和和氣氣地談,好不好?”
孫橋不屑地看了鍾錦一眼,“目前,還沒有人能夠這樣命令我。”
話音一落,匕首飛了出去,讓鳳曉白截下了。
“孫橋,湛藍的確脾氣不好,但是你也別太過分。你知道她就是這個性子,願意爲朋友出頭討公道,但是並無真正的傷害之意。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女人很好看嗎?”鳳曉白心平氣和地說,同時張開了手心——匕首已斷成數截,落到了地上,“如果你堅持要戰的話,那麼我會應戰。”鳳曉白平視孫橋,淡淡道。
“可以了!”鍾錦斯文而快速地說,“諸位,可以了。不要在這裡鬧。很難看。”
“鳳曉白,我再告訴你一遍,看好了你的女人。”孫橋冷硬道,“我和別的女人耍,與她無干,她喜歡鬧,那就去對別人鬧,別跟本世子爺這裡胡攪蠻纏,房租和水電費,爺都還清了,就此兩不相欠。今天,爺還有事情要辦,沒時間和瘋子折騰,若是再有一次的話——”
“好了好了,別說了。”鍾錦攔在雙方之間,“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辦事不要像個孩子成麼?何況都是彼此認識,關係也不算太差的朋友,這是做什麼啊?”
“鍾先生。”湛藍箏冷笑道,“您讓我對您的好感度,持續下降,現在已接近了零。”
“湛藍,我們也算熟人……”
“我和您很熟悉嗎?把稱呼變變吧,莞爾可以這樣叫,但是沒有澤被蒼生到您的頭上來。我真不明白爲什麼我身邊重要的人,竟然都能和你攪和到一起。您是有目的嗎?那麼不妨堂堂正正地說出來,我接着,別給我在後面嘀嘀咕咕不像個爺們!”
“請你把聲音放小一點。”鍾錦耐心地說,“會吵到辦公的人。”
“我們在樓外。如果您怕丟面子的話,就讓您挖走的這兩位員工,把臉皮削得適度一點,如果他們有您這樣愛惜顏面,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我承認我脾氣急了點,好,我可以和和氣氣地跟您說聲對不起。但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照樣這麼做。畢竟有些事情,看了一次兩次,能忍住。次數多了,耐性再好的人,恐怕也會失控。”湛藍箏道。
“這個我理解。我知道你是爲了程澄的事情而不滿。但是方丹霓和孫橋今天回臨湖公司整理一些業務報表,是我讓他們去的,不是他們故意——”鍾錦解釋道。
湛藍箏說:“鍾錦,你是故意的,我更確認這點了。我真希望你別把這些齷齪的心眼都用到莞爾身上!”
鍾錦苦笑,“對不起,我真的是讓他們處理一些公司機密的事情,沒有人更合適了,湛藍箏,你是莞爾的好友,我根本沒道理騙你,我很想和你好好解釋,但是想在……”
他指了指路口,“看來剛剛有人報警了。你和你的這位朋友快走吧。要不然會很麻煩。我們就說是朋友誤會。”
警車駛來。湛藍箏斜了一眼,“不。”
她不屑地說:“條子來了又如何?我今天還就不走了。”
從派出所回到家,已是傍晚。程澄給開了門,“你們幹什麼去了?”
湛藍箏說:“給你算賬。”
“啊?”程澄愣了下,“你不會去找他了吧?”
湛藍箏徑自走回房間,撞了門。
鳳曉白對程澄道:“你和孫橋,到底怎樣了?”
程澄低下頭,她忽然微笑了起來,“好曉白,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你們可以不要再問了嗎?其實我……我挺亂的。”
鳳曉白不好多說,他推開湛藍箏的臥室門,對方脫了羽絨服,不知從哪裡弄出一把卷得很緊的小紙團。
“今天多虧鍾錦他們幾個一起幫着說謊,要不然警方會扣下你。然後你父親又要領人了。”鳳曉白道。
“孫橋用匕首傷人,還砸了咱們的車。”湛藍箏將那小紙團攤開,低頭看着。
“目前大家都以爲你是個瘋子潑婦啊……”鳳曉白嘆息。
“沒什麼。”湛藍箏仔細閱讀那張紙條。
“孫橋的確很傲慢。他連鍾錦都不放在眼裡。”
“不屑於鍾錦,但更不會屑於我。真好。”湛藍箏語意不明地說。
“那是什麼?”鳳曉白看着湛藍箏手中的紙團,問道,“從哪裡來的?”
湛藍箏沒回答他,只說:“果然。”
她捏了個手訣,紙團在綠火中化作灰燼。
“上次的那些信,你似乎也都這樣給……”
“我看了就可以。”湛藍箏言簡意賅。
鳳曉白嘆了下,“湛藍,下面你要做什麼?”
“嗯?”
湛藍箏忽然環住了鳳曉白的脖子,親了他的額頭一下,“我的君子白。我已經確定了,果然,真是天賜良機。無論怎麼看,事情都會走到這個點來。”
“什麼?”鳳曉白溫柔地撫摸湛藍箏的後背,低頭吻上她的脣。
湛藍箏陶醉了一會兒,方擡起頭道:“我準備給金殼子海龜,送上一份大禮。”
“什麼?”鳳曉白輕道。
湛藍箏倒在他懷裡,說:“蝴蝶,要開始振翅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十一快樂!
沒法給大家獻上國慶特更,真是好抱歉。儘量讓每章的情節多一點,份量飽滿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