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
湛藍箏仰脖灌下了今晚的第三杯酒,“那真是一極品!”
“他居然要殺你?!天!這太可怕啦!”尖聲驚叫。
定格,一甜美女性,長長的黑辮子,一對圓眼,嬌俏可人。
湛藍箏的畫外音:程澄,二十四歲,職業不定,三天兩頭被炒魷魚,咱的姐妹淘,心直口快,樂觀爽朗,喜歡美男,說好聽是天真活潑,說難聽是吵鬧白癡。
“妄想。”淡淡兩字。
定格,一清秀女性,長髮披肩,手搭在湛藍箏的肩膀,輕輕安撫。
湛藍箏的畫外音:江宜月,二十四歲,職業文秘,咱的知己摯友,疏離淡漠,沉穩大方,對咱可是甜甜蜜蜜。因童年時經歷家庭劇變,故而留下心理陰影,雖有穩定工作,但拒絕談婚論嫁。
“還真是有意思的男人啊。”朱脣輕啓。
定格,一漂亮女性,靚麗逼人,全身上下只有兩字:名牌。
湛藍箏的畫外音:方丹霓,二十五歲,白領麗人,莫名其妙就混到一起來的同學,女人中的極品,聰明美豔,自恃甚高,換男友如換衣服,故而女人緣極差。
砰!
衆人驚。
定格:酒瓶子砸到吧檯上,一勁爆女人竄上去,酡紅的臉昭示着這姐們兒喝高了。
她揮拳只說了一個字:
“幹!”
湛藍箏的畫外音:賈文靜,二十五歲,咱的鐵桿姐們兒,職業刑警,火爆豪邁,爲兄弟兩肋插刀,爲姐妹插兄弟兩刀,雖看似大咧咧,實則粗中有細,否則也端不起刑警這碗飯。
“好了好了,人家穿過來,生活天翻地覆,這麼想想也怪可憐的,體諒一下吧。”低低一嘆。
定格:一美麗女性,很夢幻地嘆息。
湛藍箏的畫外音:容采薇,二十四歲,咱溫柔體貼的小蘿莉MM,職業會計,心地善良,溫柔靦腆,體貼細心,三從四德到三貞九烈,結婚後準是一賢妻良母。
有這麼多好姐妹的陪伴與支持,湛藍箏感到很爽快,被極品男弄出來的一肚子鳥氣都煙消雲散,不由舉杯。
“乾杯!”
觥籌交錯,喜氣洋洋。
鳳曉白帶着人從交警隊出來後,覺得自己很晦氣。
對於他而言,女朋友酒後駕車被扣了駕照又在局子裡歇了兩個小時是小事一樁,他得到通知帶着現金提着禮包風塵僕僕地大晚上跑出來是小事一樁,到局子裡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再雙手奉上糖衣炮彈以求避免記點數落案底……
這統統都是身爲無良女友的忠實男友,該做的小事啦!
但是之後……
他嘆息,看看左邊的孫橋,右邊的湛藍箏。
長嘆息——
但是之後,身邊這兩個極品,爲了一點口角,差點在交警隊和人民公僕們大打出手,自己很不容易地拉開還捱了兩邊的罵,就很鬱悶了。
“我腦袋很清醒的!我真的很清醒的!我喝的是啤的!我跟他們好好說話了,我還求他們呢!我很少求人的好不好?!居然給我帶走了?!死條子就會對我這等嬌柔女子耍威風!”湛藍箏重複第一百次。
“我可以血洗那個地方。”孫橋只重申一遍。
“誰要你帶他過來的?帶着錢不就完了。”湛藍箏指責鳳曉白。
“打擾我睡覺,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敢這樣做的人,死!”孫橋眯眼,寒意四射。
鳳曉白華麗麗變身爲風箱裡的耗子。
“我不敢把孫橋一個人留在家裡,無涯上仙說過了,他三魂七魄不全,容易引起巡視鬼差的誤會,魂要是再被勾走,到時候就真救不回來了。”
“那隻無牙無恥的黑烏鴉說什麼你就聽啊!聽他的聽我的?!再說了,咱家是隨便的神神鬼鬼就能進去的嗎?我的陣法白布置啦?看不起我的功力對吧?”無良女痛批男友立場不堅定。
“我的命,不勞二位關心。”孫橋一句話甩開。
“說什麼呢,曉白都是爲了你好,你這是什麼態度,找我罵人呢是吧?”湛藍箏的炮火挪開。
“不想死就閉嘴。”孫橋懶得搭理瘋女人。
亮出擀麪杖,“打你個魂飛魄散!”
“湛藍!”鳳曉白趕快攔人。
孫橋摸腰,沒帶劍,不過沒有關係,習武人不是靠武器吃飯,內力涌上手掌,危險地眯眼。
手機響。
擀麪杖丟給鳳曉白,湛藍箏接電話,“幹嘛?”
對鳳曉白做個口型“程澄”
“湛藍,熱水器壞了,到你家借宿。”
“我家有個極品男。”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讓我和極品男同牀。”
“我介意,去老姐家。”
“老姐家住了一批親戚,地鋪都沒地方了。”
“丹霓。”
“你丫哪壺不開提哪壺。”
“算了,過來吧。”
掛電話,“孫橋,醜話說前面,一會兒你要是敢嚇唬我姐妹,我一棍子下去真打你個魂飛魄散!”
孫橋冷笑,“如果你的朋友和你一個德性,我的劍一旦出鞘,不見血不回!”
三個人回來的時候,程澄提了一隻洗衣袋,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了。
“極品男是哪個?”她說,目光落到孫橋身上。
孫橋的視線正好和她的目光對上。
剎那,飛快過去,彷彿一切都沒有波瀾,心如止水。
湛藍箏把報箱鑰匙丟給鳳曉白,孫橋徑直上樓,因爲程澄堵在樓門口,於是孫橋直接撞過去。
湛藍箏冷笑撇嘴,“如何?”
程澄悶哼一聲,被撞得活像貼餅子,四肢貼着牆壁上,橫眉豎目,“真他媽是一極品。”
“都別上去。”湛藍箏微笑,很深沉地嘆息,然後順着天井衝上面吼,“我倒要看看他沒鑰匙怎麼進門。”
樓上傳來防盜門打開的聲音。
然後是開木門的聲音。
然後是防盜門撞上的聲音。
最後是木門關上的聲音。
湛藍箏怒視取好報紙的鳳曉白。
“我取報紙的時候把鑰匙順手遞給他了。”鳳曉白無辜。
湛藍箏摸包,“靠。”
“你的鑰匙在櫃子上。”鳳曉白很體貼。
程澄叫道:“那你們豈不是都沒鑰匙了。”
“得讓阿橋開門。”鳳曉白如實道來。
咚咚咚!
無良女已經殺上去了,“孫橋!開門!”
門鈴響。
大門紋絲不動。
“孫橋,開門,大家住一屋子裡頭,你不讓我們進,我們早晚也能進去,拜託您別做這種沒意思的事情好嗎?!”湛藍箏耐着性子說。
大門不動紋絲。
氣沉丹田,送氣入腔。
“孫橋!你大爺的!”無良女痛罵。
木門打開,孫橋隔着網格說:“我大爺早死了,你可以換成叔公。”
砰,木門關。
湛藍箏頭一次被氣得說不出話。
程澄瞪着小圓眼嘆道:“真是極品耶。”